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奉安郡主一句赞扬，令在场的一众小姐们羡慕不已。待两人走后，和顾芊相熟的小姐们忙问起顾离，在得知是顾芊的堂姐后，都忍不住羡慕。奉安郡主受宠是谁都知道的。能有个亲戚和奉安郡主拉上关系，那真是天大的福气。无论是对于自身的名气，还是对于家族的前途，都是大有裨益的。
  “你的话好像很重要。”顾离从那些女孩子的眼中看到了羡慕、崇敬、甚至是嫉妒。
  “因为我受宠啊。”秦栖理所当然地说。“皇帝舅舅宠我，只要是我的要求，他很少拒绝的。”
  如此受宠，在顾离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怀璧其罪，得有多少人投其所好，变着法子地求奉安郡主跟皇上说句好话。
  “你经常对皇上提要求吗？”
  秦栖似乎知道顾离在想什么，笑道：“离姐姐在关心我是不是？”
  顾离皱眉，被看穿了？
  秦栖抱住顾离的胳膊，“你怕我被人利用是不是？”
  顾离望着自己的胳膊，秦栖的身子像个小火炉一样。炎毒的原因让她的身体即便在炎毒不发作的时候也很热。“确实怕你被人利用。”
  得到承认，秦栖心底甜丝丝的。“这个道理我爹娘很早就教给我了。所以我是经常进宫去烦皇帝舅舅，但都是一些小事。每次皇帝舅舅被我烦了都很高兴。至于其他的事，我才不管呢。”想秦家簪缨世家，长公主更是后宫倾轧中挣扎出来的胜利者，这点心思哪能没有？早早就看出接近秦栖的这些人的真实目的。他们不会限制女儿交朋友，却早早就教会了女儿如何辨别人心。
  当然，无论众人如何在奉安郡主身上使用小心机，终究不敢真正地算计和伤害秦栖。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秦栖可是被皇室和安国公府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小兔子是聪明的。顾离再次确认。
  远处一阵琴声悠扬，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她们寻声望去，就见在另一边也有一群小姐们正在弹奏乐器。此时正在演奏的是一个蓝衣姑娘。她的手指在古琴上弹拨，发出一连串流畅的声音。
  顾离的两个妹妹，顾家大小姐顾茵，二小姐顾萱都在这里。两人见顾离和秦栖走过来，脸色顿时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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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门第
  “果然是攀了高枝儿，难怪敢对祖母不敬。”顾萱凑在顾茵耳边说。
  “不过仗着一张脸而已，奉安郡主爱美人。没有门第还不是人家的玩物？”顾茵露出一脸鄙夷。
  她们二人是最不愿意看见顾离的人。毕竟顾芊、顾莹是二房的人，和顾离没有太多利益关系。她们两人一想到以后都要对着顾离这张脸，被旁人拿来作比较就觉得难受。
  说话间蓝衣小姐谈完曲子，顾萱上前弹了一曲古筝。以顾离的眼光来看，顾萱这一曲弹得确实不错。
  此时顾离和秦栖已经走了过来。既然是姐妹，见面总要寒暄几句。顾离还没有说话，就听顾茵道：“离姐，听说你的琵琶弹得极好，在心月坊里极为叫座。不知能否为我们弹奏一曲，让妹妹饱饱耳福呢？”
  此言一出，众位小姐们看着顾离的眼光立刻变了。心月坊虽然不是青楼，但是到底是做男人生意的地方。对于这些高门大户的小姐来说，从心月坊这种地方出来的女子，可没有几个干净的。
  这么明显地恶意顾离当然听出来了。她也不恼，自己出身确实不好，要是介意，别说在这明汐国的京城，就是在飞叶津书院都要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了。可是出身到底能够代表什么呢？她不是公主、郡主，不是名门望族的小姐，可她成为了飞叶津书院江封悯的弟子。在书院里，掌院和江封悯每人都只收了两个徒弟。多少公主郡主想尽各种心思都无法成为入室弟子。她能拜入江封悯门下，凭的是她的资质和为人。所以，出身有什么用呢？
  “顾大小姐这话说得真好。”秦栖一步上前，笑道：“离姐姐是你们顾家的大小姐，竟然流落在外这么长时间？心月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我也去过，有什么问题吗？倒是你，准备什么时候将大小姐的名号让给离姐姐啊？毕竟长幼有序，你们顾家是名门望族，可是最重规矩的。”秦栖笑得眉眼弯弯，格外可人。简直是笑话，竟然有人敢当着她的面给离姐姐难堪，真当她奉安郡主是摆设吗？
  顾茵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她可不敢和奉安郡主顶嘴。可是这么多官家小姐看着，自己不说点什么多下不来台啊！
  “奉安郡主，我姐姐并没有别的意思。”到底是亲姐妹，二小姐顾萱出来解围。
  “没别的意思最好。离姐姐大度不计较，我却是最记仇的。”秦栖拉着顾离的手臂，“谁敢说离姐姐的坏话，就是说我的坏话。”
  秦栖这么明显地将顾离和她自己绑到了一起，令在场的小姐们都忍不住多看了顾离几眼。那样的美貌，难怪让奉安郡主这样护着。众人自以为找到了原因，也都只有羡慕的份儿。毕竟自己没有能让奉安郡主看中的那张脸。
  秦栖拉着顾离走了。方才弹琴的蓝衣女子走到顾家两姐妹身边道：“这位就是你们家刚刚认回来的女儿？生得这般美貌，难怪顾大人宁愿娶个灵位也要认她回来了。”
  此女是工部右侍郎家的女儿，名叫赵迎梅。虽然才名不错，却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爱八卦。
  顾茵和她的关系还算不错。这会儿听了这话也觉得面上无光。不过这也怨不得赵迎梅，京城官宦中谁家不在议论这件事？顾浩之以平妻身份迎娶姚初雪的灵位过门，往好听了说是一往情深，往难听了说就是必有所图。至于图什么？在看过顾离的容貌后，所有人都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毕竟这样的美貌，别说明汐国，就是可着大陆去找，也没有几个。
  “不过生了一张狐媚的脸，和她娘一样，只知道四处勾引人。”顾茵没说话，顾萱却忿忿不平道。
  “难就难在能生了这么一张脸。顾萱，你若是有这么一张脸，顾大人也不用巴巴地去迎娶个排位过门了。”旁边走过来一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小姐。看年纪不大，说出来的话却咄咄逼人。
  “方依书！”顾萱刚要发作，就被顾茵伸手拦下。
  “方小姐，这是我顾家的家事，还轮不到外人置喙。”顾茵可不想被外人看笑话。
  方依书笑着拂了拂耳边的碎发，“那是自然。这样美丽的姐姐也只有你们家才有。这种福气可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顾茵眯起了眼睛。这个方依书向来看她们姐妹不顺眼，这次果然又来找茬。
  身为中书令家的千金，方依书总想成为宴会的焦点。奈何中书令虽然位高权重，然而毕竟寒门出身。和这些名门望族想比，门槛还是低了些。
  不理会身后的议论纷纷，秦栖干脆和顾离寻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吃点心。
  “栖栖，其实你用不着这么护着我。”顾离看着秦栖还是一脸不满的表情，忍不住道：“她们说的这些我根本不在乎。”
  秦栖刚刚一口咬掉一块核桃糕。此时正鼓着腮帮子，听了顾离的话，她着急地努力咀嚼嘴里的食物，想将核桃糕咽下去。毕竟从小接受的礼仪教育让她没办法含着食物说话。
  顾离被她这样子逗笑，生怕她噎着，急忙拿过一杯水递给她。秦栖好不容易用水把核桃糕送进肚子里。这才开口道：“我知道离姐姐是飞叶津出来的人，根本不在乎门第。可是这里是京城，她们那些人都是看着门第说话的。其实……”她低头对着手指，“其实不光是她们，还有我。如果我不是奉安郡主，大概没有人愿意理我吧。”她一直很清楚自己今天的一切荣光，都是源自于她的出身。她讨厌门第之见，却又依赖门第。这让她时常产生矛盾感。
  顾离靠在一旁的桌子上，用手支着头。她看着小兔子有些懊恼的样子，忽而一笑。“我不是在理你吗？你也说了，我根本不在乎门第的。”
  秦栖抬头，然后就被顾离那明媚的笑容晃花了眼。一脸花痴地看着，就差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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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栖：总是被离姐姐的美貌诱惑，怎么办，急，在线等~
  第14章 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