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作者:金呆了      更新:2023-05-01 12:28      字数:3995
  我把自己北方的属性卸载干净,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歉,“别气啦。我换个东西送你?”
  他紧盯着电脑屏,一副抽空理我的样子:“什么?”
  “你喜欢什么?”我这次直接,不装聪明了。
  他抄起手来,斜睨我:“你觉得呢?”
  “我只知道你喜欢美女。”
  “那就送这个吧,”他再度靠近我,摩拳擦掌般迫不及待,故意笑得痞里痞气,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表情,“正好喝了一杯生/精酒无处发泄。”他手抚上我的腰,吻热烈地烫在我的皮肤上。
  我任他动作,完全没当真,大脑飞转,怎么送他美女?我在m市并不认识长得好看且随时可以断绝来往的美女。这时,我突然瞥见他书房的吉他,激动地抓住他顺势而下的手,欣喜若狂:“今晚酒吧我做你的wingman如何?”
  我当然知道韩彻这种人根本不需人帮忙搭讪,但不代表他对这种搭讪方式不好奇。英美剧喂养生活的人猎奇心理和行为尺度会比普通人大,他更是尤甚者。
  我说完他眼睛一亮,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知有戏,这烂摊子算挽救回来了。
  但我没想到,我的尺度太小了。
  高脚凳将美女的长腿效果拉伸至极致,酒吧的昏光魅影将暧昧气氛衬得恰到欲说还休之处。我第一次在酒吧如此殷勤认真地找寻美女,不负所望,这个世界上美女就是比帅哥多很多,随意梭巡一圈,一圈都是美女,各个类型都有。
  同时也不负我隐隐的盼望,捕捉了一个帅哥,还和他目光相撞了。
  我对韩彻说:“我觉得吧台那个穿黄裙子的姑娘很不错。”
  他摇摇头。
  我又指向那位红色马甲衫的熟女,“那个呢?”那姑娘是我的菜,我喜欢在闹吧还自带文艺风的人。
  他摇头,“女文青太头疼了。”
  “宝蓝色吊带衫的辣妹如何?”
  “在你眼里我这么野?”
  “......”你不是吗?我含怒瞪他。
  他敛起挑剔的表情,抿了口威士忌,“好吧,其实我是怕她带我去洗手间。”
  真惨。我默哀后重拾耐心,但没个三两句他又把我打发了,我叉腰怒了,“你到底是不是来泡妞的?”
  他失望:“我只是没想到你和我的品味差这么多。”
  “我哪儿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你照照镜子不就行了吗?”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把我给说红脸了。
  我抑住快乐的唇角,还真准备掏镜子,他拉住我的指尖,“现在不行,现在需要一面照妖镜。”
  这个男人多气人。我没理他,强行在黑暗里补了个口红,他好整以暇地看我,冷笑道:“说男人是骗子,女人又何尝不是,大家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甚至你们露馅得更快。”
  “我们是修饰外貌!”
  “我们是修饰内心!妹妹,殊途同归!”
  谁有功夫跟你谈两性。我皱起眉头,“那我兑现不了礼物了?”看他这副不上心的样子。
  他挑眉:“谁说的?”
  没想到他早有目标,我见他一直闷头喝酒,当此事全权交由我了。该想到的,玩咖的眼睛属24k钛合金狗眼,隔着衣服都能看出abcd来。
  韩彻低头饮了口酒,沉声说:“三点钟方向,那位西装男旁边的女士,能帮我拿下吗?”
  我抬眼望去,赫然是刚跟我眼神对视的帅哥那桌,我刚还惋惜他有女伴了呢。“可是人家有伴啊。”
  “关系不清楚,但除了坐在一起没有亲密举动,而且,”他势在必得地挑了挑眉,“她刚看了我好几眼。”
  我语塞,那还要我干嘛。
  他玩味道:“你去帮我拉个线呗,不是wingman嘛。”
  “如果没有我,你平时会怎么做?”我站起身来,将那圈人看了个清楚。
  他也不遮掩,“我会点一杯鸡尾,在酒保指向我的时候同她对视一眼,这样可以的就可以,不行的就不行了。”
  可真简单粗暴。“不应该还有一种可能吗?”
  “拿腔拿调豁不开的?”他举起酒杯,别有深意地与我碰杯,话里有话地强调道,“那我也喜欢,有征服感。”
  我用酒杯掩住张皇,被戳中了脊梁骨似的,没由来的一阵慌张,我就是个不敢上前又极度渴望的人,好奇心总攀在自身尺度之上。
  将余酒饮尽,空杯用力砸在桌上,我开始伸懒腰热身,一副要上战场的样子:“等我信号!”
  他拉住我,“你准备过去怎么说?”
  “告诉你哪儿成?”我矫情了一下,走出两步回头看他一眼,指着他的领口说,“你把衬衫扣解了。”
  他顺从地解了一颗,我扬了扬下巴,他低笑地又解了一颗,我摇摇头,自己上手,粗鲁地把第三颗也拽开了,“这样好看。”
  他朝我舔唇,不可思议道:“你喜欢这样的?”
  我学他:“老娘今天喜欢这样的。”
  我健步走到那位抹胸美女那桌,先那位美女看向我的是那个男人。
  他没有韩彻俊秀得无可指摘的五官,脸型偏国字,但发型利落,身材健硕,气质卓群,一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在酒吧这种地方,自带强信号弹功能。
  我眨眨眼,努力把不自在的稚气卸下,大方地打了个招呼。那男人轻咬拇指,用审度的目光上下撩拨我,我承认有被shock到,呼吸都乱了。
  我坐到那位美女身旁,柔声问:“嗨,你的耳环设计好特别哦,可以问一下是什么品牌吗?”
  美女笑眯眯地说了句谢谢,接着打开淘|宝,替我找那家设计师的店铺。
  她说她叫糖糖,刚刚就有注意到我肩颈比例很好,体态很漂亮,问我是不是跳舞的,我夸她眼光真好,是有点童子功。
  我们互相吹捧了几句,没几句话我就沦陷了,她可太甜了,当真人如其名。
  那个男人为我叫了杯鸡尾酒,我抛了个媚眼致谢。将店铺收藏,确认了一下款式,刚要开口提韩彻,糖糖便邀请我去洗手间,提议我试戴一下,看看效果。
  我的良心被猛地敲了一下。
  天哪,这么好的美女万不能被糟蹋了!
  我咬住嘴唇,向二层的半弧形吧台望去。此时韩彻胸襟半敞,执杯陷于昏黄暧昧的灯光下,养尊处优的皮肤反出诱人的色泽。我咽了咽口水,撑住身体,问糖糖:“你觉得那个男人怎么样?”
  糖糖往后一瞟,一眼便确认了我说的是谁,“你们是不是认识?”
  我摇头。
  “我觉得他好帅,”她附到我耳边,“他的头身比很好,虽然坐着但估计身高在182-185之间,而且,”她眼睛一亮,语气兴奋极了,“他应该有健身的习惯,你看他那胸肌线,还有衬衫勒出的手臂线条。”
  我吃惊:“这黑压压的,你居然看得这么清楚!”
  她嘿嘿一笑。
  那个耳饰很夸张,非常吸睛,我戴上后一张脸被衬得超小。她边补妆边羡慕我,“我要是有这肩颈比,我能戴的款就会多很多。”
  我彻底被女孩的甜言蜜语俘虏,一脸惆怅,亦步亦趋走了出去。我没想到糖糖会主动跟我说,“那个男的你觉得怎么样?”
  我为难地抿起嘴,假装无知。她说,我准备去要号码!
  我以为我会吃味,或是酸涩,万没想到心疼先占有欲一步,戳上了我的良知。
  我脱口而出:“那人一看就是渣男!”
  她疑惑地“啊”了一声。
  “我刚看见他踮脚俯视你那儿了。”韩彻在半二楼,糖糖在一楼,其实不用故意做什么举动便能将胸|前风光扫尽,我这么说纯粹是想毁了糖糖的旧时光好感。
  她惊讶地捂住嘴巴,下意识护住胸,又提了提抹胸,不敢相信眉来眼去的帅哥竟这么低俗。
  我没有回座位,主要是不敢,于是跑到吧台瞎晃,没一会那个鹰眼男人来了。
  “酒量好吗?”他是男低音,好像大提琴一样低沉撩人。
  和上次ktv面对胡闵的搭讪不同,胡闵一看就属于招数很少的老实人,而眼前这个男人的攻击属性很强。我想起了韩彻刚刚的那句话,挺起背脊,拨了拨耳侧的头发,莞尔道:“还不错。”
  我有纠结要不要喝,我确信这个男人没有放不良内容物,他的手没有碰杯子,服务生将酒上桌后,他只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我在他的眼神下感受到压力,深呼吸两次后没有扫兴,与他干杯。
  他叫张铎,是个证券分析师,我菊花一紧,这个职业简直是男人的天赋领土,一本正经张口忽悠。但好在我不炒股,他也没有给我卖安利,浪酒闲茶配上风花雪月,简直自带电影效果。他偏锐利的眸光在我们的聊天里渐渐温柔顺眼,我完全没有意识,本还隔着半个座的间距,在某次话题激动处,他将凳子挪前了点,等我反应过来,我们的膝盖已经贴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这种进展性的搭讪十分美妙,节奏感良好,我的心动指数直线飙高,当然我也时刻谨记着韩彻说的“不要沦陷”。
  “所以,下次你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夜跑。”张铎说罢又碰了碰我的杯,他们这行好像说一句话就要碰一杯,我喝了三杯鸡尾酒一杯威士忌了。
  我抚上被他盯到发烫的脸颊,佯作含羞点头:“好啊,下次一起。”看,不是只有男人在泡妞时会说大话的,女人也会,天知道我这种信奉“生命在于静止”的人怎么会喜欢夜跑呢。
  果真,男女的谎言殊途同归。
  张铎还要为我叫酒,我假装好奇,“我不常来酒吧,这里除了鸡尾和威士忌还有其他什么酒吗?”
  他立马兴奋,滔滔不绝讲起酒来,随意点了杯苦艾酒,酒保横茶匙倒酒、点燃方糖时我瞪大眼睛极其捧场,他骄傲得好像自己发明的,“这叫悬乳效应。来,喝喝看。”
  “有点清香。”
  “茴芹味,苦艾酒还有杯中杯之类的喝法,下次一起啊。”他眯起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再次与我碰杯,我咬唇应下,手指无意识地捞起耳侧一绺头发打圈,歪头看他的模样春|情满满。
  春|情满满这个词是韩彻形容给我的。
  就在我们相谈甚欢,掏出手机交换微信时,一只湿漉漉的手擒住我后颈,力道不重,满是酒渍。韩彻含怒附至我耳畔磨牙:“你这叫哪门子wingman?他妈坑队友啊!”
  你能想象上一秒正在与人眉来眼去调情,下一秒像被原配抓包出轨一样被扼住咽喉吗?我大脑当机,慌张地撑上桌沿。
  张铎反应迅速,“你干什么!”他伸出手欲拉开韩彻,保护我。
  酒吧热闹非凡,四下躁动,只有周围几个人往这处投来注目。
  我手臂拧了一下,却被韩彻抓得更牢,我低吼:“你干嘛!”
  他没理我,宣誓主权般把我揽进怀里,直勾勾盯着张铎,在我太阳穴边印了个尤带酒意的湿吻,“不好意思,处理点家务事。”
  第18章
  我怒道:“韩彻你坏了我好事!”
  韩彻冷笑:“你好意思提这茬?”
  十一月的冷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
  我双手抱臂冷到发抖,单薄的裙摆被风吹得狂拍大|腿,他两手抄兜完全无视,潇洒站在风里:“你跟人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