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博？”
  林莺这儿还愣着呢，一床就先替她问了。
  “好熟悉的名字……”
  “就是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实验班的那个啊！”叁床白眼都快要翻上天去了，对寝室里另外叁个消息闭塞的朋友感到非常无语，“我靠，林莺也就算了，你们俩——我军训的时候还给你们俩指了呢！”
  经叁床一番点拨，一二床才顿时恍然大悟：
  “草，那个是真的帅！”
  “对不起相比之下张响和李锋是真的不行……这许珊珊审美真绝啊！”
  林莺听她们七嘴八舌地说了半天，总结一句话：长得帅。
  她其实还真没太注意过帅哥——山村教育资源本来就匮乏，基本有条件也都是送男丁出来读书。但即便是这样男多女少的环境中，林莺在学校里也是一心惦记着成绩和秦衍，从来没注意过别的男孩子长什么样子。
  她得出与自己无关的结论之后又看了会儿书，才洗漱上了床。
  明天就要迎接真正的高中生活，几个小姑娘都有点兴奋，还在下面叽叽喳喳地聊父母的事情，林莺躺在床上，想到此时的山村应该已经熄灯入睡，窗外的知了比城市里叫得更响，更卖力。
  直到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全日制高中最好的一点就是从早到晚，每一个时间的格子都已经被学校规划并填满。开学当天是周二，转眼到了周五，林莺课间还在想着今天傍晚能不能见到秦衍，就被叫到了老师办公室。
  “林莺，是这样啊，我们学校每周一都会开一场晨会，下周一这一场是开学以来第一场，也算是你们的开学典礼，你的情况很特殊，也很励志，所以老师希望你代表同学们上台发言，你看怎么样？”
  林莺愣了一下，正想说自己完全没有相关经验，怕会丢了班级的人，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男声：
  “老师。”
  她回过头，因为错误地预估了少年的身高，视线只匆忙在他的细框银边眼镜上一扫而过。
  隔壁桌原本在面无表情批改作业的女老师一看见少年，眉眼便一下柔和下来：“来了，坐吧。”
  少年却在林莺身旁停下了脚步，“是你？”
  林莺认出少年的脸，却一下在他的名字上卡了壳，憋了一会儿才憋出对他最大的记忆点：“……二十分钟？”
  司博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老能在叁句话里把他逗乐。他低头推了一把眼镜，再抬头时将笑意敛尽，眸色认真：“我叫司博，原来你也是实高的新生。”
  “怎么，你们认识啊？”
  两个老师都有些意外，相视一笑后看向面前般配的少年少女。
  “暑假的时候在市图书馆见过，”司博点头，“不过当时还不知道是同学。”
  “我叫林莺，你好！”林莺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甚至没有自我介绍，赶紧补上，“很高兴认识你。”
  “那正好啊，你们既然认识的话，司博你教教我们林莺怎么写发言稿呗，我估计她应该是头回接触这种场面。”女老师说完还捂嘴笑：“反正你们都是学生代表嘛。”
  上台发言的事也就顺势一锤子定了。
  林莺跟着司博出了老师办公室，满脑子还是发言稿的事儿，她不怕写稿子，就怕上台露怯，到时候万一结巴了忘词了，给班级丢人就不好了。
  “司博司博司博，你可算出来了……老师喊你来办公室干嘛啊，你不会也没写作业吧？”
  小姑娘满腹心事，直到在办公室门口蹲司博的许珊珊开口，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少年身后跟了个人。
  “跟你有关系吗？”
  少年生了一双单眼皮，眼睛里没什么情绪的时候看起来很是冷漠薄情。他双唇微抿，直接看向一旁林莺：“你周末离校吗？”
  林莺赶紧摇头。
  “那好，周六上午十点，我们校图书馆见。”
  说完，司博长腿一迈，几乎像是生了风似的走远了，许珊珊跟了几步没追上，又回头瞪了林莺一眼。
  “你们约图书馆是要去干什么？”
  “写发言稿，周一晨会上要用…”
  林莺哪儿见过这阵仗，又想起许珊珊那天上午甩包那样，生怕下一秒她生气就把自己也给甩出去了。
  “哦。”
  许珊珊大概本来也没把林莺当个对手，问完就对她没了兴趣，扭头走的时候才丢下一句：“好好写，别耽误他太多时间。”
  小姑娘就看着许珊珊昂头挺胸地离开，直到看不见了她的影子才迟迟地应了一句：
  “好…”
  许珊珊走后，林莺没直接回教室，而是去了同层的厕所，在隔间里小心地拿出藏在校服裤口袋里的手机，给秦衍发了一条微信。
  秦叔叔，今天我五点半放学，周五没有晚自习。
  课间的十分钟每一秒都是珍贵，林莺发完微信便不敢再继续在厕所逗留，赶紧出了隔间回到教室，直到午休时才再一次溜进来，查看秦衍回复的微信消息：
  我八点左右到。
  *
  四个字，真难起，像个傻嗨，我悔。
  对了，昨天是800珍珠的加更，忘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