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灿眨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你也要养牛了？”
  杨晓晓摇摇头：“不是我养，是方二叔养，他养牛有经验。”
  听到这话，徐东灿忍不住朝躺在沙发上的方海平看了一眼。
  “你找他干啥呀？你不会养我可以找人帮你养啊，付工钱就行了。”
  这世上会养牛的人多的是，可不能便宜了方海平。往后杨晓晓天天往他家跑，不是跟他接触得越来越多么？
  杨晓晓也奇怪了：“村里有现成的人会养牛，我为啥还要找外人来帮我养啊？再说方二叔可帮了我不少忙，我再找外人帮我养，不是过河拆桥吗？”
  这可把徐东灿听着急了。方海平就帮杨晓晓送了这一次菜，就敢在他面前瞪鼻子上脸了，要是往后天天在她眼前杵着，那将来杨晓晓心里还有他的位置么？
  那不彻底被方海平给抢走了！
  他心里抓耳捞腮，嘴上却不好把这话挑明了说。杨晓晓从一开始就不待见他，现在肯跟他说话，也是他死皮赖脸硬凑上去的，要是知道他对她存着这样的心思，不得讨厌死他么？
  方海平这家伙虽然长得没他帅，但读书的时候也跟他一样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挺招蜂引蝶的，万一要是杨晓晓有一天突然跟他看对眼了，那可咋整啊？那他整天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么？
  这么一想，徐东灿更是急得不行，恨不得立马就把方海平从屋里轰出去，以后再不让他跟杨晓晓见面。
  正千头万绪想着时，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大堂经理笑眯眯的站在外面：“老板回来了，请你们过去呢。”
  徐东灿一听，赶紧站了起来。
  不急！只要有他姐夫在，他还是有优势的。这不，就算他不去找杨晓晓，杨晓晓也会主动找他。
  三个人来到办公室就看到徐东灿的姐夫从办公桌后走过来。
  他今天穿的是件黑马甲配白衬衫，底下一条西裤，头发打着摩丝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一看就是个精明干练的人。
  “东灿啊，你们来了咋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让人给你们安排地方吃饭啊。”
  听到他客套的话，徐东灿装乖卖巧的走到他面前：“姐夫，这不是晓晓找你有事儿商量吗？我就顺便跟她一起过来了。”
  接着又有女秘书送茶进来，给他们一人一杯。徐东灿的姐夫一招呼，就让他们在办公室里就着桌子坐下了。
  杨晓晓把茶接过来端端正正地放在自己面前，看着他笑道：“见了几次面也不知道您怎么称呼，我叫杨晓晓，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跟徐东灿他们一样叫我晓晓好了。
  她表面虽然只有十五六岁，但灵魂却是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在消防队里工作多年，她稳重自持，面对困难从不妥协，在对着徐东灿他姐夫这样的成功人士时，自然也不会怯场。
  看她淡定自若的样子，徐东灿的姐夫也笑了笑：“别客气，我姓刘，单名一个毅字，你以后就叫我毅哥好了，反正都是一个村儿的，你们又跟东灿是朋友，跟我也别见外。”
  看着杨晓晓和刘毅说话，旁边的徐东灿和方海平也一愣一愣的。
  杨晓晓的年纪比刘毅差了不止一轮儿，但是两个人对上的时候，杨晓晓在气场上却一点都不输，很有几分跟刘毅不相上下的感觉。
  刘毅自然也感觉出了这点，闪着笑意的眼睛也朝杨晓晓多看了几眼，理理衣服正襟危坐。
  “既然毅哥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我这次除了送菜，还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商量，上次去我家的时候，那玉米汁毅哥也喝过了，另外一个豆奶，你却没喝上，今天我过来找你，就是商量这事儿。”
  “哦，怎么说呢？”
  刘毅也起了兴趣。前段时间回乡下给他老丈人祝寿的时候，可没少听村里人说起杨晓晓家的豆奶。当时他还没太在意，后来又听杨晓晓自己说这豆奶严重脱销，每天都供不应求。
  没想到杨晓晓这次找来，就是为了这个事儿。
  杨晓晓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看着他道：“其实我想扩大豆奶的生产量。但是因为经济关系，我们现在买不起足够的奶牛。我们村的条件你也看到了，放牧的地方多的是，养个几十头奶牛也不在话下，要是产奶量高，豆奶的产量就可以大幅提升，到时候不光我们村的村民有的喝，还可以给你的天鲜楼供货。”
  最后一点，才是杨晓晓主要想说的话。
  听到她这话，刘毅神色果然动了下。
  “那你这豆奶在你们村儿是怎么卖的？成本要多少？利润又有多少？生产量能扩大到什么规模呢？”
  “不瞒您说，这豆奶在我们村儿可以算得上是贱卖，一块钱一碗。成本的话应该在一斤一块五左右，豆子的价格便宜，磨成豆浆也不费什么功夫，主要是这奶贵了点。”
  刘毅点点头，这些东西的物价他自然是清楚的。
  杨晓晓又接着说：“你这天鲜楼据说是县城最大的酒楼，装修的这么豪华，前期投入肯定不少，哪怕是颗白菜萝卜，只要从你们这酒楼里端出来，就能跟镀了金似的，更别说豆奶的营养价值本来就很高，就算不做什么别的文章，肯定也能卖出个好价钱来。”
  听她这么一说，刘毅忍不住笑了下。白菜萝卜镀金这个比喻，还是颇得他心。
  他把双手扶在膝盖上想了一下，看了一眼愣在旁边的徐东灿，又转回头问杨晓晓：“那你想要我出多少钱买奶牛呢？又打算给我什么作回报？”
  商人总是在乎利益的，既然说到回报，那谈判就到了关键点上，连徐东灿和方海平的耳朵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杨晓晓抬手比了个数：“保守一点，十头。拿一头奶牛一天能产十五公斤奶来算，配以同等比例的豆浆，我们一天可以生产大约三百公斤的豆奶。一斤豆奶可以卖三块钱，也就是说一天能卖一千八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