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性死亡 第一部完结_第186章
作者:六味地煌丸      更新:2023-04-19 14:19      字数:2022
  陈彦笑了一声:“那个用来砍镜面的消防斧就会砍碎你的脖子,将你变成丧尸的好基友。”
  “这么说兔子应该是npc,”董天天接道,“还是专门清理玩家的那种npc。”
  印桐沉默了半晌,起身将黑卡塞进了安祈的上衣口袋里。
  “如果按这个角度分析,就是说只有在游戏副本里用完三次存档,并被兔子抓住的玩家才会跳楼并成为丧尸。我觉得这个想法还不是很准确,我记得你们说一楼大厅里放了块黑板,上面写了主线剧情开始的时间点对吗?那上面只有倒计时吗?”
  程明雀摇了下头:“好像不是,应该还写了些别的东西。不过那个倒计时挺奇怪的,我早上看到的时候它还在不断地缩减,就是那种你一个不留神就会发现数字变了的场景,看上去就像什么灵异现象。”
  印桐和安祈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那就走吧,下楼看看你们惦记已久的小卖部,顺便瞅一眼能不能从黑板上找到点新线索。”
  ……
  宿舍一楼的大厅比楼上要宽敞得多。
  出过u字型两边的学生宿舍外,整个中间部分都被规划成了玄关。玄关左侧被安排成了学生的小卖部,三尺见宽不足两人并行,零零碎碎地堆满了各类零食杂物。右侧则是整个玄关的观察室,平常宿管阿姨待的地方,门锁着,程明雀从半开的观察窗翻进去,探头轻声喊了句:“没几把钥匙了。”
  印桐点了点头,示意他看一圈赶紧出来。
  正对着大门的就是后门,隐约可以窥见玻璃门外模糊的绿地草坪。门打不开,董天天差点抢过夏泽兴的消防斧就送它个四分五裂,幸好余下众人理智还在,一边勒脖子一边抱腰,好说歹说将人稳了下来。
  “你可省省吧,”印桐看着紧靠着小卖部墙壁的那块大黑板头也没回,“你这砸不开还能说是游戏bug,万一砸开了,外面一片丧尸,你要是打不过怎么办。”
  “太累了,”董天天瘫在椅子上,看着夏泽兴宝贝似的擦着他的斧头,“这破游戏玩得一点都不爽,谁要是申请这玩意的内测,绝对是来遭罪的。”
  印桐笑了一声:“你申请了?说得跟你愿意来玩一样。”
  他用手抹了下黑板上的粉笔印,擦不掉,旁边安祈伸手拍了他一下,将一小截粉笔塞进他手里,握着他的手,在黑板上画了把小伞。
  能写上去。
  他抬起头,和安祈不约而同地看向黑板上方的倒计时,那是个不断变化的粉笔数字,也就意味着。
  这个时间可以改。
  第78章 请问你应该做什么?
  恐怖游戏中通过更改时间到达不同副本的操作,基本已经成为了玩家必须掌握的基础技能。
  常见的操作方式有拆钟、拆表、拆电脑,拨时针、拨分针、更改系统设定,还有自己画个时钟滥竽充数的,玩法通常相当硬核。不过这个“时间”就跟解密游戏中的“猜密码”一样,改得不仅要真实有效,还得有理有据——比如通过剪报、日记、便利贴等工具得到线索时间xx时xx分,发现在这个时间段里“当前场景”发生了一件大事,将这件大事和当前解密场景联系在一起,从而达到“输入时间”=“转换空间”的目的。
  毕竟随便乱改时间,除了添麻烦以外没有任何作用,搞不好还会一个失手送自己gg。
  印桐拿手抹了下安祈刚画上的小伞,擦不掉,看样子用粉笔画是没问题,擦估计还得靠别的工具。
  比如黑板擦之类的。
  他扭头瞅了眼对面的观察室,程明雀还在里面,翻箱倒柜地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陈彦不知道去哪了,大概钻进了后面隔间。
  观察室看上去只有半个宿舍大,但其实是个由侧门隔开的小套间。正对着一楼大厅的外间安装了两扇巨大的玻璃窗,平日里宿管阿姨就坐在窗户后面的桌子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来往的各路小崽子。
  这是个视野相当好的地方,堪称是富豪级别的观察室、贫民级别的瞭望台,站在窗口的桌子后就能将整个大厅尽收眼底,如果换块结实点的玻璃,印桐可能会考虑将宿舍从楼上搬下来。
  观察室分为内外两层,外层是用作休息和观察的一般宿舍,内层是堆放各种杂物的储藏间。从正对着观察窗口的侧门进去别有洞天,只供一人通行的走廊通往厕所和仓库两部分,头顶照明灯黄得如同隔夜的浓茶,倘若进来的是夏泽兴,这会估计已经吓得哭天喊地。
  然而陈彦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巴不得尽头的仓库出现个什么特别的东西。
  ——比如被嗷嗷乱叫的丧尸之类的。
  他在仓库里转了一圈,被蜘蛛网和灰尘呛得直往后退。转身往另一端的厕所走的时候就不忘顺走块抹布,碰见要摸的门把手,还能提前擦擦灰。
  隔间内的厕所和宿舍里有着一样的装潢,统一的黄漆木门,看上去就像什么木材废料临时拿来遮了个羞。陈彦隔着抹布拧开门把,垂眸看着厕所里那个灰蒙蒙的影子,昏黄的照明灯从他肩上掠过坠进水泥刷出的隔间里,被反绑着双手的少年蜷缩着,瞪着眼睛流露出一副惊恐的神情。
  他的嘴被堵得相当严实,整个人的面色发青,看上去就像被关了不止一个小时。
  “真可怜啊,”陈彦蹲下身,用手抚摸着少年干皱的眼皮,“真可怜啊,就这么被放弃了。”
  他看到少年浑浊的瞳孔中滚出大滴的泪水,浑身颤抖着,纤细的脖颈仿若枯萎的花枝。他打开了厕所里的灯,让少年看清苍白的瓷砖和冰冷的水泥墙,而后起身向后退了半步,关上了厕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