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跑！先离开这个位面，这里对你太不利！”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一个空灵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小师姐！”叶晨先是一愣，继而便想起了声音的源头。
  是肖望舒。
  她一直在与物质界重叠的暗物质界中跟着叶晨，偶尔会泄露一丝气息表明存在，不过很少说话，这次竟是主动提醒了，似乎多了一丝情感。
  叶晨的目中闪过一丝异彩。
  是好事！
  他希望，有朝一日，小师姐能重新记起前世种种。
  “你还不走”肖望舒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急切。
  她虽然不懂人类的情感，但她的阴影本元告诉她，她绝不想看到叶晨死在肖璇手上。
  再者，叶晨对她很重要。这段时间，跟着叶晨，她确实越来越多的回忆起了前世的记忆碎片。
  “呵呵，不急，先拿她试试剑吧！”然而，叶晨闻言却是笑了，明明嘴角边都是鲜血，笑起来竟是不见一丝狼狈。
  接着。
  “唰！”叶晨的手中突兀的多了一把剑。一把墨色长剑。
  剑出鞘时，森然剑意弥漫四野。
  此剑名为小玄天剑，是当初他在学院城飞升崖下击杀一位玄天王朝的皇子后得到的。
  小玄天剑虽然远远不如玄天王朝的镇国帝器玄天剑，却也是一柄小圆满的圣器。
  而对于叶晨，当他握住剑的一刻，整个人属于人类的温度都消失，只剩下九死无回的剑意。
  人心即剑心，无情无欲无生死。
  他站在肖璇面前，整个人的存在感越来越淡薄。取而代之的是小玄天剑上的剑气却是越来越浩大。
  剑身周围，空间直接被剑气震成虚无，虚空暗流汹涌，苍穹仿佛都要为之寸寸崩裂。
  片刻间。
  肖璇的神色都有些凝固，倾国倾城的脸上闪过错愕。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叶晨，自己都没有察觉指尖在微微颤抖。
  下一秒。
  “你很幸运可以第一个见到失传百万年的剑法重现世间。”叶晨轻声道。
  话落。
  “嗡……”
  一瞬，叶晨的神识、剑意、真元全部聚集于剑上。
  也就是那一秒，小玄天剑上陡然间迸发了耀眼血光。
  血色的剑光中,一道道模糊的虚影浮现。他们容貌各异，身形各异，有人，也有非人，但无一例外，手中都握着剑。
  仿佛原古的英灵降临，那密密麻麻成千上万道持剑身影同时盯住了肖璇。
  即使肖璇的心性更要远胜盘石，这一刹那还是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毛骨悚然。
  “九死剑法第一式——苍生九死。”
  仿佛是一个人的声音，却又像无数英灵同时开口。
  几万道虚影，同时举剑，剑指肖璇。仅仅是剑意，便足以贯穿精铁。
  ……
  “你真的出乎我的预料。”
  不过，肖璇毕竟是肖璇，这点震怖还不足以动摇她的道心！
  嫣然红唇微微勾起，红袖翻飞；雪白的足尖离地，不见任何动作，娇躯却在飞快地后退。
  只是，始终面对叶晨，一双美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纤柔白嫩的小手绽放宛如莲花，十指翻飞间流光缭绕。围绕着她，虚空中萤光点点。
  转眼间。
  便有落花、流云、虹霞等等将之重重包裹。
  这种种异象，每一层，事实上都是一个高明的防御术法；每一层，都足以抵挡一次群鸦血宴。
  而肖璇在短短时间内就布下了十几道防御。
  叶晨的这一剑，确实让她感觉到了危险。
  她很谨慎。
  不过，仅仅是被动挨霹自然是不够的。这不是她的风格。
  下一刻。
  肖璇的双手并没有停止，一双玉臂举起，双掌合于头顶。
  “呵！”
  伴随一声轻叱。
  顿时，她头顶的虚空，开始剧烈的震动，无形的浪涛翻滚，便如同在海面下引爆了核弹。
  “轰轰轰……”
  巨大的轰鸣声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撞破空间而出。
  渐渐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太大了！
  横断天宇！星月的光辉都被遮蔽。
  下方。
  众多凤天宫的长老、弟子抬头，一瞬间，眼珠子都瞪的大了一倍。
  那是什么？他们似乎看出了一点点的轮廓。
  不由的，他们加快了逃离的速度。就算是爬，也要爬的越远越好。
  半个弹指后，空间的崩溃越来越剧烈。
  同一时间。
  那巨大的阴影也完全化为了实体。
  赫然是一座山。
  一座高有百丈的黑色山峰！
  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存在形式？为何能凭空而生？且，还能漂浮在空中！
  “鸿蒙山，去吧！”
  同一秒，肖璇神色沉凝，双手隔着虚空拖着那百丈神山，娇呵一声，将之朝着叶晨丢去。
  神山过处，空间直接像玻璃般大面积地崩溃，裸露出黑暗的虚空；风暴乱流撕裂一切。
  这一角位面都接近崩溃的边缘，艰难维持着。
  同一时间。
  另一边的叶晨身形却是没有任何的停滞。
  那些剑光中的英灵亦然，就这样一往无前向那座压下来的山峰。
  他事实上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九死剑法是之前剑灵小青留给他的。
  叶晨曾经在修仙界一座古墓的墙壁上见到过，当时就被惊艳到了。
  与之相比，修仙界最顶级的剑法都远远不及。
  只是当时看到的只是残篇，还有很多磨损，并不能修炼。
  这次，在地球遇到小青，小青到是把完整的剑法交给他了。
  可惜，时间太短，叶晨还没来得及好好修炼过，一成的火候都没有。
  他心中事实上并没有把握。只是，忘却了胜负，忘却了生死。
  他明白，九死剑法，一旦拔剑，就没了退路。
  心中有丝毫的退缩、杂念，就必死。
  心中的动摇，能骗过敌人，却骗不过自己。
  一旦恐惧，剑意就不纯粹了，就散了……
  转瞬。
  血色剑光便与之百丈山峰碰撞了。
  剑光中，无数的虚影咆哮、挥剑，万剑如一，似乎，要将一切挡在面前的东西都斩灭，无论山河湖海，还是诸天神魔。
  而那百丈神山，却是真正的泰山压顶，同样不管下方是什么，都要以浩然天威，将之碾为齑粉。
  相比起来，血色剑光还是显的有些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