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自杀次数颇多
作者:
檀月 更新:2023-03-08 00:19 字数:2099
这两日,她被秦以凛挶在家中,他给她的理由是:要让苏家记得疼,苏鹏程毕竟欺负了她,二房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
到了苏鹏程下葬这日,苏鸿远一身破衣烂衫地“赶”了回来。
本来愁云惨雾的赵氏与苏德福,忍不住与苏鸿远相拥而泣,苏鸿远还是第一次被父母搂住,心里酸涩的同时,望向父母身后的季明慧,两人对望着,已经半月未见,目光里溢满了相思之情。
赵氏一口一个儿子,问苏鸿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鸿远将与苏欣提前编好的“故事”讲了一遍,“那日我路过一片林子,在路上遭了劫匪,与我一同行商的一人被劫匪砍死了。我慌不择路,逃跑之时掉了娘子给我的荷包。身无分文之下,一路走了回来。”
赵氏见苏鸿远的确狼狈不堪,也不敢猜他路上吃了多少苦,只连哭带笑,一直喊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苏德福也没想到小儿子死了,大儿子却又回来了,几日不见,苏德福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许多,他心里默念了几声“祖宗保佑”,这才将苏鹏程死了的事说了。
苏鸿远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但还是面色沉痛的叹了口气,低低安慰自己的父母,“鹏程的身子骨已经那般了,就算活着,也未必就是舒服的。”
这一点,整个苏家人都知道的,苏鹏程自杀次数颇多,后面身子骨越发的不好,已然出气多进气少了。
众人将苏鹏程草草地葬了,整个过程,除了燕三娘母子,没有一户外来的人。
燕三娘带着苏小小忙到了黄昏之时,临走前,苏德福竟忍不住拍了拍苏小小的肩头,夸了一句,“好孩子。”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满苏欣没有出现,但苏欣跟自己小儿子的关系向来不好,他也强求不得。
……
三月,草长莺飞。
历时两个月左右,庄子外的围墙已经大致修建完毕。
当最后一块青砖搭上之时,秦以凛找人定做的大铁门也被运了过来,铁门装上,整个庄子连带庄子外的田地,都被高墙围上,看似与世隔绝。
王玉为了讨好秦以凛,以创造他与燕三娘“独处”的机会,主动为汉子们安排了值勤表。
晚饭,是由李婆子带着几个手艺好的妇人做的,因为开春了,菜品也丰富了起来。
有些是从杏花村采购来的小青菜,有些是从城里采购的山野菌类。
全景自作主张,见城里的街上有卖野兔子的,便也买了几只回来。
兔子被炖得软烂,让人闻着就口齿生津。
小孩子们已经拿着筷子等不及了。
像新年那夜一样,大家举杯畅饮,苏欣举着酒杯去挨桌感谢大家伙,正喝得微醺之时,听到张奶娘在她耳边低低道:“少夫人,今日是少爷的生辰。”
苏欣一愣,因为最近绣坊里加了新的业务,她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办,她没准备礼物呢?
苏欣心底有点发虚,紧接着,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开春了,她家相公也要考试了……
张奶娘见苏欣的小脸在灯笼的映照下,透着薄红的颜色。从袖子里掏出了件东西递给她,“少夫人,这是少爷自小喜欢吃的,每年生辰都要吃上两块,老奴帮您做好了。待会,便由您交给少爷吧。”
苏欣顺着望了一眼,见是一个小纸包,接过来的同时,向张奶娘道了谢。
两人走回了自己所坐的位置,苏欣坐在秦以凛旁边时,将手中的小纸包递给了他,并说了一句,“相公,生辰快乐。”
秦以凛接过了她手上的纸包,打了开,纸包里是一对青瓷小娃娃。
苏欣脸色略略一僵,说好的吃的呢?
张奶娘福身道:“祝少爷生辰快乐,与少夫人早添贵子。”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其它桌的注意,庄子上的佃农们纷纷起身,祝福苏欣与秦以凛幸福和美。
苏欣的脸色越发难看,没有孩子,一直是她心头最郁闷的事。
眼见着有庄子上的妇人抱了刚出生的小孩过来,想让苏欣摸一摸,沾点喜气。
苏欣心头发苦,秦以凛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了。
秦以凛本想告诫张奶娘两句,可见她垂着头,一副忧心的模样,他实在发不出来火,便道:“孩子的事,全凭缘份,娘子还小,本少爷暂时不想让她体会生育之苦。”
“嘿嘿,少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十五就生了孩子,你看看我这身子骨……”李婆子插言。
秦以凛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扫了过去,李婆子立刻禁声不语。
挺好一个庆贺的日子,最后却因为孩子的问题,让苏欣与秦以凛感觉有点扫兴。
时样的夜,京都,将军府。
歌舞升平,酒香四溢。
虽然夜已深,但宾客仍然满坐。
一名华服的中年美妇端坐在首位,凤眸微微眯着,面色微有清冷,下颌微微绷紧,给人感觉不易靠近。
她的左侧下方,坐着她的长子秦明轩跟他的姬妾,右侧空着,是给她的次子留的位置。
每年这个时候,她都要被迫想起那个孩子,举杯做开场词时,也要念到那孩子的名字。
即使她恨不得那孩子早早死了,却不得不为自己与长子的名声考虑……
“夫人,”慈嬷嬷见中年美妇的神色添了几分疲惫,在她耳旁低声问道:“可是回房歇息了?”
“走吧,回去歇了。”柴舒青站起身来,到底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熬不得夜,而且她头上的珠钗实在太沉。
柴舒青望了一眼头顶的圆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宫里那位,跟乡下那个,都还好吗?”
慈嬷嬷立刻恭敬道:“德妃娘娘前日召见了老奴,话里言间,对大公子已经视如已出,似是没有察觉什么异样。至于乡下的……张奶娘传了信来,还是老样子,吊着一口气罢了。”
“唉,也是难为他了。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竟能拖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