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一把抓过玉简，神识一扫，这玉简内的内容已经记住了大半，随后手指微微一用力，整块玉简便化为飞灰。
  此刻的苏铭大为肉痛，这聚灵液可是他压箱底的东西，虽说物有所值，但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心痛之感。
  “这药物可是阁下自己炼制的？”红袍修士突然说道。
  苏铭一愣道：“不错，怎么了？”
  红袍修士眼神当中精芒一闪，随后拱手说道：“看阁下修为应该在练气六层左右，没想到炼药水平如此高深，在下实在是深感佩服啊！”
  “道友过誉了！”苏铭也是微微拱手回礼，随后便要离去。
  红袍修士出声阻拦道：“阁下留步！”
  苏铭微微转身，眉头一皱道：“还有什么事情么？”此时，苏铭的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储物袋上，一脸的戒备。
  修真界杀人越货的事情多了去了，根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不过面前这个修士修为平平，最多也就和自己同为练气五层的修为，而且应该还是一个初入练气五层的修士，这样的实力想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话，那可太不自量力了点。
  红袍修士看出了苏铭的戒备，解释道：“道友不必要慌张，在下周宁，只想和道友交个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一宗买卖而已！”苏铭淡淡的说道：“认识的话就没这个必要了。”说罢，苏铭背手缓缓离开了此处。
  身后的红袍修士淡淡一笑，随后大声说道：“道友不相信在下也没有关系，在下师从大罗宗，如有机会，随时恭候道友前来一会。”
  苏铭眉间一皱，但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只是心中默默的将大罗宗这个名字记在了自己心中。
  这边，陆玉生只是探听消息而已，自然是花不了多少时间，他与乌鸦二人早早已经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候了。
  “怎么样！”苏铭淡淡的问道：“可把路问明白了。”
  陆玉生淡淡一笑道：“都问清楚了，这天狼平原之上所有的修士聚居地都已经迁移，最近的要去黑水沼泽的黑水城中了。”
  苏铭皱眉道：“有多远？”
  陆玉生答道：“放心，此处已经到了天狼平原的边界之上，以我们的速度，最多一天时间就能到黑水城。”
  “那就带路吧！”苏铭淡淡的说道。
  日出月落，一晚的时间过去。
  随着陆玉生的带领，苏铭和乌鸦二人一路继续深入，周边的景观早已经变化，已经是身处在沼泽地的范围当中，这黑水沼泽环境相当恶劣，若是凡人的话根本就无法深入其中，但对于苏铭这种修士来说却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一路之上，乌云密布，但却又没有半点雨点落下，只是让人感觉十分压抑，苏铭心中也是如此，这股压抑不仅来自于天气，更多是来自于自己的内心。
  一路的奔波，这刘正方却迟迟没有露面，这就像一把利剑一直悬在苏铭的心上，自几个时辰前来，苏铭一直感觉自己心神不宁。
  “还有多远！”苏铭语气微微有些焦急道。
  陆玉生答道：“快了快了，在正午的时候我们一定能到黑水城！”
  苏铭心中愈发焦躁，此刻距离渭水一战已经有了相当充足的时间，虽然说自己占据了先机，但刘正方是筑基修士，本就能离地飞行的他再加上飞行法器的辅助，速度可不是自己能够比的。
  乌鸦看出了苏铭的不安，开口说道：“小子，不用紧张，这北莽这么大，即便单算天狼平原幅员已经是相当辽阔了，那姓刘的小娃娃就算本事再通天，也没有这么容易找到你的。”
  有着乌鸦的这句话，苏铭心中这才安定下来。
  又过了几个时辰，当太阳光从乌云中撒照而出之时，苏铭等人的眼前也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黑色岩石所铸的城池。
  黑水城！
  此时的苏铭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他才算是暂时的获得了真正的安全！
  此地北莽修士众多，他刘正方一个东彝城的修士，即便有天大的能耐也不敢在此处动手！
  “哈哈，终于到了！”乌鸦放声大笑道，随后便将手伸到了苏铭的面前说道：“小子，道爷已经陪你道此处了，魂丹快给我。”
  苏铭也没有犹豫，体内灵气转动，一枚黑色的魂丹便从苏铭体内而出，乌鸦眼神中精芒一闪，快速的张嘴一吸，那枚魂丹很快便回归了乌鸦的体内。
  “小子还算守信！”魂魄圆满的乌鸦脸上恢复了红润，哈哈大笑道：“即使如此，道爷我就原谅你之前对道爷的不敬了！”
  苏铭淡淡的说道：“好了，魂丹已经还给你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你把道爷带这个鬼地方来，道爷还能去哪。”乌鸦没好气的瞥了苏铭一眼，随后看了看黑水城道：“此地还算不错，灵气也还算是充沛，让道爷我恢复修为正好！”
  说罢，乌鸦自顾自的大摇大摆走进了黑水城之中，此刻的他虽然有了魂丹，但以他现在的修为再在这种野外之地闲逛，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到都已经到这里了，乌鸦自然是要进城的！
  待到乌鸦的背影消失之后，苏铭一拍自己的储物袋，将之前答应给陆玉生的灵石给其之后道：“好了，这是之前答应你的，拿走吧！”
  陆玉生眼神精芒一闪，快速的将灵石都收入自己的储物袋当中。
  “你接下来作何打算？”苏铭突然开口道。
  陆玉生一愣道：“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找地方再练我那五鬼运财之术！”
  苏铭沉思一会，突然说道：“不如这样，我初来着黑水城不知道情形，你这段时间就给我当向导如何，届时好处我自然是少不了的！”
  陆玉生心中微微一动道：“也不是不行，但我只要灵石，别的什么东西通通不要！”
  闻言，苏铭眉间微蹙，他如今储物袋中的灵石也不多了，但稍微思索一下，苏铭还是答应道：“好。”
  陆玉生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虽然苏铭并未所给他多少数量的灵石，但已陆玉生对苏铭的了解来说，对方就算出手不阔绰的话，也绝对不会亏待自己，反正只是带个路做个向导而已，这灵石和白捡也差不太多。
  “那一言为定。”陆玉生道。
  “一言为定。”
  855章玄月潭
  黑水城
  进入城中之后，在熙熙攘攘的修士群中，苏铭再也找不到乌鸦的踪迹，明明乌鸦也就早苏铭不到二十息进入城中而已。
  不同于东彝城当中修士们的文衫素袍，这黑水城聚集的北莽修士服装要显得奇特许多，不少还穿着兽皮袍，但论身躯上来说，这北莽的修士也要比东彝城修士来的高大的多。
  苏铭的出现在这黑水城众多的修士当中实在是微不足道，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修士的注意。
  “前辈，这里便是我北莽修士大聚居地之一黑水城了。”陆玉生为苏铭介绍道：“这城的城主道号乌谷子，乃是我北域结丹大修士之一，在未开战之前，此城还是有不少南边的修士走动的，现在一开战，不敢说百分之百吧，城中活动的九成九都是北莽的修士了。”
  说罢，陆玉生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苏铭，随后低声说道：“前辈，目前南北紧张的局势你也知道，前辈毕竟是东彝城来的修士，行事作风都低调点，若是被旁人认出了身份，别说是前辈你了，就连我都要受到牵连。”
  闻言，苏铭淡淡的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此次挑起事端的是东彝城修士，我虽然来自东彝城，但本质上不是东彝城的修士，你尽管放心好了。”
  “虽然如此，但前辈毕竟还是南方的修士，行事作风小心点总是好的！”陆玉生低声劝道，此刻的他见苏铭如此态度，脑袋已经有些微微作痛，北莽修士为数众多，要被旁人发现是不是北莽修士可能性极低，这也是陆玉生为什么在如此风头之下还敢冒险给苏铭带路的原因之一，可同样的，一旦苏铭的身份被发现了，他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而苏铭目前这风轻云淡的态度，不得不让陆玉生心中有所担忧！
  “城中最大的最有名气的落脚处在哪。”苏铭开口问道：“这么多天的赶路，身子有点乏了，我先修整几日再说。”
  陆玉生一脸黑线，听到苏铭要去城中最大的落脚之处时心中不由得暗骂起来，敢情自己刚才说了那么多，面前这位根本就是当做了耳旁风，但对方修为毕竟远高于自己，自己又受雇于人家，也只得耐着性子说道：“城中有处古潭名叫玄月潭，乃是我北莽大世家柳家在东彝城的土地，除了乌谷子前辈所在的万劫山道场之外，就属此处的灵气最为浓郁。”
  “私人道场？”苏铭眉间微微一皱道：“既有所属，我又如何进入其中？”
  陆玉生解释道：“非也，此处虽然是私人道场，但柳家在这黑水城的子弟门客有限，这么广大的一片道场根本就消化不了，所以柳家会向外人共享自己的道场，条件就是完成了柳家发布的一些任务，用任务来换取在道场当中修炼的时间。”
  “原来如此。”苏铭点点头说道：“这样看来，此地倒是一个好去处，就这个地方了，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带路吧！”
  半个时辰之后。
  二人一路缓行，途中，陆玉生还给苏铭弄来了一套兽皮服装，苏铭穿上之后，虽不及北莽修士高大，但在人群中总显得没有那么突兀，一路无言，随着二人行进，二人走过了黑水城的前城，来到了后城区的地界。
  对比前城区，后城区便显得安静了许多，来往的修士不多，一路行进，一片硕大的黑色水湖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此潭广大，但潭面之上却不见任何一个人影，只有正南方处，一颗硕大的柳树显得相当突兀，陆玉生用手一指柳树道：“此处便是这黑水潭的入口了。”
  苏铭瞬间会意道：“这柳家的洞府，在这水潭的底下？”
  陆玉生点了点头，苏铭凝神感应，顿感此处灵气却与其他之地有着天差地别，灵气浓郁了许多，虽未到上乘之地步，但也算得上是难得的洞天福地。
  二人来到那颗巨大的柳树面前，这才发现柳树之下，有一绿衣修士正在盘膝打坐，灵气几乎与这潭混为一体，让人不在特别留意的情况下，根本发现不了此人的气息。
  “前辈。”陆玉生缓缓对着绿衣修士拱手说道：“我们二人是来租用柳家洞府的，还望前辈行个方便。”
  闻言，绿袍修士连眼睛都没睁，只是身边那颗巨型柳树发出一阵声响，苏铭再看去之时，一个硕大的树洞出现在了柳树的躯干之上。
  “多谢前辈。”陆玉生拱手说道，随后也不多言，带着苏铭便一跃入这树洞之中。
  苏铭之感觉眼前一道彩光闪烁，顿时便有一阵眩晕之感，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刹那之间苏铭脑海便恢复了清明，再睁开眼之时，眼前的景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面前是一条人工而成，且打造的极为精致的一条通道，不用运用神识，苏铭也能清楚的听到头顶有水流搅动的声音，显然自己已经是身处于湖底之中。
  “把整座湖底建造成了如此规模，不愧是世家大族，底蕴果然充沛。”苏铭感叹道，心中不由的又想起刚在柳树之下把守入口的修士。
  即便没有动用神识，凭借对方身上的气息苏铭也能感觉的到，对方至少是练气八层以上的修士，这样的修士放在这北域任何一门一派中，也算是弟子当中的佼佼者了，这样强悍的实力居然放去守门，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北莽的柳家比苏铭之前所接触过的北家和刘家都要厉害许多。
  似乎是看出了苏铭心中的疑惑，陆玉生缓缓说道：“此地是柳家内族的一处驻点，虽然还不到总舵的地步，但毕竟是内门所在，有这样的规格也不足为奇。”
  “难怪如此。”苏铭点头说道，既然是内门所在之地，那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不然就凭借这等规模，那刘北两家根本就这柳家不在一个层面之上。
  二人边说边走，这第一层的通道并不算长，很快就来到这通道之上必经的一个石室之中，直到此处，一直没有出现的过人影的通道出现了第一个修士！
  此人也是一身绿袍，但除了面相上要比外面那柳树下的修士要年长一些之外，苏铭明锐的观察到，此人腰间有一块玉佩与那柳树下修士腰间款式大体差不太多。
  只所以说是大体，是因为其上的雕文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外面那修士腰间所雕刻的是一支柳条，眼前这名修士腰间虽然也是一支柳条，但其上的叶片却是到了六片之数，比其外的修士要多上两片！
  同样的腰牌，不同的纹路，苏铭可以大概猜想到，这应该是柳家内部代表身份的一种标识，面前的这名修士明显要比柳树之下看守的修士等级要高，只是不知道其对应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856章柳家炼丹师
  “前辈。”陆玉生缓缓说到：“在下想申请一间洞府使用。”
  绿袍修士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淡淡说道：“令牌。”说罢，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在这湖底之地显得极为诡异。
  “我们初来乍到，没有令牌。”陆玉生缓缓说到：“前辈这里可有任务发布？”
  绿袍修士淡淡一瞥陆玉生，这才注意到其身后的苏铭来，眼神不自觉的往苏铭身上多留意了两眼，随后从袖间抛出一枚玉简，随后冷冷说道：“最近发布的任务都在这个上面了，看中哪个直接和我说就好了。”
  陆玉生接过玉简，直接便将玉简又交到了苏铭的手中，说道：“前辈，这任务的事情还得您亲自去办，柳家的规矩，所得到的令牌必须要必须任务完成者本人来使用。”
  苏铭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没有想着让陆玉生替他去完成任务，随后便用神识刺探入其中，一条条的任务发布便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不过，此处发布的任务虽然多，但大多是击杀妖兽这样的需要出城的任务，所得到的洞府时间也不一，根据任务的难度而产生变化，但这些显然都不适合现在的苏铭。
  好不容易到了黑水城中，只要一旦出城就有被刘正方找到的风险，这样的风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苏铭也不想冒。
  “不用出城？”绿袍修士淡淡的抬了一眼，随后冷冷一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不过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接了？”
  苏铭淡淡的说道：“但说无妨。”
  修士冷冷一笑，随后说道：“最近任务不多，不用出城的只有一个，我柳家最近需要一名炼药师，来炼制补充灵力的药品，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本事。”
  闻言，苏铭哈哈一笑，随后说道：“若是别的，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胜任，这件事情却士一点问题也没有。”
  修士眼中精芒一闪，随后说道：“你会炼药？”
  他本来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却没有想到苏铭还真的会炼药，北莽修士众多，但大多是力修，也就是纯粹修炼力量的修士，懂得练药练器的修士本来就不多，尤其是以练药的修士更为稀缺。
  往常，柳家的炼药士都士外部的门客所担任，但现在局势复杂之下，药物的需求却士供不应求。
  “会一点。”苏铭淡淡的说道。
  修士此时逐渐慎重起来，随后说道：“既然如此，你跟我来吧。”说罢，修士便站起身来，袖间一挥，身后的石壁之上出现了道暗门。
  ……
  大约十来分钟之后，苏铭跟随着修士来到了一处洞府当中，这处洞府的灵气比之外围不知道浓郁了多少倍，苏铭神情微微一变，这潭中灵气虽然浓郁，但极限之下，此处洞府却士类似一个灵眼的位置，也就这潭中灵气最为浓郁的几处之一。
  看来这里面士柳家的一个大人物了！
  “松鹤子前辈，柳青求见。”
  绿袍修士深深的鞠了一躬，态度极为恭敬，但门内却士半响没有动静，名叫柳青的绿袍修士也不生气，只士淡淡的这么等候。
  大概一柱香之后，门内才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道：“进来吧。”话音刚落，洞府之门缓缓打开。
  绿袍修士和苏铭缓缓的踏入其中。
  门内是一个巨大的青铜炼药鼎，足足比一般的药鼎要大上数倍有余，药鼎之前，是一个看上去极为普通的老者，苏铭轻易的观察之下就可以断定，这名老者的修为并不高深，最多不过练气五层的境界。
  那药鼎，苏铭也知道一点门道，这是一种大规模批量炼制丹药的鼎炉，对比一般的鼎炉，这鼎炉无论从炼制方式，还是材料来说都要复杂许多，而成制成这种鼎炉的成功率不高，极容易失败。
  所以一般的修士根本不会用如此之多的炼器材料来炼制这种鼎炉，一般也只有不缺材料的世家大族为了家族才会炼制此等鼎炉。
  “这位就是我们柳家三大炼丹师之一的白重山白先生了。”绿袍修士为苏铭介绍道：“白先生虽然说修为不高，但一身练丹之术却是出神入话，已经达到炼制结丹品质丹药的本领。”
  闻言，苏铭眼神微微一变，看向老者的眼光当中也是带了一丝尊敬的之情，炼制结丹品质的丹药对于大能修士来说不算难，但面前这名老者不过只是炼气的修为而已，以这样的修为能够炼制结丹品质的丹药，那其的炼丹水准可谓是极高了。
  难怪这柳家对这名老者如此恭敬，连这样规格的洞府都能够给其使用，现在看来倒是一点也不奇怪，毕竟能够炼制结丹品质的丹药在这修为普遍不高的北域已经是神级炼丹师的存在了。
  “这位是我新带来的炼丹师，名叫.……。”柳青突然一楞，却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叫苏铭。”苏铭拱手说道：“见过白前辈。”
  这一声，苏铭带着的恭敬是从内心当中发出的，老者以这样的修为能够达到如此的练丹成就，显然是醉心于此道之人，苏铭自己也是练丹师，对于这种前辈自然是尊敬的。
  “你懂练丹？”
  白重山眉间微微一簇，上下打量过苏铭，面前之人实在太过于年轻，而且通过苏铭身上的气息，白重山不难看出面前之人和他一样也是一个练气修士，未到筑基之前，是不能够永葆青春的，只不过衰老的速度要比凡人慢一点，看苏铭的面相，实际的年龄一定不会很大，对于这样的人，说自己会练丹，白重山的心中自然是有一些怀疑的。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练丹术要比单纯的修行要复杂上许多。
  857章神乎奇技
  “那就让老夫看看你懂多少？”白重山眉头微微皱起道：“最近柳家缺补充灵力的药物，你就炼制这个吧。”
  苏铭淡淡的摇摇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炼制这聚灵的药物不难，但在下身上却没有相应的材料。”
  闻言，白重山脸色有些不好看，心中已然是对苏铭的印象不太好了，一个炼丹之人，手中却没有材料，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再者说了，这炼制聚灵的药物所需要的材料也并不是很罕见的材料，而是一些寻常可见的药物。
  柳青面色也是不好看，冷冷的说道：“你需要什么材料和我说就好了，药材和丹炉我柳家会为你提供。”
  “那好！”苏铭一笑道：“我需要万生花和玉碧果，至于丹炉的话我就不需要了。”
  “什么！！”
  闻言，柳青和白重山的脸色皆是一变，白重山更是直接呵斥道：“炼制一瓶聚灵的药物怎么会用到这两样材料，你这小娃娃到底懂不懂炼丹？”
  柳青更是面色铁青的不发一言，这万生花和玉碧果虽然不是罕见的天才地宝，但价值却也是不低，且就算他是一个外行之人，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用这两种材料炼制聚灵药物的！
  这两种材料都是灵气相当充足的材料，也正是因为如此，物极必反之下，两种药材的灵力到达了一个零界点，灵气冲撞之下，反倒不利于形成修士可以消受的丹药。
  “前辈不用管这么多。”苏铭一笑道：“我要这些药材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柳青正欲发作，一旁的白重山却是冷冷开口道：“好，你这小娃娃不走寻常路，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有了白重山的话，柳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白了一眼苏铭，随后便走了出去，大概一柱香之后，柳青才又转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两个玉匣。
  柳青缓缓的将玉匣打开，匣中顿时灵气四溢，正是苏铭所需要的那两位药材，看着苏铭将这两株药材拿起，柳青大为痛心，随后冷冷的对苏铭说道：“药材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这两株药材珍贵，远非寻常药材可比，若是炼制失败，这笔损失可是要算在你头上的。”
  闻言，苏铭哈哈一笑道：“堂堂柳家，居然这么小气。”
  柳青脸色涨的通红道：“你……”
  苏铭一笑道：“放心好了，我不会失败的！”
  一盘的白重山微微一皱眉道：“现在药材已经有了，你的丹炉呢？”
  苏铭淡道：“我没有丹炉！”
  闻言，即使是耐性子的白重山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怒意道：“一个炼丹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丹炉？你莫非是在这里消遣老夫不成？”
  “我怎么会消遣前辈。”苏铭一笑道：“在下的确没有丹炉，也不需要所谓的丹炉！”
  白重山冷笑道：“笑话，没有丹炉怎么炼丹？”
  苏铭大笑道：“炼丹一术高深莫测，前辈就看好了，没有丹炉，在下一样可以炼丹！”
  说罢，苏铭盘膝而坐，那两株药材飞至苏铭丹田处的位置，苏铭身上灵气转动，在这一瞬间，一团灵气而成的火焰包裹住了药材，就这么凭空开始炼制起来。
  与此同时，苏铭整个状态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这一刻，在外人的感知之下，苏铭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修士，他的状态更接近于一个丹炉！
  “人鼎术！”
  白重山大惊失色道：“怎么会，这样高深的术法他居然能够掌握！！这可是传说当中的术法！”
  柳青虽然不懂这炼丹之道，但苏铭此刻诡异的状态却是不难发现的，且结合白重山此刻震惊的神情，心中也大概知道了自己恐怕是遇到了一个不得了的高人。
  “白老，什么叫做人鼎术？”柳青一脸疑惑的问道。
  白重山深吸一口气道：“所谓人鼎术，就是以修士的身体化作丹炉，而丹炉的品质完全根据修士自身的修为和实力来决定，简单来说就是如果是筑基修士，所化为的丹炉就有筑基的品质，是结丹修士，就有结丹的品质。”
  “这样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柳青不以为然的说道：“身为筑基或结丹的修士，想要弄到同级别的丹炉也没有什么困难的，此术虽然来说精妙，但却是一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非也非也。”白重山叹气道：“你太肤浅了，这人鼎术可不仅仅是如此，你只要明白以个道路，丹炉都是自己的身体了，那你掌握起来是不是就如同掌握自己的身体一般方便？”
  此言一出，柳青面色一变，知道自己忽略了这个细节来，如白重山所说，那这人鼎之术可太为逆天了，毕竟一个炼丹师的水平高低，对于炼丹过程中的掌握程度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此人了不得！”白重山感慨道：“你们柳家，这次是捡到宝了！”
  ……
  半个时辰之后。
  随着最后一滴灵液成型，一颗朱红色的丹药成功被炼制出来，在这一瞬之间，满屋药香四溢，一股澎湃的灵力蕴含在其中，不需要特意去感知就能轻易所察觉。
  “真……真的成了！”柳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没有想到面前这名年轻人居然真的将两种灵气如此之强的药材合二为一，不需要使用它，柳青就能感受到这丹药当中汹涌的灵力，远非一般的灵液能够比拟，乃是上品当中的上品。
  对于这个结果，白重山倒是并不觉得意外，早在苏铭用出人鼎术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断定了结局了。
  “如何？”苏铭微微一笑的将手中的丹药抛给柳青道：“此丹的品质，不算是埋没了柳家两株药材吧！”
  柳青哪还敢多话，深深的对苏铭鞠了一躬道：“前辈莫怪，之前是在下有眼无珠。”
  白重山也是眼带光芒的说道：“小友如此年纪就能够掌握这等秘术，真是后浪推前浪啊，不知道小友师承何处？”
  苏铭一笑道：“家师吩咐过，不得在外宣言他老人家的名号，前辈莫怪。”
  “哦哦，是老朽唐突了。”白重山微微一笑，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