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那个偷我能力的盗贼好看![综] 第57节
作者:
郁礼 更新:2023-04-28 01:03 字数:4168
即使封了念,本应该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他也要继续兴风作浪吗?!
爱德华本想着慢慢折磨库洛洛直到消磨他的心智,折损他的毅力,让他整个人从里到外全部坏掉,可这时爱德华第一次下了杀意。
……不,不是第一次,之前有无数次想杀了他,但爱德华忍住了——草莓蛋糕上最大的那颗草莓,要留到最后吃掉才美味。
一直忍耐的杀意并不会因为忍耐减少,它们仿佛霉菌一样,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只需要持续的一点点营养,就能无限繁殖,再次打开一看,已经成长为难以根除又恶心丑陋的菌群了。
紧接着是爱德华对库洛洛单方面的虐杀,爱德华喜欢拷问,并且疯狂渴望盗贼头子的鲜血,即使库洛洛还能凭借经验、意识和速度闪避一些致命的攻击,可无法躲避所有,库洛洛的攻击更是难以对爱德华造成伤害,身体上的伤口逐渐累积。
而强烈的杀意和优势,让爱德华更加大胆,他不再小心谨慎地和库洛洛拉开距离,而是毫无保留地攻击他!
库洛洛却在快得普通人肉眼几乎看不清的攻防下,杀意在漆黑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圈套已经完全就绪了。
猎物也已毫无觉察地迈入其中,就等最后的收网了。
爱德华一拳砸中了库洛洛的肚子,他整个人再次撞上玻璃墙,快把防弹玻璃里的纤维网撞穿,库洛洛几乎整个人都陷入网里,他吐出一口血沫。
内脏受到损伤,库洛洛此时却勾起嘴角。
刚才库洛洛其实有空隙躲避,他却并不再躲,而是在爱德华攻击的同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散落在周围的好几个项圈,先是套在手腕,再是脖颈上。
为了防止囚犯逃跑,项圈最初的设计就很方便佩戴,并且一旦环扣搭上,就再难取下。
同样为了防止囚犯逃跑,里面装设有炸/药。
听布兰琪的转述,金是怎么说来着?像布兰琪那种程度的念能力者,不保证一定不会炸死。
那,爱德华·克洛伊呢?
库洛洛此时落到地上,他往后跳了好几下,同爱德华·克洛伊拉开距离。
爱德华想要追,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比他预想中的迟缓得多了。
“终于发挥作用了吗?你们这里医务室的储备真贫乏。刚刚只划开一个小口,我还以为没起作用。”库洛洛呼出一口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在爱德华眼前晃了晃。
“!”
“这是控制项圈的遥控器吧?想必你很喜欢欣赏不听话的囚犯们被炸得血肉模糊时的情景,如果遥控器你不放在办公室的话,我也不会入手得如此容易。”库洛洛这时很轻松地说到,“不过很快你就可以体验你最喜欢的视觉体验了。”
又几个项圈从库洛洛手中飞出,套住了爱德华的四肢,库洛洛并没有给他说遗言的时间,此时爱德华也因为身体的麻痹无法言语,但他怨毒的视线一直紧紧追随着库洛洛的身影。
一个按键按下,碰的一声,手臂炸飞了;紧接着又一个按键按下,右腿血肉模糊。
库洛洛有些不满地看了看遥控器,“今天的我签运也太差了吧?”
然后他同时按了好几个键,只听几乎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音后,爱德华已经只是个血肉模糊又焦黑的人形肉块了,他大睁着眼睛,可已经失去了神采,血液滴滴答答落下,爱德华倒在自己的血泊里。
死掉了。
库洛洛觉得有点无聊。
此时他听到身后有人说:“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还是说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你也要杀了他?”
他转头,就看到银发的女孩歪着脑袋,有点不解地看着他。
“其实挺疼的。”库洛洛说到,朝她走过去。
谁知道这次女孩说:“……你自找的吧?”
“……”
两人不再耽搁,准备逃出监狱。然而展台在刚刚激烈的打斗和剧烈的爆炸下,已经不再稳固,展台连连下坠,在短暂的几秒内整个脱离墙壁!
布兰琪和库洛洛向前一跃,抓住了断壁上突出的钢筋,顺着爬上去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难事,而本以为已经死掉的爱德华,在从布兰琪身边坠落时,忽然抬起手臂,血糊糊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脑袋。
极其短暂的一瞬,虽然布兰琪立刻反击,把他踹向更深的深渊,可他的手触及布兰琪脑袋的瞬间,她感觉什么被抽走了。
……忽然脑袋里空荡荡的,整个人很恍惚。
陡然有种不详预感的布兰琪,仍然懵懂地往上爬,等爬到安全地带,她坐在地上不动了。
库洛洛走过去朝她伸出手,说:“走吧。”
少女则抬起头,蓝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纯洁而懵懂,她歪了歪脑袋,困惑不解地问:“……你是谁?”
☆、第75章 chapter 075
少女细细软软的声音夹杂在狂欢中的囚犯们所制造的噪音中,差点就会漏听。
库洛洛的手顿在空中,然后他收了回来,漆黑的双眼紧盯着布兰琪,像是想光用看的,就诊断出布兰琪到底怎么了。
然而长时间把女孩带在身边,库洛洛比谁都清楚,可能是太擅长打直球的关系,布兰琪有点一根筋,她不是一个会开这种玩笑的人。
库洛洛倒希望她忽然开窍变得会开玩笑。不然的话……库洛洛预感,现在的这个布兰琪说不定比以前那个更难搞定。
布兰琪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青年,明明她都问他问题了,说个名字有这么困难吗?为什么这个人只会捂着嘴巴发呆,而不回答她呢?
她是被讨厌了吗?
布兰琪使劲摇摇脑袋,不,不可能,明明爷爷总说她可爱,以后当杀手的话很有欺骗性,就是有点太可爱了容易被人注意,所以她才需要好好磨炼绝。
肯定是眼前这个人反应太慢的原因。布兰琪看向他的视线不禁带了点同情的意味,看他浑身的都是伤,肯定也是因为反应太慢的缘故,才会被揍成这样吧?
“库洛洛。”这时候黑发青年忽然说到,“库洛洛·鲁西鲁,我的名字。”
“我叫布兰琪·加布里埃尔。”在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自报家门才是正确的礼仪,布兰琪在听到对方的名字之后,才想起来这一茬,于是自我介绍到。
“我知道,我认识你,而且你也认识我。”
她也认识他……
布兰琪的眼神茫然,她仔细想了好一会,脑袋里一片茫然,从来没有这片黑色的身影存在过的痕迹。
……想不起来,脑袋空空的感觉不自觉地令布兰琪皱眉,她摆出防备的姿势,退后一步说:“骗人,我根本不记得曾经见过你。”
“哦?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呢,说不定曾经在哪个地方见过,但你暂时记不起来了呢?”库洛洛信誓旦旦地反问到。
他的态度那样笃定,反而让布兰琪怀疑起自己的记忆力来,而且记忆本来说白了,也是一堆人脑擅自添加擅自删减加工后的产物罢了。
“就、就算见过,我们也肯定是陌生人。”
“说不定我比你以为的,还要了解你。”
“……爷爷说过外面的世界就有这种坏人,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就靠使诈。你放弃吧,给我糖吃我也不会跟着坏人走的,就算是咖啡冻……也不可以!”布兰琪已经做好完全的心理建设,那架势仿佛他轻举妄动一下,她就立刻逃走,“跑出来诱拐小孩子的都是黑心到无法洗白的怪蜀黍。”
“……”黑发青年发出一声若有似无地叹息。
“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不是小孩子了。”库洛洛知道现在和她争论没有意义,最好的办法是敲晕带走,可不巧的是,他受伤外加封念,几步之遥的少女倒是一根头发丝都没断。
布兰琪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好像抓住了他的破绽一般,布兰琪叉腰大笑几声,很是得意地说:“你果然是骗子,我今年刚过的十二岁生日呢!”
“唔……”
饶是库洛洛,也没想到她脑内的记忆,往后倒退了这么多年。
也就是说,刚刚爱德华抽取了她八年的记忆吗?……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内?
他指了指一旁大开的医务室的门,从门里看去正好可见一面穿衣镜。库洛洛说:“你对着镜子看一看,你现在像十二岁的样子吗?”
布兰琪本不想听他的话去看,但她的心智年龄倒退回好奇心贼重的小鬼年龄,布兰琪狐疑地走到医务室门口,一看镜子中的人——
银发蓝眼睛,轮廓很像她又不全是她,身高长了不少,也已经发育了,头发一下子长了这——么——多!
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往后倒退好几步,差点没直接从断壁处表演个高空跳楼。
明明是镜子中的影像,却无比陌生。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却全然想不起来。
这份空白好似黑洞一般,把属于她的东西,全部吸走了,只剩下全然陌生的恐惧。
蓝眼睛里的水汽越积越多,紧接着少女嘴一瘪,最终哇地,哭出声来。
布兰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得一抽一抽的,她边哭边嚎:“爷爷……爷爷!我被奇怪的人施了奇怪的念!呜哇哇哇哇哇!”
如果不是很熟悉的念的人,不会立刻就判断异状是念能力造成的,也就是说她十二岁的时候已经习念一段时间了么?
库洛洛习惯性地分析完,再看看“年仅十二岁”,赖在地上哇哇大哭伤心不已的布兰琪……
库洛洛开始觉得有点头疼了。
“既然你怀疑是奇怪的念能力作祟,为什么不考虑我说的情况——你已经二十岁了,但是失去了记忆,以为自己只有十二岁。”库洛洛试图讲道理。
然而面对陷入恐慌的“小孩子”,把她想得和自己一样冷静,本身就犯了一个最基本的错误。
布兰琪在陌生的地方,面对心怀不轨的坏人,再加上被施加了奇怪的年,她什么也不想干,只想快点回家。
她的手摸上医务室的门,正要发动能力的时候,她陡然发现她感知不到回家的路标了。
而布兰琪认得回家的路吗?
二十岁的布兰琪都不认得,就更不要说十二岁的她了。
她的手从门框上撤下,停顿了一秒,紧接着又是更大的一声“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库洛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哭,除了打晕等暴力手段,他并不知道怎么让她停止下来。
他这才意识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见到布兰琪哭——如果不是因为刚刚的意外导致的心理年龄倒退的话。
平时的布兰琪在某些情绪方面,已经欠缺了表达的能力。
虽然样貌没变,声音没变,身体就是她本人,蓝眼睛也依旧亮晶晶的,然而思考的方式、说话的方式,甚至对人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了。
库洛洛意识到,他所了解所认识的布兰琪,在刚刚的一瞬间消失了。
甚至不知道“她”在哪里,要怎么样找回来。
留在这里的仅是布兰琪的**,和另外一个全然陌生的人格。
此时站在库洛洛面前“十二岁”的布兰琪非常害怕,非常。
入目所及的景象让她知道这里是监狱。在她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出过村,也没有在监狱内标记过目标,为什么会忽然到监狱里来了?
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差异,布兰琪有些胆小,……她是害怕死亡的,所以非常缺乏安全感。
现在所处的位置,不论是牛鬼蛇神的嚎叫也好,散乱的尸体也好,还是自己的状态也好,显然不会给她安全感。
更重要的是,布兰琪感觉身体开了个大洞。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开了个洞,而是心中有一股极其空洞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缺少了很重要的一部分,却怎么样也填补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