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皇：“她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杜云娟大笑：“这就要问您了。”
  江玲珑捡起地上的录像机, 翻看自下而上拍摄视角的视频。
  慈悲为怀、大仁大义的形象稳妥了。
  可惜, 她年纪还有小，撑不住忧国忧民苍老孤寂的人设。
  江玲珑抱着录像机，去找丧尸皇长镜头拍摄的视频片段。
  丧尸皇和杜云娟这个时候正在争辩, 江玲珑现在的跳脱和闹腾，是谁的锅。
  杜云娟认为是丧尸皇宠的。
  丧尸皇认为是他们平安队惯的。
  各执一词, 谁都能列出几十条的论据。
  江玲珑小步退后三步。
  奶糖蛋拱一拱小人类。
  江玲珑食指放在嘴前, 轻声, “嘘。”
  奶糖蛋安静，一动不动。
  江玲珑小声，“这个时候，身为被讨论的对象，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发现了就是修罗场了。”
  奶糖蛋深以为然地上下跳一跳。
  开发空间异能的过程不容易，江玲珑每天都有一种周围的一切都被撕裂的恍惚感。
  江玲珑：“我是不是神经分裂了？”
  丧尸皇：“你看见了什么？”
  江玲珑：“我现在看我自己都不是一个人，是一条条模糊不清的线条。”
  丧尸皇：“今天再加把劲儿就能开发出空间异能了。”
  江玲珑对丧尸皇是全然的信任，心被安抚了，专心地修炼，争取今天突破，这种晕晕乎乎恍恍惚惚的感觉非常糟糕，让人时时刻刻质疑生命和存在的意义。
  丧尸皇再一次高估了江玲珑。
  如此目标明确、专心致志地修炼也没让她今天突破出空间异能，又熬了七天，才多了不足一平米的空间。
  这个狭窄的空间只够她自个硬挤进去，连翻个身都困难，和丧尸皇一望无际的空间比起来，她的空间简直闻者见泪。
  不管怎样，恢复了清晰视觉的江玲珑对自己拥有的小空间十分地喜爱，把没有使用完的晶核全部珍藏进空间里，包括那颗硕大的粉色晶核。
  这颗硕大的粉色晶核太漂亮了，不适合使用，只适合当传家宝。
  丧尸皇整理一下自己的空间，收拾出不少的晶核，一股脑地全堆到江玲珑的面前。
  “给你。”
  江玲珑认真地看他片刻，真挚，“你现在的样子超酷！”
  丧尸皇被愉悦到了，眉眼微弯，嘴角微翘。
  江玲珑：“你当初开发空间异能，用了多长时间？”
  丧尸皇：“半个小时。”
  江玲珑：“一定是因为你太优秀了。”
  丧尸皇：“有足够的晶核，又有我的牵引，普通丧尸也只需三天。”
  而她耗时整整三个月。
  还是脑子笨又资质差。
  江玲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未说出口的潜台词，木着一张脸把他踹出门，把自己关在屋里翻滚捶地。
  她奶说了，她小时候可聪明伶俐了，一定是因为末世到来后生活质量太差，她在大脑发育的时候因为营养不良对大脑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资质不够，可以用晶核来凑。
  江玲珑雄心再起，和院长通话，把她这段时间对空间和时间的感悟说出来。
  她三个月才突破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感受时间和空间的混沌边界。
  院长翻看时空专项项目组提交的秘密文件，里面的一些研究发现和对时空的猜测与小玲珑的感悟非常相近，时空专项项目组的研究方向没有走偏，可以继续进行下去，无需调整。
  院长：“项目组里有个研究员用异能量制作出了一个乾坤袋，你要是感兴趣，下次回来的时候，你来科学院看一看。”
  江玲珑：“咱们科学院人才济济，全是男主角。”
  院长：“一个个的弱鸡，除了脑子好使，没一件擅长的事儿.刚进入末世就把他们保护了起来，为了保护好他们，死了多少战士。他们要是不出点成果，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怎么说都是老平有远见，舍得在科学院下成本，任由他们研究听起来就荒诞的事情。”
  江玲珑：“我会把您这个评价给头儿说的，他听了一定会心里偷着乐。”
  院长：“顺便帮我再要点物资。”
  江玲珑：“缺啥了？”
  院长：“就是那个研究出乾坤袋的臭小子，喜欢吃丑橘皮，说丑橘皮能给他灵感，不给他就想不起乾坤袋的实验记录本在哪里放着。这小子就是皮痒。”
  江玲珑哒哒哒地跑出房间，从楼道窗户里拍一张街道垃圾桶里的照片，垃圾桶周围全是丑橘皮。
  江玲珑：“是这个丑橘皮吗？丧尸基地里有很多，他们只喜欢吃果肉，不喜欢吃果皮。”
  院长拍大腿，高兴，“就是这个！不用让采集队冒险去找丑橘树了。”
  江玲珑：“以前，咱们人类也是只吃橘子肉不吃橘子皮的。”
  院长：“末世走一遭，啥都是好东西。”
  江玲珑：“主要还是食品加工厂有个嗜吃如命的天才试吃员，只要能吃，他都有办法弄成口味奇特的零食。”
  院长心思全放在项目上，只要不饿就行，对口味没有要求，平日了不关注这些，自然不清楚食品加工厂的事情，“术业有专攻，他能在吃的方面有建树很不错，有机会的话，我和他见一面，看他有没有意向进科学院。”
  江玲珑：“不用问，他非常想进去。”
  院长：“他是你朋友？”
  江玲珑：“他是队长的朋友。队长把他从异兽堆里救出来的，他就非要跟队长结拜，队长没同意。”
  院长：“你队长性子豪爽，是个喜欢交朋友的，怎么没同意？”
  江玲珑：“队长嫌他胖，容易让人误会他的兄弟也胖，队长非常看重对外形象。”
  院长大笑：“他自己也长的胖，还嫌别人长的胖。”
  江玲珑直白，“胖不胖，得看跟谁比，跟您比，肯定是胖，跟朱哥比，队长是型男。”
  江玲珑不停地在房间和她狭小空间之间进进出出，努力感悟时空，她在突破空间异能的瞬间有那么一点灵机一动，现在又没了。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感悟了半晌，只感到了困和饿。
  闭门造车行不通，她向丧尸皇求教。
  丧尸皇歪着身子坐在宽大的黑皮椅上，笑着摇了摇脚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放在扶手上轻轻地敲击。
  全身上下都是孔雀开屏。
  江玲珑捧脸，矫情地叹口气。
  还得她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
  面上不情愿，眼里全是跃跃欲试。
  丧尸皇迅速伸手，糊在凑过来的脸蛋上，眯眼，“你想做什么？”
  江玲珑：“如你所愿，亲你。”
  丧尸皇：“如我所愿？”
  江玲珑：“对呀，你刚才不是孔雀开屏吗？在自然界，孔雀开屏是为了求偶。”
  丧尸皇心情一言难尽，掐了把她的脸蛋。
  江玲珑：“教吗？不教，我就亲你了。”
  丧尸皇：“教。”
  江玲珑略带遗憾地收起自己的贼心。
  同样的晶核能量，丧尸皇轻而易举地扩大了一大片空间。
  就如挤即将用完的牙膏一样使劲地挤，江玲珑也只挤出来了巴掌大的空间。
  丧尸皇揉揉她的脑瓜，“让你安安全全地活到现在不容易，有时间给你队长送点好东西。”
  江玲珑钻进他的空间里看他扩大的空间，再看自己扩大的空间，悲愤，“能量都去哪儿了！”
  丧尸皇怜悯地看着她，“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修炼的时候，把能量牵引到哪里了？”
  江玲珑：“我保证，我把能量全部牵引进了空间，一点都没有浪费。”
  江玲珑继续吸收能量扩大空间，丧尸皇观察她的能量流动。
  她吸收的能量确实全部进入了空间。
  丧尸皇蜷缩着进入她狭小的空间，摸了摸地面。
  江玲珑眼巴巴地看着他。
  丧尸皇：“你的空间土地需要更多的能量。”
  江玲珑：“它要那么多能量做什么？”
  丧尸皇：“也许你的土地想要恢复生机。”
  江玲珑：“空间小农场？”
  丧尸皇：“你可以朝这个方向努力。”
  江玲珑把她的这个野望告诉了队长。
  队长：“清醒点，你没有那么多晶核来扩大。”
  江玲珑默默地看向丧尸皇。
  丧尸皇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