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_58
作者:
桃宝卷 更新:2023-04-21 12:27 字数:2116
或许真如当年大长老所说那样,贺灵则,和奉圣教都可以被改正,他可以对贺灵则影响非常深。
只可惜他如今的情况,导致他不好对贺灵则出手,否则,他留下的印记越深,影响越深,对贺灵则越不好。他时日无多,但贺灵则还处于巅峰状态,他的蛊术,他的武功,都还在提升中。
谭藻正想得入神之际,张三忽在他耳边小声道:“你也是为了蛊术来的吗?你可千万不要像那些人一样放弃。要我看,那些只是教主的计策,本来圣教初复立,大部分人都是新招的,并不靠得住,自然要筛出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我看,过不了几年,圣教又会一统江湖……”
谭藻:“……”或许是他现在的心情不一样了,张三说的有一定可能性,但他首先想到的,却是之前的那些。他更愿意把贺灵则往好一些的方面去想。
谭藻心跳只快了一瞬,就平复下来,老老实实道:“边塞烽烟四起,可能江湖还未被统一,山河已被践踏,岂分何门何派。”
张三诧异地道:“白兄认为教主会与峄山言和?”
“尚未可知。”谭藻摇了摇头,但总而言之他是不好插手的,有些事,单靠他也做不成,他不能影响每一个人的想法。
只是关于家国之事……谭藻的确忍不住试探了贺灵则的想法。
吃饭的时候,他是与贺灵则同食,便开口道:“我在罗那城时,常有异族劫掠。”
贺灵则筷子一顿,“哦?”
谭藻:“幸而我师兄帮我打回去,你说若是有异族来山庄劫掠……?”
贺灵则的筷子一竖,戳在碗底发生“呛”的一声响,竟似金石之声,他简单粗暴得很,“有我在,谁敢来。”他瞥了谭藻一眼,又一本正经地道:“你不必怕。”
谭藻隐隐含笑,“教主威武。”
贺灵则有些掩饰不住的得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谭藻听着他全然不同的处世之言,颇有些恍惚。
贺灵则道:“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谭藻:“……”
谭藻:“教主你喝点汤……”
他把刚盛好的汤碗往贺灵则那边送了送。
贺灵则脑中不知哪根弦搭错了,头一低,就着谭藻的手开始喝起来。
谭藻:“……”
贺灵则:“…………”
贺灵则时觉得低头喝东西的姿势有些奇怪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顿时有些僵硬了。
谭藻一看,反倒是放松了一些,把手抬高了,戏谑地道:“教主慢点喝。”
贺灵则:“……”
他们的门是大敞着,是以正在谭藻以这么一种姿势给贺灵则喂汤时,大长老和靳微自外面来,便猝不及防地将之收入眼底。
大长老:“……”
靳微:“……啊!!”她捂住了双眼,愤愤然道,“我瞎掉了!”
大长老也咳嗽了几声,“教主。”
贺灵则一个激灵,把谭藻手中的碗推开了。
贺灵则的脸皮变薄了……
谭藻心中如是想。
他倒没有不依不饶地把汤继续送上去,而是十分自然又慢条斯理地自己端着喝剩下的。
贺灵则一眼瞥见,耳尖自然又红了。
大长老看到这一幕,有些着急,教主这一失忆是将处事之道也都忘了啊……
靳微狠狠瞪了谭藻一眼,对贺灵则道:“教主,大长老和属下有要事禀报,还请屏退他人。”
贺灵则却是想到他和谭藻饭还未吃饭,便道:“何须如此,你说吧。”
“恐怕很有必要如此吧……”靳微阴阳怪气地说着,还看了谭藻一眼。
谭藻顿时一僵。
贺灵则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他只知道谭藻可能曾经有很多纠葛,但……
大长老咳嗽一声,截住了话头,“我觉得没什么问题,靳微多虑了。”
大长老一开口,靳微就是不乐意也得忍着了,她自然是不知道谭藻害教主变成这样,大长老却为什么还对他颇为宽厚。
靳微愤愤不平,便臭着脸道:“那属下就说了——教主,我们查到山庄内可能混入了正道的人。”
谭藻:“……说我吗?”
靳微:“……”
靳微:“还有一个。”
贺灵则:“原就不少,现下是进来新的,还是发现以前的是?”
靳微:“这个属下还未查清楚,只是通过一些迹象发觉,可能有人混了进来,如今还不知道那人是谁,有何目的。”她含糊不清,也不肯把自己是怎么发觉的说出来,到底还是防着谭藻。
大长老冷不丁道:“我想,会不会是峄山的人。”
贺灵则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他们若是还敢混进来,胆子倒也是大。查,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
“是!”靳微领了命,再不想看谭藻,或是看他给教主喂东西的画面一眼,转身走了。
大长老则意味深长地看了贺灵则一眼,“那我也不打扰教主继续用饭了。”
“……”贺灵则,“嗯。”
谭藻还在静静地喝着那碗汤。
贺灵则看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将汤再送过来的意思,不禁有些失望。他一直盯着谭藻,谭藻却毫无反应,自然,他忍不住握住了谭藻的手腕。
谭藻一愣,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贺灵则抓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抬起,就着那汤碗把最后几口喝完了。
谭藻对贺灵则的态度的确是变了许多的,虽然因为内心的担忧,还不到主动的地步,但他会尽量迎合贺灵则,发自内心地。
于是他自然地抬手,用手背将贺灵则唇边的汤渍拭去,“喝饱了吗?”
贺灵则颇有点失魂落魄,“嗯……”
☆、第四十八章
谭藻对贺灵则不假辞色,贺灵则就愤懑不平,谭藻对他和颜悦色,他又疑心这是谭藻的计策,想要他放松警惕,好跑出去。
但即便如此,谭藻一靠近,他心中也总忍不住生出莫大的欢愉。
他的感受也与谭藻一般复杂,甚至有些相似,一面担忧着,一面又忍不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