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府艳婢 第7节
作者:南慕野      更新:2023-04-28 16:38      字数:4115
  盛王爷点头,看向盛和光:“你可能跪么?”
  盛和光唇角带着笑:“既然是为父亲祈福,儿子做什么都可以。”
  盛王爷哈哈大笑,道:“很好!不愧是本王的儿子!”
  盛和光既然开口同意,崔嬷嬷不便阻止,只得过去,帮着阿旋把盛和光从轮椅中扶起。
  他站起来其实很高,但是瘦削而无力。
  由于早年中毒,盛和光的腿部是软而无力的,他根本无法控制,因此,他也无法完成下跪这个动作。
  两个小厮一左一右将他架着,崔嬷嬷把他的腿脚摆弄好,做成下跪的动作。
  众目睽睽之下,盛和光的软弱与无力,看到他最难堪的一面,显露无疑。
  他的身子悬在半空,双手紧紧抓着小厮的手臂。脸色苍白,腿脚向后弯曲带来的疼痛,叫他的额头汗涔涔的,嘴唇紧闭。
  小寒捂住了嘴巴,眼睛酸胀。
  厅堂里安静得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到。
  就听盛和光微微颤抖的声音响起:“父王,这样可好了?但请法事之后,父王平安康泰,长命百岁!”
  盛王爷对老道说:“开始吧!”
  盛和光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失望。他的父王,对他竟是冷漠至此。他今日仍抱有幻想,但现实将他的幻想打得粉碎。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了!
  一刻钟的时间,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长。才不过一会功夫,盛和光的衣服就湿了,他咬紧了牙,才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呻吟出声。两个小厮也是汗湿衣背。
  好容易一刻钟终于到了,崔嬷嬷和两个小厮七手八脚地将盛和光抬到轮椅上。
  盛和光闭目,靠着椅背喘气,右腿痛得厉害。
  突地发觉有一双手按上他的右腿,夏末的衣衫单薄,能感觉到手掌柔软而温热,还夹带着一丝丝花草木香。盛和光倏地睁开了双眼,就见到一个丫鬟乌鸦鸦的发顶。
  原来是那扬州瘦马正蹲在自己的腿旁,素白圆润的双手就抚摸着自己的右腿。
  他几乎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来,一把推开了她。
  小寒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板上。
  她抬头看向他,焦急道:“三爷,您腿疼得厉害,我帮你。”
  盛和光本是不可能答应的,这些年来,除了崔嬷嬷,他从来不允许女子靠近自己。可是,小寒抬头看向他时,他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漂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焦急、担忧、心疼、怜惜,含着泪光,眼泪仿佛就要夺眶而出。少女的心思如此地直白和真诚地袒露在他的面前。
  盛和光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却说不出口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那丫鬟再次靠了上来,双手继续按压在了自己的膝盖处。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方法,才不过揉按了一会,那股酸胀疼痛就不再那么尖锐了,缓和了下去。
  盛和光看着少女的发旋,放在扶手上的手掌不由得握成拳。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三爷~~他就是个自大又自卑,敏感又傲娇的偏执病娇~
  第9章
  小寒给三爷揉腿的一幕,落入众人眼里,又别是一番滋味。盛庭光此刻双目紧紧盯着小寒,这丫鬟真是摇曳生姿。若是她如这般低头在自己身下……盛庭光想着,眼光有些晦暗不明。白露却是愤愤不平,三爷身旁何时有年轻女子侍奉?贱人竟是入了三爷的眼!
  盛王妃看见盛和光盯着小寒看,面上虽有些抗拒,但最终也任由那瘦马轻轻地按揉了。她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盛庭光,就见他也正盯着小寒。
  盛王妃心情大好。
  她就等着看,盛和光能维持他翩翩公子、虚弱病人的面具多久。分明是一头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狼,盯着人的血管看,就等着机会扑上去,却扮作病人。这厅堂里,方才盛和光下跪时,好些人眼中都流露出同情之色。
  也不知那老道是收了谁的好处,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盛王妃不由得看向安静坐在一侧的侧妃陶氏,也就是大爷盛霁光的生母。她已年过四旬,很久就没了王爷的宠爱,平日里安静得很。难不成,陶氏也在谋划?
  这不过是寿宴上一个小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宾客齐聚,寿宴开席。几兄弟坐在一席。
  盛王妃笑着吩咐小寒:“小寒呀,你做得不错,三爷的腿脚舒服了,是顶顶要紧的事情,你就在三爷身边用餐吧。”
  说着,让小寒坐在了盛和光身侧。
  小寒有些犹豫,看向盛和光。
  盛和光的脸色仍旧苍白而疲倦,不过,经过小寒的按揉,腿部已经不太疼了。他露出一丝微笑,点头:“坐吧。”
  小寒受宠若惊,在他身边坐下。
  盛王妃笑着,回了主桌。盛王爷高举酒杯,致祝酒词,满堂喝茶,觥筹交错。
  盛和光却拉着小寒,凑近了她的耳边,低声道:“不要喝酒。听我命令做事!”语气不善,满含警告之意。
  小寒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忙点头说好。
  酒过三巡,端菜的丫鬟一个不小心,将菜汁浇在了小寒的衣衫之上。小丫鬟连声道歉,盛王妃身旁的大丫鬟燕儿看见了,忙走过来,引小寒去更衣。
  小寒望向盛和光,盛和光点点头。她便起身,跟着燕儿往外走去。
  盛和光面上带着浅笑,望向盛庭光的座位,那里已经空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酒盏。
  小寒跟着燕儿转入宴会厅后的一个偏厅里,燕儿关了门,道:“小寒姑娘,我去取热水来,再拿件衣裳,您稍等一会。”
  小寒应好,坐下来等候。可是,等待了颇久,都不见燕儿前来。此处离正院不远,她要取用东西,应该早就回来了。
  小寒想出去,但是衣衫湿了一大片,隐隐透出圆润的肩头来,也不便此刻出去。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也不知盛和光是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会不会有人借此做文章。
  这屋里空无一人,各处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她想了想,将房屋的门从里头反扣了。
  又过了一会,突然外头传来妇人的说话之声。有人走过来,推门,发现门锁上了,不由得诧异道:“咦,怎么锁上了呢?”
  小寒听出来,是白露的声音。
  “柳夫人,您等一等,我叫人开门。”白露道。小寒想,大约是有哪位夫人醉酒了,需要过来休息片刻。
  她玩心大盛,走上前去,刷地拉开了门。
  白露正在低着头开锁,门突然打开,她吃了一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白露后头跟着两位夫人和几个丫鬟仆妇,两位夫人脸红红的,身有酒气,想是喝多了。
  看到小寒,她不由得大叫一声:“你在里面,怎么锁门呢?可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说着,走进去,四处张望。
  小寒笑吟吟地道:“是啊,可是见不得人呢。”
  白露猛地转回头,看着小寒。
  小寒指了指自己的衣衫:“有人弄脏了我的衣服,王妃跟前的燕儿姐姐带我来此处换衣裳。”
  白露死死盯着小寒,想从她面上看出一丝不对劲,但是没有。她又再看了一眼室内,床榻被褥整齐,门窗紧闭,再没有人可容身之处。
  那喝了酒的柳夫人此刻有些晕眩,她的仆妇丫鬟心里着急,对着白露道:“别光顾着说话了,快些安顿好咱们夫人吧。”
  这柳夫人乃是总督大人的夫人,自然怠慢不得。白露没看到二爷在这屋里,估计是中间哪里出了岔子,想着要赶紧去向王妃禀报。可一时半会又走不开,心里发急,鼻尖都冒汗了。
  刚刚安顿好了柳夫人等人,外头响起燕儿的声音:“怎么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呢?里头怎么了?小寒姑娘呢?”
  声音可真够响亮的。
  就听里头传来小寒焦急的声音:“燕儿,你快进来快进来!”
  燕儿几步走进去,一边问:“小寒姑娘没事吧?”说着,推开房门,大门洞开着。
  然而,屋里并没她预想的场景。小寒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燕儿,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快给我热水和衣服呀。”
  燕儿看到小寒现身,一惊,神色数变,却也只能将热水和衣服放入屏风之后。
  白露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快步过来,压低声音:“二爷没来此处,不知去了哪里。”
  燕儿脸色煞白,也顾不上小寒,快步走了出去。
  盛王妃在前边看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抓奸在床,正好一下子解决了盛庭光和盛和光。柳夫人是个大嘴巴,定然要嚷嚷。只要一叫起来,燕儿自然来请盛王爷和盛王妃前去处理。
  正想着,果然燕儿走进宴会厅来,她志得意满,直到燕儿走到跟前,才发觉这个婢女的脸色苍白。燕儿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娘娘,二爷不在屋里,不知去了何处!”
  盛王妃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盛庭光喝了掺杂着迷药的酒,本应该被迷迷糊糊地送到小寒更衣之处的。到时,责任全在于盛庭光,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如今,盛庭光不在那偏厅,不管在哪里,都是隐患。
  “快,叫管家各处找一找!”
  然而,燕儿还没跨步离开宴会厅,外头就有人进来。为首一个是西安知府夫人,年过五旬,为人方正。她走到盛王妃面前,也顾不得行礼,低声道:“王妃,右偏厅里出了些事,恐怕得劳烦您和王爷前去处置。”
  盛王妃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勉力稳住心神,同盛王爷说了。
  今日本是盛王爷的寿宴,然而看情形,后宅仿佛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盛王爷本来十分高兴的心情,此刻仿佛被人泼了一盘冷水,冷着脸,跟着知府夫人往右偏厅而去。
  知府夫人低声对盛王爷道:“王爷,我饭后酒醉,欲休息片刻,岂料到了右偏厅,里头有打斗的声音,我让人制止了,如今人都看起来了,就在里头。这是王爷家事,老妇就先告辞了。”
  盛王妃听得一颗心砰砰直跳,也不知里头是何人?
  盛王爷叫人将右偏厅围了,才跨步进去。盛王妃紧随其后。
  盛王爷刚刚跨步进去,里头就有一个女子匍匐着爬到他面前,哭道:“王爷,王爷,二爷他……他……”
  盛王爷定睛一看,却是自己两个月前才纳娶的小妾唐氏,芳龄十八,人如其名,娇媚甜美,很得他的欢心。
  此刻,唐氏额头红肿不堪,显是被撞到头部。衣衫凌乱,衣服上还有血迹。一双美目,含满泪水,豆大的晶莹的泪珠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地滚落,说不出的可怜。
  盛王爷心底猛然升起一股怒气,堵在他的胸口,他捏着唐氏的下巴,怒道:“说!怎么回事!”
  唐氏哭得更凶了,微微颤抖着:“王爷,请王爷怜惜!妾身本只是来此醒酒的。可也不知是谁引得路,将醉酒的二爷引到此处。二爷闯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扑了上来。妾身无法,只得拿了桌上的瓷瓶,砸在了二爷头上……”
  盛王爷打量了一下她的神情,一把将她推到一旁,大步走到盛庭光跟前。
  盛庭光的发冠不知遗落在何处,披头散发,额头被砸中,只是伤势不重,血已经止住了。一身锦袍上也是布满血污,十分瘆人。此刻他仍在迷乱的状态,含糊不清滴含着:“给我亲一口……”
  盛王爷怒发冲冠,狠狠地朝盛庭光的肚子踢了一脚,斥道:“孽障!孽障!”他知道二儿子好色,却没想到是如此过分,在他的寿宴上,盛庭光都控制不住自己。
  这样的男人,又如何能做王府一家之主!
  盛庭光吃痛,愣愣地看了一眼盛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