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 第382节
作者:南极蓝      更新:2023-04-28 21:40      字数:4524
  待回到严府,三爷立刻下令,“速请乌桓将军。”
  右金吾卫大将军、十七岁的小将乌桓骑马赶到严府后,三爷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下令道,“对方身手狠辣又有火器,济县厢军怕是不及。乌将军速调兵将保护长春观、秦家村南山坳和第一庄,若有敌来犯,杀无赦。”
  “末将尊令!”乌桓接令,又请示道,“王爷,是否将探马再放五十里?”
  若是黑衣人与敌军有关联,引发战事也不无可能,三爷点头,“此事全由将军做主。”
  乌桓抱拳,身上的铁甲铮铮,“王爷放心,不管这批黑衣人由何处而来,末将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三爷点头,又低声道,“将军务必小心,此事不容有失。若是此番你我运筹得当,乌羽应能很快归来。”
  乌桓朗星般的双眸不可置信地圆睁,见三爷微微点头后,才压住一腔的激动,大步流星走出严府,跨马提枪,直奔右金吾卫大营调兵遣将。
  第一庄内,秦氏听完小暖的讲述只觉得心惊肉跳,“这棺材里到底是啥人……小暖,这可咋办啊?如果,如果他们再来……咱们这里是安稳,可村里你……二舅他们咋办啊!”
  “娘别怕,有三爷在呢,咱们只管踏踏实实地种棉花,御敌的事儿,三爷会安排得妥妥的,不光咱们这里,秦家村也会妥妥的。”小暖对三爷,信心满满。
  秦氏听到此事有女婿担着,心里也踏实了。若说这天底下她见过的最靠谱的人,除了乌老将军就要数她女婿柴严晟了。别看她女婿年纪小,但只要他在这儿一站,天塌下来秦氏都不怕。
  于是,秦氏站起来了,“那……娘接着收拾棉花去?”
  小暖……
  “好。”
  秦氏到棉花田里刚拿起锄头,趴在地头上的大黄忽然跳起来就往外跑,“汪、汪、汪!”
  小草也跟着大黄跳起来,“有情况,走!”
  秦氏立刻急了,“大黄别闹,别管啥事儿你都给我老实呆着,否则以后没肉骨头吃!小草,你也给我回来,你姐怎么说的!”
  大黄一听立刻奔回来,围着秦氏转啊转。小草扔了小棍子,拉着娘亲的衣裳笑啊笑。秦氏拉住大黄的耳朵,低声警告道,“你可消停点儿吧,再折腾下去天都得被你捅个大窟窿出来!”
  秦氏刚叹了一口气,就听到天边隐隐有雷声传来,她担忧地看着天上还算高的云朵,“莫不是又要下雨了?”
  第七一八章 吃鸡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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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
  “不是雨声。”小草也好奇地听着。
  待声音越来越大,大黄也越来越焦躁。刘守纯飞快从庄子口跑过来,“夫人,金吾卫的乌将军奉三爷之命,派官兵保护咱们来了!”
  秦氏腿一软坐在田边,拍着胸口道,“可吓死我了。”
  被吓坏的不只秦氏,秦家村的父老和南山里干活的工匠都被吓得不轻。平白无故的,咋金吾卫的禁军都被惊动了,这带刀枪过来往村里一站,是要干嘛?
  多日闭门不出的陈祖谟也打开家门,问持长矛站在他家门口的铁甲官兵,“敢问这位将军,这是出了何事?”
  这官兵目不斜视口不言,直如钢硬如铁的站在路边一动不动。陈祖谟只得讪讪地退了回去,吓得腿脚发软的皮氏扶着青柳地胳膊哆嗦着,“儿啊,一定是小暖那死丫头又惹事儿了,她这是要害死咱们啊!”
  陈祖谟默默不语,但是出于直觉,他也觉得是小暖干了啥事儿,才惹了金吾卫出洞。济县能调动金吾卫的也只有晟王了,晟王是小暖的女婿,他调动金吾卫绝不是为了对付小暖,那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不是对付,莫不是来保护小暖的?陈祖谟头大了。
  秦家老宅内,白氏和杨氏隔着门缝,偷看门口浑身冒着杀气的官兵,然后哆哆嗦嗦地躲进屋里。杨氏低声道,“娘啊,您说是不是小暖那丫头觉得咱们碍眼儿了,所以打算把咱们都……咔嚓了啊?”
  脸色苍白的白氏裹着被子冷哼一声,“大不了就是一死,有啥……老娘才不怕!快,大郎三郎呢,快去把他们找回来啊!”
  秦氏哪敢出门啊,她转头催促躲在一边吃东西的闺女,“你去找找你三弟,快点把他带回来!“
  秦大妮儿却一点儿不怕,她大咧咧地到了院子里,叉着腰扯着嗓子开喊,“三郎——回家吃包子喽——”
  五更书舍内,正在读书的珠绿听得动静,走到书舍的竹篱边上望着南山内密密麻麻的兵士出神,“先生,这是出了何事?”
  已得了小暖那边送来的消息的云清先生不慌不忙地道,“南山里挖出了些不寻常的东西罢了,并非大事,过几日也就好了。”
  珠绿神情忽变,“挖出了什么?”
  说完她才觉得自己失态了,立刻屈膝行礼,恭敬地道,“先生勿怪,珠绿只是好奇何物能引得禁军出马。”
  这样的阵仗确实少见,珠绿惊慌也在情理之中,云清先生微笑道,“老夫也不知,不过事不关己莫闲管,咱们只管整咱们的书册,刚到的那批书造册摆好了?”
  陈祖谟家对面的润笔斋门口,铺子的东家韩二胖正拎着个卤鸡腿啃得正香,见对面那金吾卫官兵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韩二胖有从旁边的盘子里拿出一个鸡腿,“兄弟,吃不!”
  官兵摇头。
  “我家兄弟卤的,他家的猪耳朵连圣上都喜欢吃,你真不来一个?”韩二胖摇晃着手里的鸡腿。
  “不吃。”官兵开口了。
  陈祖谟听到官兵肯开口说话,立刻趴在门边倾耳细听,哪知他听了半天,好事儿的韩二胖竟一句不问,这官兵也一句话不说,俩人只是隔着一条路,一个啃鸡腿,一个看着对方啃鸡腿。
  陈祖谟……!
  第一庄内,秦氏母女三人都被大黄赶回了院子。院子门口被一脸严肃的大黄,不许这帮子带着血腥气的家伙们靠近一步。
  见到大黄紧张的样子,小暖想起一幕幕大黄护主的往事,再看它毛滚滚的背影,觉得心里无比踏实。
  小草抱着娘亲的腰,大眼睛好奇地四处望着。秦氏则轻轻拉了拉小暖的衣裳,待闺女回头,才低声问道,“小暖,咱们要管饭不?”
  “应该不用吧?”小暖转头看玄迩。
  玄迩回话,“不用,金吾卫出营,每个将士身上都带着口粮的,根据任务不同,带的口粮多少也不同。”
  小草的大眼睛亮了,“他们在哪带着呢?”
  小暖一家子的目光都在这几个背着弓箭、手握长矛还没带包袱的官兵身上打转。这几个人被盯得受不了了,其中一个伸手指了指自己腰间宽宽的束腰。
  小草咬着小手指,好奇问道,“哥哥,你这里边是什么,好吃吗?”
  金吾卫官兵沉默片刻,觉得不回话实在不好,才点了头,“好吃。”
  “那哥哥分小草一些,小草把我家的饭分给你吃,好不好?”小草与他商量道。
  一听有吃的,大黄的尾巴也不由自主地摇了摇。那官兵却摇头,“将军有令,吾等不可动此处百姓的一砖一瓦一粒米,否则军法处置。”
  小暖暗暗点头,乌桓能在在乌老将军去世后,还将金吾卫带的这样好,让人觉得欣慰。想到乌桓,小暖又想到远在漠北的乌羽,也不晓得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处理完正事,急匆匆从严府赶来的三爷,在路上碰见了赵书彦。赵书彦拉马行礼后,问道,“三爷,郡主那边可还安好?”
  三爷点头,“她们无事,你去往何处?”
  因听说这里忽然被官兵围了的,不放心小暖一家打算过去探望的赵书彦含笑道,“去茶宿办点儿事儿。”
  “这十日内秦家村只许出不许进,你有事可过几日再来。”三爷说完,还是给了赵书彦一些方便,“若是你有急事,本王派人送你进去?”
  赵书彦没想到三爷对他如此客气,连忙道,“不过是去查账,不急。”
  三爷点头,带马向前而去,赵书彦见他走远了,才带着小厮慢慢回城。
  不一会儿,三爷便带着一辆马车从第一庄出来了,马车边还跟着田守一等人。待马车行到赵书彦近前停住,车帘撩开露出小暖红润的小脸,“小妹这里一切安好,为求稳妥,大哥近日也不要多出城行走。”
  赵书彦见她果然安好,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含笑点头退到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小暖被三爷带走。
  待到了长春观门口,一身道袍的小暖从马车上跳下来,由三爷亲自带进入长春观。经方才一战,长春观死了十名道士,连带观主在内伤了数人,这座不足四十人的小道观,瞬间死伤近半。
  待小暖看到放在正殿门口的十口棺材时,心里也疼得厉害。不管这个死人是谁,他们为了夺一口棺材就杀了自己这么多师侄孙,就绝对不是好人!
  这个仇,得报!
  跛着脚在大殿里主持完超度法事,张玄清请了三爷和师妹入静房落座。
  第七一九章 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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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暖看着师兄被裹成粽子的脚,很是担心,“师兄,你的脚?”
  张玄清叹气,“是师兄学艺不精,这若是让师傅知道了,该怎么办才好。”
  小暖马上安慰他,“师兄要护着弟子们,还要保护石棺,对方人多又下了狠手,师傅不会怪你的。”
  张玄清满脸凄凉,“师妹有所不知,咱们师兄弟九个不算你,你七师兄我的功夫只比三师兄强一点儿。三师兄虽然功夫差,但他有各种歪门邪道的丹药护体,敌人也不能奈他何。”
  所以,师兄弟中最好欺负的,居然是七师兄吗?小暖看着三师兄这小可怜的模样,于心不忍地道,“如果师傅责备师兄,九清会帮师兄求情的。”
  “还是师妹好。”张玄清立刻抬起头,待看到师妹旁边那男人凶巴巴的明了眼神,张玄清缩了缩脖子……
  小暖拉了拉三爷,让他不要摆冷脸吓唬师兄,又递上一摞银票,“这些钱师兄先拿去应急,若是不够再跟九清讲。”
  张玄清眼圈都红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银子花用,玄清当年开道观的钱,都是自己一文一文的赚来的。”
  眼见三爷眼神越发地不好了,张玄清才收住,“师妹把这些拿回去,师兄不缺钱。”
  既然拿出来了小暖就不会再拿回去,“师兄留着吧,师侄们的后事、修缮道观等都得用银子。”
  “说起修缮道观,师兄想去你的南山封地内再盖一座,不知可否?”张玄清收起银票,问道。
  小暖磕巴都不打就同意了,“当然可以啊,师兄去看上哪块就在哪块盖,想盖多大就盖多大。”
  师妹简直是太好了,张玄清泪汪汪地望着师妹道,“就盖在发现石棺的山坡上,不管他们为何将人埋在那里,师兄都要将他们的气运死死地压住!他们杀了我十个弟子,此仇不报,誓不为道!”
  小暖立刻点头,“必报!”
  三爷开口了,“这仇道长打算如何报?”
  张玄清一脸坚定,“待师傅到了后,贫道就立刻出发去追查他们的下落。”
  “师傅能来吗?”小暖问道,师祖的后事怕是还没办清呢。
  “会的,说不定师傅今天就能从上清宫出发了。”张玄清道,师祖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不过就是办个法事糊弄人而已,与师妹有关的才是真正的大事儿、正事儿。
  上清宫离此甚远,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儿明日就能传到上清宫,他们传递消息的速度比圣上的耳目还快,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手法。三爷默默将此事记下,又问道,“道长要去何处追?”
  张玄清很是坦然,“贫道也无门路,还得靠王爷的消息路子。”
  三爷点头应下,“依道长看,那石棺上的雕纹、石棺外瓶罐飞仙阵的摆置,该是何人所为?”
  “师兄,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用管别的,三爷要听的就是真话。”小暖叮嘱道。
  张玄清抽出旁边架子上从棺材上拓印下来的棺材雕纹展开,指着上边的纹路给三爷分析道,“脱困升仙图乃是我道门常用的福图之一,但是这幅图却与惯用的有些不同,它的纹路复杂,暗含几个重要符文。若非贫道参学过师祖留下的符书,也认不得这些。这些石棺上的符文不只能助棺内之人魂魄飞升天界,还可泽披后世子孙,其所求为何,三爷从他身上穿的衣裳也该明了了。”
  其子孙也图谋皇位,三爷点头。
  “那棺材上的纹路和地上的瓶罐阵法摆置虽与我上清宫的符文相似,但也不尽相同,那符文的画法并非出自我上清宫一脉。不过俱贫道所知,大周之内能制出如此精良的符文的,并无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