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冤家
作者:
琴律 更新:2023-04-18 00:50 字数:2205
无论心理再怎么怨怼梁霄,徐若瑾都知道这事只能自作自受。
他与自己发脾气也是应该……
理虽是这么个理,可她不是女人吗?不是应该被宠的吗?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心胸这么狭隘?
歪理邪说,徐若瑾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琢磨,根本不敢说出口。
见黄妈妈还呆愣的看着自己,徐若瑾不由道:“我现在脑子还浑着,依着您说,这事儿怎么办妥当?”
黄妈妈似也想到了四奶奶或许会问自己,“若是让老奴来提议,这件事不妨请舅少爷来办。”
“请大哥?”徐若瑾思忖下,倒觉得这不妨也是个好主意。
毕竟柳姨娘是父亲的姨娘,而且是在徐府失踪的,自己找到了她,因为她来找孙家婆娘要银子,两个人反而吵了起来动了手,孙家婆娘失手杀了人,该怎么处置,都由大哥说了算。
这件事,自己的确是不应该沾的……
只是昨儿梁霄也提过大哥的事,这时该怎么个对策,还是应该问问梁霄的意见,因为她也不知梁霄是如何与大哥交涉的。
“还是得问问四爷的。”徐若瑾的话,让黄妈妈犯了难,“老奴如何说?四爷他只醉不开口啊。”
徐若瑾看着黄妈妈期待的眼神,撅嘴道:“我也不去。”
“按说这可是您的家事,即便说到梁夫人那里去,也怪不着四爷,还得您自己处置才对。”黄妈妈摆出了规矩道理,徐若瑾还是耍赖,“那我也不去。”
“您就是不肯死了这条心。”黄妈妈无可奈何,“那老奴就再去问问四爷,若四爷再不开口,老奴可还得回来找您。”
徐若瑾只呆呆的大眼睛望着黄妈妈,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黄妈妈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之前伺候杨氏,那便是个难缠的主子,如今来伺候四奶奶,却是个更难伺候的主子。
她这辈子到底什么命呢!
黄妈妈出去半晌便回来了,徐若瑾期待的看着她,“有结果了吗?”
“让顺哥儿去找舅少爷来,其他的事,您一概不许插手。”黄妈妈说了事情的处置,徐若瑾松了口气,却又不服,“还不许我插手,好大的口气。”
“那您自己去抱怨?”
“我不去,我累。”徐若瑾翻了个身,“我要睡觉。”
“您睡啊。”黄妈妈在旁边看着她,“只要您能睡得着。”
徐若瑾心中不忿,“我为什么睡不着?”
“那还不得问您自己?”黄妈妈略带调侃,也是想调节下气氛,“老奴只知道心事不了,睡不着也睡不香,别的就不知道了。”
徐若瑾提了口气很不忿,黄妈妈则转身出去了。
“您回来。”徐若瑾又喊着她,黄妈妈转身道:“四奶奶有何吩咐?”
徐若瑾斟酌下,“记得给柳翠打一副好棺材,银子咱们出,期望她下辈子投个好胎。”
黄妈妈没想到她是说这件事,点了点头,“老奴一定不会忘。”
黄妈妈离去,徐若瑾便侧过身想要睡觉。
只可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种感觉实在抓心挠肝的烦躁。
但是要去见他?徐若瑾还觉得有些拉不下来面子。
犹犹豫豫之间,她听到门口有几声响动,立即坐起了身,她看到他的身影从门口走过,去了院中。
“顺哥儿,拿鱼竿。”
“啊?四爷,咱们去钓鱼吗?”
“费什么话。”
“好咧,奴才这就去。”
几声交谈,让徐若瑾知道他要走,而且还是要去钓鱼。
她立即翻身下了床,也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立即冲到院子里,直接道:“我也要去。”
梁霄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而徐若瑾这会儿才发现,院中的孙家人已经一个都不在,反而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若瑾纳闷之余,问着他,“这些是什么人?”
梁霄不理她,顺哥儿正跑回来,立即把话接了过来,“四奶奶,这些是姜家的人,昨儿是护着您和四爷回来的。”
“那孙家人呢?”徐若瑾继续问。
“孙家婆娘都已经被送走了,他们怎还能在这里呆着?”
顺哥儿笑眯眯的回着,“已经派人去通知了禾苗嫂子,让她把庄子上的帐清理一遍,也送了衙门去,该定罪的定罪,若是没有罪的就放了,终归孙家人是不能再留了,万一有歹心歹意的呢!”
徐若瑾缓了半天,只“哦”了一声。
她也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转了,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了?
只是这个男人为何不搭理自己?
徐若瑾看着梁霄,梁霄只看着顺哥儿拿来的鱼竿。
收拾好钓鱼的物件,梁霄大步流星的便朝前走,顺哥儿看着徐若瑾,示意四奶奶走在前。
心里一股气,徐若瑾气汹汹的便跟在了他的后面,顺哥儿只觉得脸色发红,两位主子去钓鱼,自己岂不是很碍眼?
他趁机跑回去喊了春草,自己伺候四爷,好歹得有个伺候四奶奶的,即便在一边儿望风,也得有个伴儿啊!
梁霄身姿魁梧,步伐很大,走路又快,徐若瑾跟了半晌,便掉了队伍,停下靠着树在粗喘。
他站在那里望着她,也不说话,只默默的看着,好似在等待,又好似很不耐。
他的冷漠激起了她心底的不忿,凭什么就要被他瞧不起?就算自己不是男人,也绝对不能被他看低!
徐若瑾支撑起双腿在不停的倒腾着,梁霄看她走近了些,便又转过身往林间走去。
走走停停,停停等等,两个人一路上都无话,却各自激起了对方的战意!
春草和顺哥儿俩也算着实无奈和挠头。
这时要再看不出主子们是故意斗气,那他们俩人便是彻彻底底的瞎子了!
只是主子们停,他们也要停,主子们快步走,他们也不能落下。
跟了许久,春草和顺哥儿两个人也不由得粗喘开来。
顺哥儿看了看春草,抹抹额头的汗,抱怨着:“这到底是堵什么气呢?老人儿不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四爷也是的,干嘛非要出来钓鱼呢!”
春草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就是缘分。”
“缘分?”顺哥儿不停的摇着头,“依着我看,是冤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