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作者:
侧耳听风 更新:2023-05-11 06:07 字数:2088
很明显了,他要扮作书生,而她则是要扮作他的小厮。
没控制住自己的眼皮往上翻了翻,她看起来很像小厮么?
好马不吃回头草 068、那么可笑么
“等我一下。”拿着那套都是灰尘的小厮服,秦栀深吸口气,随后扬声道。她声音依旧平稳,听起来在情绪上也没有任何的波动,很配合。
元极连头都没回,只是停下了脚步,“快一些。”
转身跑到田边的蒿草丛之中,确定没有任何恐怖可疑的东西后,秦栀开始迅速的换装。
这衣服灰扑扑不说,而且还很长,显然这是给他的护卫准备的。只不过今日有她在,这衣服就分给她了。
把身上原本裙子的下半部分撕扯下来一块,用力的缠住胸部,这样能够遮挡一下她的身体。其余剩下的布料缠裹在了那把剑上,这把剑很不同,得小心伪装好才是。
套上打了补丁的布鞋,将过长的裤腿挽起来,又把那粗布衣服套在身上,系上同款的粗布腰带,垂眸看着自己,秦栀都觉得不可思议,还真是人靠衣装,她这模样还真像个小厮。
将长发散开,重新拢在一起束在发顶,清清爽爽,男人打扮。
把包裹好的长剑背在背上,秦栀快速的从蒿草丛中出来,朝着元极走过去。
“可以走了。”尽管胸前有些憋闷,不过她气息还算稳。
转头,元极看过来,视线在她的身上来来回回的游走了两遍,什么都没说,举步便走。
什么都没说,那么就是满意了。秦栀挑了挑眉头,跟上他,走在后头,做足了小厮的模样。
走出了田地,然后便上了通往大阳城的官道。来往的人并不少,出城进城,可见这大阳城住民不少。
距离城门越来越近,秦栀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元极,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看起来还真像个书生。
到达城门附近,官兵正在检查来往进出城的人。
轮到了他们两个人,秦栀一直在低着头,反倒元极很淡然,而且还拿出了一个身份谍和一个奴才文书来。
身份谍是他自己,那奴才文书是属于秦栀的,证明她是他的奴才,合法渠道买卖来的。
官兵检查了一下,确认身份谍没有问题之后,便放行了他们俩。
跟着进了城,熙熙攘攘的人声传进耳朵,秦栀也不由得松口气,成功混进来了。
不过想想元极做的就是这种间谍的工作,各种东西都齐备也是正常的,一般人估摸着也辨别不出问题来。
顺着城中的街道前行,元极轻车熟路的,好像来过很多次似得。
街上的人很多,商铺皆大门敞开,大部分生意都不错。
拐进了另外一条街,行人依旧不少,元极走着,最后进了一家药房。
秦栀跟着走进来,药材的味道灌满了呼吸之间,这是天机甲在大阳城设置的据点么?
元极直接走到柜台,看着正在给其他客人打包药材的小大夫淡淡道:“五钱童参配七钱知母磨成粉,五味子煮酒后浸泡,焙成膏药,以红布包裹,现在就要。”
小大夫手上动作不停,一边连连点头,“客人先去后屋等着,喝些药茶,半个时辰后就好。”
元极颌首,随后脚下一转朝着后屋的方向走了过去。
秦栀跟上,愈发肯定元极刚刚说的是暗号。童参配知母?这是什么药方?
掀开那落地的帘子,后屋果然是个茶座,只不过元极没有停留,直接顺着最后方的楼梯走上了二楼。
这里果然是天机甲在大阳城设置的据点,用最寻常的药房来对外,的确能够很好的做掩护。
上了二楼,依旧很普通,各个房间的门都开着,里面堆积着诸多的药材,看起来就是仓库而已。
正当中的房间虽没有药材,不过也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看着就是个可供休息的房间而已。
元极走进去,便坐在了临窗的椅子上。
秦栀观察着房间,然后缓缓的走到了窗边,这才发现临窗下的墙壁和地板有一条一掌宽的缝隙,透过这条缝隙能够清楚的看到楼下的柜台之外,下面说话的声音也全部听得到。
若是将这些桌椅什么的推过来,可以轻松的将这条缝隙遮挡住,挪开后就是个可以观察下面的窗口,若楼下有情况,这上面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
将背上的剑卸下来,秦栀一边观察下面,来来往往多是看病买药的,这生意还很红火。
不过片刻,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秦栀看过去,这人是刚刚在楼下给人诊脉看病的大夫。
“主子。”走到元极面前,中年男人微微低头,不卑不亢。
“准备衣服,再安排个可靠的人过来。”元极开口,声线平淡。
“是。”中年男人领命后快步退出房间。
转过脸来,看向秦栀,元极的眼睛好看而深邃。夕阳透过窗子洒进来,映衬的他的眼睛更幽深黑暗,看不清楚似得。
“把解药拿出来,尽快送回朱城。”他言辞简单而利落,尽量不多说浪费口舌。
缓缓眨眼,随后秦栀将那瓶解药拿出来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显而易见,他们一时半会儿是不能离开吴国了。
他们在悬剑山闹了那么大的动静,玄衡阁现在估计正在搜索他们,尤其会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离开吴国的人身上。
此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需得躲过一阵风头之后,才能离开。
将解药拿起来,元极便起身离开了房间,他背影颀长瘦削,却不似进城时那般看起来弱不禁风,反而凉薄淡漠,写满了生人勿近。
很快的,有个少年给秦栀送来了衣服,这回是女装,布料一般,但颜色素净。关上房门,秦栀迅速的将衣服换上,眨眼间从一个低声下气小奴才变回了闺秀模样。
没有元极的允许,她不敢乱走,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半个身体歪着,盯着楼下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