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 第105节
作者:
南极蓝 更新:2023-04-28 21:38 字数:4181
“你从哪里得知霓裳是我的?”
小暖笑道,“自是我找人查的。刚得到消息时,日爰吓了一跳,也十分的汗颜。”
在这之前,她几次在严晟面前提起自己要买霓裳的事,还让人家替她保密,小暖忍不住地脸红,也暗暗埋怨严晟居然不露声色的看她出丑。
从这件事来看,这厮绝对是个腹黑的货! .
第一九零章 成了,成了
严晟知道她想要霓裳,只是没想到她会直接过来跟自己买,“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要把霓裳卖给你?”
小暖咳嗽一声,“因为霓裳这两个月的流水在以每月一成的速度减少。这虽与绫罗坊经有关,但主要原因是您选的布庄掌柜眼光手段不够用。三爷定也看出了这一点,但两个月都没有换人,想必是您的手下没有更合适的人可换吧?”
严晟摇头,“有一个。”便是你了,严晟考虑要不要把她正式纳入麾下。
小暖笑眯眯的,“就算有,三爷觉得若是光明正大的斗,他能斗得过日爰么?”
严晟……
“您让客来向的掌柜木商打听船运行的事儿,日爰可是听说了。三爷忙于军务可能不知济县船运行的事儿,赵家无论是运船、船上的管带和苍头、还是仓库莫说济县,便是在登州内都是数得上前三的。您把赵家的船运行买过来,绝对不亏。”小暖非常不厚道地笑了,“但是赵大哥答应了日爰,没有我点头,他不会把船运行卖出去。”
居然敢这么拿捏三爷……
玄其默默地替小暖捏了一把汗。
严晟眼底却带了丝赞许,“你答应了赵家什么条件?”
“三爷一下就找到了关键。”小暖拍了个马屁,才接着讲道,“我答应了帮赵家牵线做成另一笔买卖。”
“是什么?”严晟竟生出些兴趣,这丫头能认得几个人,又能牵什么线,若说是赵书彦借机帮她倒有可能。
小暖嘿嘿一笑,“此事涉及商业机密,若三爷不把霓裳布庄卖给日爰,日爰便不能说,否则您抢我的生意怎么办?”
“哈哈哈”书房里间传出响亮的笑声,姜公瑾踱着方步走出来,逗小暖道,“你觉得三爷派人去赵家买船运行,赵家会驳了三爷的面子?还是赵家开出的条件,三爷做不到?”
“赵家一定会给三爷面子,三爷也能做到,但是三爷不会这么做。”小暖要是没有准备好了,怎么敢过来跟三爷谈买卖,“但第一,三爷不会以身份压人;第二,三爷不想与朝官有过多瓜葛,赵家这样的人家三爷不愿直接接触;第三,三爷让木商去找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是您想买船运行,对吧?”
条条在理!姜公瑾又笑了,“看来木商和木桶这两个,都该换了。事情没做成,反而让日爰钻空子要撬走三爷的生意。”
小暖笑眯眯的,“木桶是差了些,但木商还是非常不错的。若非三爷主动透露,日爰也想不到他与您的关系。三爷,买下赵家船运后,有您的九号镖局护送,两厢和和,岂不美哉?再说布庄对您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这买卖值不值?”
当日她跑去客来香卖瓜时,严晟怎会料到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几个月后竟已能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与自己谈生意,若是换回赵家的船运行,,“日爰打算多少钱买我的霓裳?”
听他突然叫自己的名字,小暖的身子不由得一酥,连忙正正心神,告诫自己不能中美男计,立场坚定地道,“四千三百两。”
想过她出不了告价,不过这价格也是在是太低了。
小暖赶忙道,“这个价钱已经是看在霓裳是三爷的份上才给的,我的人其实只给了四千两的报价。”
“你的人?”严晟的声音淡淡地含了冰雪的温度。
“是合伙做生意的人。”小暖笑道,张三有在霓裳布庄转了五天就给出四千两的价钱,若是再让他转几天,说不定能降到三千五百两,他可是以一百五十两就拿下一家布庄的绝顶谈判人才。
严晟摇头,“四千五百两。”
“好,成交!”小暖立刻取出几张文书,递过去,“三爷看看可有不妥之处,若有,日爰立刻改。”
姜公瑾……
严晟接过来看着上边四千五百两的卖价,也忍不住笑了,“你个小滑头。”
小暖立刻替三爷磨墨,递上一支笔,继续拍,“三爷是掌管千军万马做大事的人,不想在这种小事上与日爰计较罢了。”
严晟接过便签了字,小暖立时心花怒放。
得了便宜还顺便给一碗**汤,这秦日爰还真把三爷当纸老虎了。姜公瑾冷眼看去,似乎三爷也乐在其中,“老夫做个证人?”
小暖见严晟不反对,赶忙把文书递过去,请姜公瑾也签了名,才递给三爷一张,自己留了一张,“我这就去找木商签个表面的文书去衙门过了手续,三爷放心,这一笔您绝对不会亏的。”
严晟看着喜不自禁的小丫头,有心提醒她几句,就听着小丫头接着道,“关于识人之术,日爰能教的都教了,剩下的便是各位大哥自行揣摩,日爰来与不来已无甚差别,三爷看这笔买卖,是不是可以结了?”
这是过河拆桥?严晟挑挑眉。
小暖接着说道,“半路加入的不算,一开始便跟着日爰学的十五人,都有了日爰的七成,木刑大哥比起日爰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已算完成了三爷开出的条件,您可以随意抽查。”
严晟点头。
小暖立刻笑了,“既然如此……”
“镖局的牌子给你时是两支免镖,现在是六支了。”严晟淡淡道,“你来我这里教的这十四个时辰,能与六支镖相抵?”
姜公瑾……
“三爷,学识是无价的……”小暖叹口气,“好吧,我的金牌免费镖一个月退回到两支好了。”
“剩下的四支先算你预支的。”严晟愉悦地眯起眼睛,“第一支镖:买下船运行后,帮我把人过一遍,不合适的全部剔除出去,剩下的三支待我想到后再与你谈。”
姜公瑾……
玄其抬头看了看三爷,心说三爷跟陈姑娘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变得不厚道了,那四支不是给陈姑娘的南山之酬么?
小暖却不知道这一点,她立刻,“好,成交!三爷再帮小暖写几张‘招财进宝’可好?”
严晟顿了几秒,“前些日子写的用完了?”
“嗯,三个挂在店里,三个在家里。不是刚跟您买了个铺子么,怎么也得挂上一张不是?”小暖觉得自己这次,脸皮十分地厚。 .
第一九一章 日爰怎么可能是个女儿家
姜公瑾好奇,“为何家里要挂三张?”
“先生有所不知,日爰现在有三处院子。”小暖笑呵呵的。
姜公瑾拱拱手表示佩服,“为何要挂三爷的字?”
“因为三爷的字写得好,小暖看到就觉得心里舒坦,客人们见了也舒坦,银子自然就来了。”小暖喜滋滋的。
姜公瑾抽抽嘴角,“小兄弟真知灼见,老夫佩服。”
严晟看自己面前举着笔,笑得像个小狐狸的小暖,接过来,放在一旁,“我今日心里不舒坦,字写不好。”
小暖……
姜公瑾哈哈大笑。
小暖正要告退时,姜公瑾却问道,“你帮赵家牵了什么线?”
“京畿的十顷良田。”小暖拿到布庄,也不用再瞒着,“前些日子在陈状元的喜宴上,日爰结识了一位想入秦家村陈家族学干活的书生,便帮着拉个线。后来一起去听曲儿时,他说要卖良田,而赵大哥家恰好要买,所以就水到渠成了。”
严晟眉间微蹙,“与人听曲儿?”
“是啊。”小暖笑道,“怡翠楼新来了个琴弹得非常好的清倌,真可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严晟眉间蹙得更紧了,“赵书彦带你去的?”
“赵大哥怎么可能带我去那种地方,是跟别的朋友一起去的,青楼妓馆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日爰岂能错过。”小暖振振有词。
严晟蹙眉,“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个姑娘?”
“啪”!姜公瑾手中茶杯掉在了地上,吃惊地看着小暖,“姑娘?”
小暖看出三爷并没有真的生气,便笑吟吟地道,“日爰穿上这身衣裳后从不把自己当姑娘,而是要撑起绫罗坊打下一片江山的好男儿秦日爰。您不知道,昨日陈状元的管家还到绫罗坊给日爰下帖子,请日爰过府饮宴呢,日爰怎么可能是女儿家?”
严晟平静地看着她,看不出生气与否。玄其先忍不住问道,“若有一日陈姑娘的身份被人揭开,该当如何是好?”
“自然是,”小暖高深地摸着小下巴,“船到桥头自然直,死猪不怕开水烫喽。”
玄其……
“三爷,玄大哥,你们不必为我担忧,山人自有妙计。”小暖刚买了霓裳布庄,美得冒泡,走的时候都是飘的。
玄其还是不放心,“三爷,我去送送?”
严晟看着桌上的文书,一动不动。玄其不晓得能不能去,玄散冲着自己这作死的兄弟微微摇头。
“三爷觉得有何不妥?”姜公瑾走过来看,见这买卖文书上条理清楚,内容扼要,只是,“这字还比不得蒙学稚子,难怪这姑娘让三爷帮她写招牌。”
严晟微微摇头,“比之前好了许多,已有了丝神韵。”
神韵?姜公瑾低头看了半天,“这是……摹的欧阳公的字帖?”
严晟点头。
姜公瑾捋着胡须,“老夫记得三爷这里有欧阳率更《三十六法》的真迹,或许可以借给她揣摩一二。”
借?玄其低下头,早就送过去了……陈姑娘晓不晓得那是真迹还不一定呢,不对,她应该一定不晓得。
玄散看着还没自己写得好的文书琢磨,陈姑娘的字写成这样姜公还能认出有欧阳率更的风骨,果然不愧是大家!
小暖可不知道自己的字又被人嘲笑了,她一路飘到绫罗坊见黄子厚在门口乖乖候着,便点了他到书房大加赞赏,“这次霓裳的事你做得非常好,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事吧。”
黄子厚喜得双膝跪地,“多谢小东家!”
小暖让他起来,越看越满意,便问道,“你如今住在何处?”
黄子厚不好意思地用脚尖搓搓地,“柜叔许我睡在店里,我可以帮着看店……”
也就是说还无住处,小暖便道,“以后不必看店了,三河街轩雅茶社对面那处是本少爷的宅子,你搬过去,跟守门的根叔住在外院。你以后工钱每月三两直接从我这里取,四季衣裳另算。”
“多谢小东家!”黄子厚立刻明白自己通过考核,成了小东家的心腹,以后不是在绫罗坊展柜手下做事,而是直接跟在小东家身边做事。
做好了,他有可能成为东家的左膀右臂,黄子厚毕竟年少,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了。
于是,这对主仆,面对面的傻笑了一会儿,小暖才吩咐道,“把东西搬过去后,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做:赵家船行的底细你去摸一摸,特别是在船行做事管事们,不必急,务求全面。”
“是!”黄子厚领了工钱欢快跑去搬家。
小暖又进里间看了看正在写字的展宏图和展柜的孙子展潜,琢磨一会儿把展柜叫了来,“展潜这孩子聪慧,不如让他跟着图儿去县学当几年书童,柜叔觉得如何?”
展柜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连声称谢。
展柜的孙子是奴籍,能跟着展宏图去县学读书,虽然只是书童的身份也是天大的造化了,而这造化是小暖给的,展柜如何不感激。
“话我就不多说了,柜叔懂得比我多。你去账房支四千五百两的银票,跟我去趟霓裳布庄。”小暖吩咐道,“那布庄,以后是咱的了。”
刚爬起来的柜叔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都变了,
“多少,四千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