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 第1节
作者:
绿柳新黄 更新:2023-05-17 19:45 字数:4651
? 名称: 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
作者: 绿柳新黄
文案:
那年,父亲病危。
在医院楼道里安慰弟弟的夏居雪,一抬头,就看到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挺拔身影。
不久,值班护士把100块钱塞到她手里,说是一名做好事不留名的解放军同志给她的。
从知青点出来就跟这名解放军同志同了一路的夏居雪:……
*
从小“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邵振洲,最想的就是有个自己的家。
原以为,自己娶的这个媳妇儿,是朵需要人呵护的菟丝花。
却不曾想到,从老家田地,到家属院菜地,再到隔壁生产队,最后到县科委……
这个让他牵挂了三年的小女人,在“抓革命促生产”这条路上,地图越走越宽……
【先婚后爱,外柔内秀小女人vs含蓄内敛大丈夫】
内容标签: 种田文 婚恋 年代文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居雪,邵振洲 ┃ 配角:预收《八零之天定夫妻缘》 ┃ 其它:预收《六零之媳妇在对我笑》
一句话简介:爱是细水长流
立意:努力总有回报
第1章 探亲
公元一九七零年。
五月浅夏,又是一年麦穗泛黄时,侧耳一听,还能听到麦杆发出的“啪啪”爆炸声,所有一切都在预示着,再过几天,就要进入一年中最繁忙的时节——抢收抢种了。
军装严整、身姿笔挺的邵振洲,就是在这个充满收获的季节,踏上老家云凌县兰桥公社的青石板路的。
按说,邵振洲年初刚被提拔为特务连连长,正是忙得分身乏术时,是没有时间休假的,但谁让他是个大龄光棍,还是个被首长关照的光棍呢!
一个月前,他们连在师里一次不打招呼、不定内容的全员全装拉动中拔得头筹,比预定时间提前了近一个小时到达目的地,表彰会上,师领导听说他还没对象,不淡定了。
“我们当兵的,千里奔袭拉得动,战场亮剑打得准,婚姻大事也不能落后!军人除了要善谋打仗,还要善于经营好大后方,后方稳固了,我们才能安心在前头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师领导都发话了,团领导自然照办,他的团长、也是他当年的老连长,直接给他安排了探亲假,还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模样,好一顿“大棒+甜枣”。
“你今年都27了,眼瞅着奔三的人了,难道真打算一辈子当个光杆司令啊,你不嫌丢脸,老子还不想手下有这么个老光棍呢!这几年,多少嫂子提出给你介绍对象,都被你拒绝了,相都不想相一眼,那脾气,茅坑石头似的,又臭又硬!要不是老子懂你,还以为你身上的哪个零件坏掉了呢!真特娘的皇帝不急太监急,让你讨上老婆比演习还累,老子白头发都给你多整出两根来!”
“呐,你既然不想在驻地找,那就回你们老家找,刚好,你也有三年没休假了,是该回去看看了!都知道你们x省的姑娘,长得水灵俊俏,个顶个的赛貂蝉,你小子估摸着是从小看多了,眼光也养刁了,这次回去,老子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务必把个人问题给老子解决了,娶个婆娘回来,把童子身破了,完不成任务,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这臭小子!”
于是,带着“特殊任务”一脸无语的真·童子鸡·老光棍·邵振洲,就这么被“半强迫”地塞了一张通讯员买好的火车票,踏上了回乡的探亲路。
从北到南,翻山越岭,几天几夜的火车班车轮流下来,邵振洲看起来仍然精神抖擞,没有一丝疲倦,就算头上的军帽、身上的军装、领口上的领章,都被洗得有些发白,但依然遮不住他身上浑然散发的那股子英武昂扬的气概。
这不,拎着行李袋的他刚从县城走到公社街上,就不由引来了几道尖溜溜的目光。
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婶,笑嘻嘻地丢给他一个眼风儿,大着胆子跟他开起了顽笑。
“哟,解放军同志,这是从部队回来探亲哪,口干没得,到我家里喝碗水啵……”
话音刚落,立即引来一阵爆炸式的笑。
邵振洲从小在这里长大,早习惯了本地娘子军们的泼辣和野份儿,知道她们也就是耍个口花花,倒也没放在心上,朝她们笑笑后,擦肩而过,留下身后一串啧啧啧。
“这个解放军同志,倒是长了一副好模样,就是人硬梆了点,没个笑脸……”
“模样好有笑脸又咋样,难不成你还想抢回去做女婿啊……”
“老娘就想抢了,咋样,你有意见啊,领袖都说了,全国学习解放军,解放军同志作风过硬,踏实能吃苦,是能搭伙过日子的人……”
“嘁,那老话还说了呢,娶媳先看娘,你瞧瞧你那唇尖眼凸的枣核脸,那眼角的眼屎还没洗干净呢,人家解放军同志才不稀得给你做女婿咧……”
“嘿你个讨打的烂嘴子婆娘……”
女人们叫鸡婆一样,咯咯咯地互相斗起嘴皮子来,生生演绎了何谓“三个女人一台戏”。
而邵振洲就像口铸钟般,不被丝毫影响,径直沿着街边,朝公社外走去,步履坚毅而从容。
*
本地有这么句老话,这男人啊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嗷嗷待哺地想着娶婆娘生娃娃,由此及彼,这树上的公蝉到了一定季节,也会想着吱吱吱地求偶求交~配。
所以,邵振洲一路走来,耳边都是公婵深情呼唤母婵的骚叫声,交叠错落地灌进他的耳朵里,生生让他从脚底板燥到心肝肺,也让他不由陷入某段回忆中。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份回忆,就像那水缸里按下去的葫芦瓢似的,这边才刚压下去,那边就瓢了起来,管你怎么按就是按不住。
邵振洲的视线,扫过眼前熟悉的藤藤蔓蔓,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某个情景——同样的山路,同样的步行,不同的是,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个姑娘,一路和他从月湾队走到公社,再走到县里,最后坐车到省城……
彼时,他和她那样形影不离的情形,在外人看来,或许,会以为他们是一对同出远门走人户的小夫妻吧?
但,也只是“以为”而已。
那个满身书卷气,清灵又水秀,让他向来只知铁马秋风、不懂风花雪月的钢铁男儿心,莫名破了防线的姑娘,用她那口又甜又糯不带一丝“椒盐味儿”的普通话,生疏而礼貌地唤他——
“邵同志……”
而他和她之间的交集,除了那次,也唯有后来双方的一次通信而已,她给他写了感谢信,他也给她回了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想到这里,邵振洲心里升起一丝甜味的同时,又伴随着一丝难言的苦味,那双鹰隼般的厉眸不由黯了黯,强令自己收回飘远的思绪……
同一时间,离公社街口不远的三岔道上。
正在邵振洲的脑海里负重奔跑五公里的夏居雪,正把弟弟夏居南和囍娃儿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两个仿佛强盗剪径般忽然窜出来的二流子,俏脸微沉。
“让开!”她道。
只是,她那张白生生嫩溅溅就像新出锅的糯米糍般的脸蛋儿,以及那把清润润甜脆脆的嗓音,实在没有什么震慑力,就是对上岁娃儿都不一定能唬住对方,何况两人还是公社街上有名有号的泼皮无赖汉。
所以,夏居雪的这句话不但没有凑效,还引起二人嬉皮笑脸的一阵大笑。
话说,别看这年月大多数人都是纯朴憨厚的,但“老鼠屎”哪里也都会有上那么几颗,吴大裤衩和罗老四就是个中典型。
对于生产劳动,那是能偷懒就偷,就爱叉着两条腿儿,到处去参加附近几个大队的批、斗、会,梗着脖子瞪着牛卵样的血红眼睛跟人家高喊口号,那架势,比谁都积极,管它有没有工分拿咧!
昨天下午,两人就是又跑去隔壁的柴窑大队参加了一场批、斗、会,顺道在狐朋狗友家蹭了几口猫尿,过了个夜,刚刚又捞了一顿咸菜疙瘩玉米糊,这才懒绵绵地往回走呢,没想到和夏居雪三人撞了个对头面。
今天不是赶场日,这附近又没有田地,路上除了他们,就只有吱吱吱的蝉叫声,两人干脆用身板堵住了夏居雪三人的路,两双色眯眯的贼眼,就像饿狗盯着挂在门背的腊肉一样,涎皮赖脸地粘在夏居雪的脸上不动了。
穿着一条半长裤衩(外号的由来)、露出两个粗糙脚后跟的吴大裤衩,肉红丝丝的牙花床子全都龇了出来。
“我滴个乖乖隆叮咚,这是哪处天上漏了个窟窿,掉下来个仙女儿哟,人家是背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我们哥俩是庙门都还没进,菩萨就给烧了注好香,给遇上这么个让人痒进心坎坎里去的乖妹仔,瞧这白生生嫩呼呼的小脸,比那麦叶上滚动的珠子还要水灵,啧啧啧……”
第2章 杰作
吴大裤衩口水沫子四溅飞扬,满嘴疯话,罗老四更甚,那脏话比衣服裤腿上的泥垢还腌臜。
“听这说话的调调儿,还是个城里来的女学生呢,嘿嘿嘿,老子就喜欢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女知青,水灵灵,嫩冬冬,肚里还有几两墨水儿,光这么一瞅,就麻痒痒地勾得老子都支棱起来咯!”
“臭流氓!再胡言乱语,小心我去公社告你们!”
男人越说越下作,原本还想着忍忍就罢了的夏居雪,终于忍不住再次怒斥出声,却引来又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吴大裤衩叉着腰儿,得意扬扬,有恃无恐。
“哈哈哈!你去告嘛,到时我们就跟人说,是你勾搭我们两个的,哪个不晓得,你们这群城里来的知青,一个个家里不是黑五类就是臭老九,大老远地跑来我们这里插队,就是来接受我们贫下中农的劳动改造的!”
罗老四更是笑得流里流气,满脸欠揍。
“我们两哥子,可是根正苗红的三代贫民,你防我们像防阶级敌人,依老子看,你这劳动改造还改得不够深刻,队还……得不够深咧,老子跟你说,老子别的不好说,但男人那家伙绝对够本钱,包你这队……得恣儿恣儿的,嘿嘿嘿!”
罗老四舔着张赖皮脸,故意把‘插’字咬得重重的,下作得让人想吐。
夏居雪下乡三年,村民们在某些方面的“彪悍”作风,早已领教,大家伙聚在一起开会或干活时,除了摆些谁家母猪难产、公鸡劈腿、猫狗发骚的八卦事,还会夹杂一些荤、素段子。
用社员们的话来说:“不就是裤腰带以下的那点子事情嘛,哪个男人不娶婆娘,哪个婆娘不生娃哟,男人的毛毛虫不拱婆娘的毛毛桃,难不成留着当泡萝卜杆杆哟?”
但这种“逗乐子”,很多都是女人之间的互相斗嘴打趣,即便是男人对女人口花花,选的对象也都是那些已婚的泼辣婆娘,而眼前这两人,就是纯粹的耍流氓了!
对于这种人,一味忍让示弱,只会让对方气焰更加嚣张。
夏居雪刚这般想着,被她护在身后的囍娃儿和夏居南,已经忍无可忍地付诸行动了。
两个小娃儿气咻咻地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罗老四狠狠地砸了过去,伴着两人的斥骂声,还有囍娃儿的一口痰。
“你个从粪坑里爬出来的坏种,打死你!”
“坏蛋,欺负我姐姐,打你!”
事情发展得太快,待夏居雪回过神来时,两个孩子已经动起手来,而恼羞成怒的罗老四,更是一个扑跳,朝他们伸出了脏手,嘴里喷出的腥臭味儿,夹杂着汗臭味和体臭味,再次扑鼻而来。
“嘿!你们两个小鳖蛋纸人子,给你们吃甘蔗腰儿你们非要吃梢,看老子先崩碎了你们的牙,再来和你们家阿姐做耍……”
夏居雪:!!!
罗老四继续张牙舞爪满嘴喷粪,夏居雪原本就气得通红的一张俏脸,彻底黑了下来,心里满是憎恶感和愤怒感,不只是因为罗老四臭不要脸的流氓行径,更是因为他嘴里的那句“纸人子”!
在本地,社员们骂人时,有一句话最是恶毒诛心:“笑你家男人穿裙子,笑你家婆娘长胡子,咒你是个病秧子,早日做个纸人子。”
纸人子,和纸牛、纸马、纸钱、纸衣服一样,都是烧给死人的东西,比起前三样来,更作践人。
弟弟夏居南两天前,因为石坡生产队几个熊孩子的恶作剧,发高烧被送到了公社卫生院,今天才刚刚出院,小脸还有些病恹恹的苍白,罗老四这句话,无疑触碰到了夏居雪最后的底线。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长姐亦然!
父母不在了,她这个姐姐,就是弟弟的依靠,欺负她也就算了,欺负她弟弟,不能忍!
所以,又气又怒之下,夏居雪举起手里的旅行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罗老四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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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月,社员们生病住院,都需要自行解决伙食问题,夏居雪的袋子里,除了他们姐弟俩的换洗衣物外,还有这次带过来的一口小锅,别看不太重,但人在愤怒下产生的爆发力,还真不是吃素的。
所以,只听嘭的一声后,惨叫声随即响起。
“嗷,你个小骚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