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 第110节
作者:
何缱绻 更新:2023-04-21 15:30 字数:2280
南烟也笑一笑,“之前学过一点。”
她也没好意思说自己学什么都是半支末节的。
才说完,头盔上轻轻地落了个力道。他拍了拍,给她戴正了一些,微凉的指背掠过她的下巴。
修长的手指为她调整绑带的松紧。
很灵巧。
“那怎么连这个都戴不好。”他很轻地笑。
南烟蓦然想到刚才陈舒亦说,他和晏语柔是要结婚的。
她望着他,那60万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可是他又不愿意和她恋爱,她甩了他,也没什么用吧。
现在就是在走一步算一步。
跌下去粉身碎骨也算一步。
紧紧捏着雪杖,挪动笨重的雪板,她费劲儿地向前走了两步,望着雪场上来来往往的人。
坡度不大,她却还是有点踟蹰。
“你用双雪板控速就比较容易,”怀礼淡淡地说,像那次教她打高尔夫一样握住了她拿雪杖的手,这次隔着他和她的手套,“身体向后反倾配合雪杖和脚刃,蹬雪地可以控制速度。”
南烟被他说的有点蒙。这次不像高尔夫球那么好理解。
她也会一些控速,但是不成章法,他这么跟她一说,她还得组织一下专业术语。
怀礼见她表情几分迷茫,不由地牵起了唇。
她在他面前大多数情况下一向精明又目的心极强,慢慢地那些目的心被掩盖,好似本来的面目便暴露了出来。
很少见到她这样的表情。
他和她之间,能真诚对面的时刻很少。
上次她不算是完全不会高尔夫,却还是一口咬定自己不会,让他教她打。
这次显然是真的不怎么会。
乱七八糟地能滑下去也算是“会一点”。
怀礼便笑了笑,说:“我先滑下去,你看看我?”
“嗯,好啊,”南烟点头,“你稍微滑慢点。”
“怕看不清?”
“不是啊,”她开起了玩笑,“你刚才在那么陡的坡道滑那么好,突然换了初级雪道怕你不习惯会摔跤。”
怀礼一直向上扬唇,轻笑,“不会的。”
于是他转身。
电光火石之间从最上端冲下去,在人群中左右穿插而过,尽量保持直线让她看到,速度控得十分平稳,最后一个俯冲,潇洒平稳地迂回,稳稳到了雪道最底。
初级雪道长400米左右。
隔开了400多米,南烟不太能看到他了。
不多时,他又从连接初级道的传送带上来了。
南烟远远见他过来,他唇角噙着笑,“要不要试试?”
“可以试试。”她说。
他微微扬眉,“不害怕?”
“大不了摔一跤。”她说。
怀礼笑了笑,摘掉了手套,给她又调整了下防护头盔,低声地叮咛:“滑到中间控制不了就扔下雪杖,不然不安全。还有,不要大外八字下去,会摔很惨,记住了?”
“这样你刚才教我的都用不上了吧。”南烟笑着说。
“能想起多少想起多少。”他说。
教她那么认真,现在却是一副玩玩儿的态度。
“刺激的话,想叫就叫,大声点叫,”怀礼又说,“坡度不大,害怕了比较容易摔,不怕的话说不定可以立刻到山下。”
“好。”南烟抿唇看着他,轻笑着答应。
“我先下去,下面等你?”
“好。”
怀礼正要转身,南烟忽然又出声。
“怀礼。”
他回头。
“怎么了。”
她清澈双眼注视他。
一眨不眨的,好似要将他此时的一言一笑印入心底。
他柔软的发和山间的风,渐渐降沉的夕阳。
又飘起了小雪的俄罗斯。
“没什么,”南烟说,“你去下面等我吧。”
“好,你注意安全。”
怀礼转身,又下去了。
又一次稳稳到了山脚下。
他远远地朝她招手,人群中,她却一眼就能看见他。
南烟不知哪来的勇气,似乎被他鼓舞,她捏着雪杖,尝试挪动双脚下笨重的雪板,朝这个大下坡下去。
离他越来越近。
作者有话说:
66锁了,大家稍等。
明天继续。
剧情马上到大高.潮了。
舍不得他们,想俄罗斯之行多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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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喧嚣
68.喧嚣
其实, 会是真会一点的。南烟的胆量足够,摔跤了也不很害怕。长这么大也没少摔过跤。
雪杖交替运动,如他所说, 节奏就慢慢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雪下午停缓片刻,又开始飘飞。
不休不饶。
南烟意外地发现,她居然还挺喜欢这种从高处冲到低处的刺激感。
依靠着惯性,顺利向下滑了100米左右,她望着雪坡之下的他, 又惊又喜。忘了上一次滑雪是什么感受, 现在好像是第一次。
她克制住要尖叫的冲动,一直一直, 向他飞滑而去。
大脑渐渐被冰雪的清凉与作为终点的他占据,她终究没他的技巧熟稔, 慢慢地,雪杖在手中就失了频率。
她心忽然一惊。
可巨大的刺激感还是带来了无与伦比的体验。
她忍不住大喊一声他的名字:“——怀礼!”
兴奋的像个小女孩。
也不知他有没有回应自己。
风声呼啸, 她什么也听不清。
很快, 径直向下的运动轨迹就偏离了。
冷风刀子似地割着她的脸, 连他怎么教她控速的话仿佛都在大脑中冻住了,手里的一根雪杖也不知扔哪儿去了。
只感觉离他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也越来越失控。
越来越。
烈风呼号,她听到自己的心跳, 喧嚣又热烈。
怀礼在山脚下。
眼见她完全失了控,红发映着夕阳翩飞。他紧张一下,用雪杖支撑自己,往她的方向移动过去, 边朝她喊:“南烟!另一根也扔掉——”
也不知隔了这么远她有没有听到。
失控时只拿一根雪杖十分危险, 南烟明白这个道理。她顺手就把雪杖扔开, 只依稀听到他对她喊,具体喊了什么,她却没听清。
风声、他的声音。
逐渐被充斥在脑海的巨大冲击盖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