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为启一愣，“爷爷也见过她吗？”
  韩生点点头。
  “就是上次的时候，她去了爷爷的家里，还点评了爷爷的画，爷爷很激动地，恨不得留她在家里住下。”
  “这么多年了，爷爷好像再也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韩生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一样，道：“对了，都快开学了，秋天，冬天，小莲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白芸笑着点头，“该回来了，小莲这孩子啊，今年也算是十八岁了，也该回来，介绍她认识认识大家了。”
  韩为启点点头，道：“有合适的亲事，也该给她介绍了。”
  白芸笑着点头。
  韩生忙道：“秦峥……”
  “少在我面前提起秦峥这个名字！”
  韩为启十分的生气，皱眉看着韩生。
  “要是还有下次，你小子等着……”
  韩生缩了缩脖子，自己摸了摸鼻子，“切，不说就不说了吧……”
  说着，自己站起了身子来，伸手端起了茶几上的水果盘，进了卧室去。
  “老妈晚安。”
  白芸叹口气，“早点睡，别玩游戏了。”
  “知道了知道了。”
  韩生不耐烦的说着，关上了门。
  白芸看着韩为启生气的脸，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老韩，你也别倔着了，当年那件事，的确不是秦峥的错。”
  “连你也帮着他？”
  韩为启皱眉看着白芸。
  白芸道：“我是帮理不帮亲，老韩，你想想，秦峥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兄长的态度对待小莲的，前前后后，也帮了我们不少，可是没有说一句，是超越男女之情的话。”
  “这件事，是我们臆测了，秦峥从没说过要跟小莲怎么样……这件事，怎么能怪秦峥呢？”
  韩为启皱眉，“可是小莲是个女孩子，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五年了，五年都过去了，小莲再度回来，不会有什么质疑的声音了。”
  白芸说着，看着韩为启，“老韩，女儿也大了，不要让她一直周旋在这些无尽的阴暗之中了。”
  韩为启叹口气，没有做声。
  白芸皱眉，看着不远处，道：“这么多年，我心里也一直有种隐隐的空虚感，明明小莲已经找回来了，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一直觉得不对劲。”
  韩为启转眼，看着妻子。
  “你也有这种感觉？”
  白芸一愣，转头看着韩为启。
  “老韩，你……”
  韩为启皱眉道：“我也是……”
  “这么多年来，我还会经常梦见小莲小时候的样子，她一直喊我爸爸……可是……我总觉得难受……”
  白芸道：“这些话，我一直不敢跟别人说，我怕小莲知道了，会伤心，可能是从小不养在身边的缘故吧，所以没什么感情。”
  “我想，等小莲这一次回国，肯定会在家里待几年，这样，感情总能培养的起来的。”
  “怎么说都是亲生的女儿，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芸说着，伸手攥着韩为启的手，像是对韩为启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韩为启皱眉，点点头。
  韩卫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云小软正在睡着，秦峥在一旁坐着守着她。
  听见动静，秦峥立刻抬头。
  韩卫道：“我从家里给小软带了些吃的，都用保温盒装着，等她醒了，拿给她吃。”
  秦峥点点头。
  又道：“东西放着吧，你先回去休息吧。”
  韩卫点点头，道：“秦峥啊，杨芬那边……”
  “我会处理的。”
  秦峥抬头看着韩卫，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我们是多少年的朋友了，还用得着说谢谢这种话吗？”
  韩卫笑着说着，眼神转移到了床上的云小软的身上，又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小软……像是我的亲人一样，就像是妹妹一样……”
  韩卫说着，自己尴尬的笑了笑，“真是奇怪了。”
  秦峥有些警惕的看着韩卫。
  “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韩卫一愣，随即就明白了秦峥的意思。
  “秦峥，你把我想成了什么人？我怎么会对小软有那种感情？我跟叶柔可是好几年的感情了，我是不会背叛叶柔的。”
  秦峥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韩卫道：“好了，你也自己注意休息，别等着小软好了，你却垮了身体。”
  说完，韩卫便自己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翌日一早，云小软醒的很早。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感觉到了阳光在自己的脸上。
  十分的温暖。
  长而卷翘的睫毛像是蝴蝶初生的羽翼一样，随着风，轻轻地颤抖。
  外面的那棵大树上，巍峨的法国梧桐上的树叶，已经开始慢慢的变黄。
  云小软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色，轻声的呢喃。
  “秋天要来了……”
  秦峥惊醒，抬头看着她。
  “醒了？”
  云小软笑着点点头。
  看着他。
  熬了一晚上，临近凌晨才稍稍的睡了一下，秦峥的面色直观的反应了他的状况。
  面容憔悴，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来。
  眼窝深陷，眼底有一圈淡淡的乌青。
  云小软心疼的很，伸手去摸他的脸。
  秦峥顺手抓住她的手。
  顺着云小软的眼神看出去，看到外面的一排法国梧桐。
  “喜欢？”
  秦峥低声问她。
  云小软点点头，眉眼含笑。
  “好漂亮啊……叔叔，等我恢复了，你能不能带我下去走一走，我想捡一些树叶，做书签，送给你……”
  云小软轻轻地说着，嗓音软软的，像是一颗蜜饯一样，让人听了之后，感觉齿颊生香。
  秦峥应声，“好。”
  云小软笑笑，又看着秦峥的脸，心疼的摸了摸，道：“叔叔，小软不想看见叔叔这样子……”
  “小软总归是要好起来的，可是叔叔不能倒下，小软不想看见叔叔为了小软，寝食难安的样子。”
  秦峥轻笑，低头，轻轻地吻着她的手指尖。
  “是在嫌弃我？”
  云小软抿唇，“对啊，你快去洗洗啦……”
  秦峥起身，“等着我。”
  他转身离开，出了门去。
  云小软刚闭上了眼睛准备再睡一会儿，又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叔叔，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云小软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一身病号服的艾薇微站在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