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
  历雨生深吸一口气，注视着林凡年轻的面孔，拱了拱手。
  “哦，久仰久仰。”
  林凡还了一礼。
  他瞳孔一缩，看向脸色白发的历雨柔。
  这小姑娘怎么啦？
  之前是你不小心差点撞到我，又不是我故意为难你，怎么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咳咳。”
  历雨生假咳两声，提醒林凡。
  林凡会意，挪开目光，继续跟着钟晨与其他人打招呼。
  历雨生牢牢盯着林凡的背影。
  他是看不出来林凡身上有没有炁。
  有时候，虽然怨天，但又很无奈。
  有天赋的人，与没有天赋的人，截然不同。
  他觉得，林凡与妹妹一样，都是有天赋的人。
  为什么这样的人不是自己呢？
  历雨生愁肠百转，发出了不知第多少次叹息。
  “哥，我会想办法帮你胜他的。”
  历雨柔抓住哥哥的手臂，坚定道。
  “嗯，妹妹，我相信你。”
  历雨生温柔一笑，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郭成依然面容严肃，提醒道：“回去再说。”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场比斗输掉。
  离字房两代人的愿望，全都落在历雨生身上了！
  南北两派打过招呼后，接下来就是商定比斗章程。
  林凡和历雨生作为双方主角，跟在钟晨和郭成身后，听他们唇枪舌剑。
  “风水堪舆，乃是我辈的拿手好戏，这第一场，就比寻龙点穴如何？”
  钟晨提议道。
  林凡和历雨生互看对方一眼，同时点了下头。
  “那第二场，就比卜算吧。”
  郭成提议道。
  “这……”
  钟晨有些迟疑，不太敢答应。
  他只见识过林凡辨识风水，虽然听龙云说，林凡也会相术，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呀！
  “算人还是算天？算人我还行，算天嘛，我不一定有那么大本事。”
  林凡开口道。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色变，震惊而错愕地看向林凡。
  他怎么这么说话？
  古来相传，泄露天机者，必有五弊三缺之难。
  五弊，一光棍，二寡妇，三孤，四独，五残。
  三缺，缺钱，缺命，缺亲人。
  但凡有些真本事的，无不担忧自己身遭五弊三缺。
  而林凡，居然斗胆敢说，算天？
  他到底是年轻不知忌讳，还是不懂这些，是个外行人？
  “怎么啦？都看着我干什么？”
  林凡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惊讶地扫视着众人。
  钟晨小声提醒道：“小凡，三尺之上有神明，不可妄言。”
  他转头对郭成说道：“就比卜算吧。”
  “好小子，你的口气倒是不小。”
  郭成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凡，点了点头。
  “第三场……”
  钟晨迟疑了一下。
  他对林凡的了解不深，故而不敢轻易开口。
  “小凡，你有什么想法？”
  钟晨问道。
  “我……要是比医术的话，算不算欺负人？”
  林凡说完这话，自己都笑了。
  郭成愣了下，怒道：“小子，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我们以风水堪舆为业，卜卦算命是常理，比医术算什么？”
  “那……比猜宝？”
  林凡解释道：“就是找两个碗，然后猜骰子在哪个碗里。”
  “我们不跟你比这种街头骗人的把戏。”
  历雨柔观察着林凡的眼睛，拒绝道。
  她明知道林凡的眼睛有问题，还比猜宝，岂不是傻掉了。
  “那你说，比什么？”
  林凡无奈地摊了摊手，把主动权给了对方。
  钟晨面露惋惜之色。
  是理气宗主动挑衅，北方协会应战，这才好不容易换来的选择权。
  结果林凡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放弃了。
  虽说比试猜宝确实有些儿戏，但是有稳赢的把握，何尝不能坚持一下呢？
  历雨柔思索片刻，高声道：“就比命如何？”
  林凡一下子懵了。
  他可是给嫂子保证过无数遍的，这次出来绝对不会有任何凶险。
  眼前这小姑娘年龄不大，怎么一张嘴就要玩命？
  看出林凡的误解，历雨柔解释道：“我是说，和你比运气。”
  历雨柔神秘一笑。
  不光是林凡生有异相，她一样有特别之处。
  师父活着的时候曾说，她出生时天降祥瑞，日后必定万事顺遂，福泽深厚。
  果然，她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挫折，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心想事成。
  运气可谓不是一般的好！
  前两场比斗她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可这第三样，她就不信林凡的命格能比她还好。
  “行吧。”
  林凡皱着眉，点了点头。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也不差。
  凤羽峡谷方圆百里，唯有他得到了九天玄女的传承。
  后来更是顺风顺水，无论是财运还是桃花运，简直爆棚！
  “那就这么说定了。”
  历雨柔笑得很开心。
  这样看来，先前的两样，只要赢了一样，就有很大的把握击败形势宗了。
  可以说，赢面很大！
  哼！
  天生异瞳又如何？
  谁还没真本事了！
  接下来又是商量比斗的细节。
  钟晨和郭成都是德高望重之辈，并且久经风雨，这等事也经历过很多，所以很快就定下了所有章程。
  “小凡，走，我去孤山。”
  钟晨招呼一声，随后带着北派人马转身而去。
  “钟会长，孤山在哪里呀？”
  林凡好奇问道。
  “就在这西湖之中。”
  钟晨指着西湖远处，小声道：“这次比试可不简单呐，世人皆知，西湖孤山，乃是绝佳的风水宝地，名胜古迹颇多。”
  他又沉声道：“这次比试，相当于跳过了寻龙的过程，直接让你们点穴。”
  林凡琢磨了一会儿，虽然听说过西湖盛名，但是没听说过西湖有多大，想来所谓的孤山应该没多大。
  而在一块狭小的区域，点出地气最旺所在，简直就是自己的拿手好戏！
  紫极灵瞳一看便知！
  “小凡，孤山上本就有数座历代名人古墓，你和历雨生要做的，是避过历代名人墓地，另点龙穴，你能做到吗？”
  钟晨严肃问道。
  “啊？”
  林凡吃惊不小。
  既然已经有古墓所在，那历代的风水师肯定观望过很多次了。
  再点龙穴！
  还能点出来吗？
  一时间，林凡一个脑袋两个大，这不是为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