喧嚣沸腾。
  无数褒奖落在了小小头上。
  突地，人群中有尖叫声响起：“小小学姐来了！”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被热议的正主驾着人鱼代步车，在另外几位新娘班学员的簇拥下缓步而来。
  “啊啊啊啊啊！学姐好棒！”
  “女神你是90分，上了90啊！破了历届记录哦！”
  ……
  当是时，普通班的人鱼们都不由兴奋起来，争着向她报告起了成绩。
  “谢谢大家。”顶着数道热烈目光的美人鱼微红了脸，似羞涩地一摆手，又娇软道。
  “那个……我想亲自过去看看。”
  ——轰。
  话落，正沸腾的人鱼们立刻乖觉地四散，给她让出了一条通往榜下的道来。
  “小小，我们过去吧。”围在她身旁的同班人鱼也笑道，明里暗里地带出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嗯。”小小矜持地点了点头，率先驾着代步车上前，俨然一副领头者的风范。
  其余几个人鱼跟上她，亦步亦趋。
  片刻后，一行人来到榜单前，抬首——
  恰逢数据更新，光幕一闪，又有几位的成绩被刷了出来。
  至此，几乎新娘班所有学员的文试分数都出炉了。
  然，小小名字旁的“90”，依旧碾压所有。
  “我就说，我们的未来王妃殿下，保证是第一……”
  见状，小小身旁的某位人鱼忙捧了句。
  “哎呀，乱说什么呢？”小美人鱼啐了声，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其他几位却笑盈盈地跟着夸赞起来。
  “这哪是乱说？分明是事实嘛！”
  “就是，小小你这一整年都是我们班的top.1不说，这次还破了往届毕业考文试记录，哪还会有意外？”
  她们说得热烈，逐渐地，四下的围观人鱼也纷纷跟嘴道。
  “哎，小小学姐就是太谦虚了。”
  “这才是真大气啊，哪像我们得了些成绩就到处炫耀？”
  ……
  一片吹捧之声。
  小美人鱼站在目光中心，完全是众星拱月的派头。
  “啧啧，看看这人气！”
  校外，一直观测着榜单的记者们也不由感叹，旋即又忙碌了起来。
  一时间，闪光灯连响。
  报道声与速记声混杂成一片。
  “快快快！找准角度，拍下这幕传上去！标题就叫……”
  某家图文转播的媒体据点处，老记者叠声指挥着，思忖了瞬，一锤定音：“就叫第一女神的风范吧！”
  “啊？”收到指令的小年轻一愣，望了眼摄像头：“叔，可成绩还没出完呢！”
  “笨蛋！！！”老记者登时怒了，一个爆栗敲了过去。
  “90分这成绩都破纪录了，还能有什么意外？！还不快上传！我们虽然没有视频直播，但也要即时、高效！高效，明白不！”
  “……我、我知道了。”被训的小年轻瑟缩道，忙依言动作了起来，只是间隙扫过电子屏幕时，他心里还是犯起了嘀咕。
  唉。
  他可是支持邵云倾的啊！
  自家女神的成绩可还没出……
  说、说不定，还会有转折呢。
  小记者暗暗祈祷着，口上却呐呐不敢言。
  倒是校内的电子榜单下，终于有人说出了他的心声。
  “呦，这么快就提早就恭贺上了？”
  一水的赞叹声中，娇蛮的女声陡然响起：“这成绩可还没出完呢。”
  霎时就吸引了众人关注。
  小小心下一颤，循声望去——
  只见一红尾的改造人鱼带着几位同伴走了过来：“……乌兰姐姐？”
  “祝贺小小妹妹夺得高分了。”
  对方微妙地笑了笑，看了眼巨幕：“不过，邵云倾成绩不是还没出吗？之前进考场前，我和她交流了两句，人家可说要拿第一呢！”
  ！？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
  “不是吧？”
  须臾，才有人小声道：“邵学姐真的这么说？”
  “也不奇怪吧，毕竟云倾学姐也是很有实力的。”
  “嗯，这一年虽然她只居第二，但是和小小学姐距离总稳定在5分之内吧，如果她能爆发的话，说不定……”
  “我看还是悬。”
  ……
  议论声渐响，话题基本都落在了云倾和小小的比较上。
  当然，大多人都是支持后者的，但一时也免不了出现些不同的声音。
  当是时，小小忍不住心下一梗。
  “好啦好啦，”下一秒，她摆摆手，柔声道：“确实……邵姐姐的成绩还没出呢，大家别太武断了。”
  完全是一副谦让大度的姿态，反衬得放下豪言的云倾狂妄起来。
  而话才落，她身旁的几个人鱼马上就跟声道。
  “得了，邵云倾成绩是不错，但比得过小小吗？”
  “对，都一年也没见她得第一啊，而且小小今天还爆发了，可是破纪录了啊！”
  ……
  几句站位的掰扯之言落下，众人一听，思维也不由顺着转了过去，本来有些动摇的立场又正了。
  “没错，云倾学姐这次太狂了。”
  “心态失衡了吧？太想超过小小女神了？”
  ……
  登时，贬低云倾言论四起。
  就连提起这茬的乌兰也忙摆了摆手，推脱道：“哎，我就是个转述的啊……”
  她和邵云倾可没什么交情，不过想看这所谓的自然人鱼被比下去罢了。
  可惜看样子，邵云倾也是个嘴上英雄罢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哪来的信心。”乌兰心下摇头，口里只跟踩了起来：“看来还是比不过小小。”
  “是啊，这做派委实有些难看。”
  四下，不少附和声又起。
  人群中，小小静立着，心中终于舒坦起来。
  直至她余光一瞥——
  看到了不远处走来身影，忙提声道：“邵姐姐，你来了？”
  周围顿时静了。
  小美人鱼像没事人地笑了笑，又扫了眼还未更新的电子屏幕，奇怪道：“邵姐姐交卷了？怎么成绩还没出？”
  不会是没做完或者违反规则，直接零分了吧？
  她略带些恶意地想着。
  “我12:00整交的卷，双腿走得快，系统没来得及当场计算吧。”
  云倾挑起眉，只漫不经心地勾起了唇。
  小小一噎，看着她裙摆下一双修长的腿，咬了咬唇。
  有什么了不起？
  恒定的鱼尾才是高贵的象征，谁像她这样整天直接走路？
  “……，”她默了瞬，又端起了笑靥：“原来如此，听说邵姐姐这次很有信心拿下第一，不知考得怎么样？”
  云倾望着这位“气运女”画皮的模样，眸中诡谲一闪。
  “呐，”下一秒，她目光轻瞥，直接落到了电子屏幕上：“成绩不是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