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来求娶 第93节
作者:
大王拖拖 更新:2024-01-16 15:12 字数:4160
这才是他不声不响离开谢玉住处的真实原因吧。
想明白这些,曲筝只允许自己难受了一下下,她是两世生人,比谁都明白,情爱这东西,像彩云易散琉璃脆,最是缥缈不定。
她绝不容许自己再度迷失在里面。
故而,谢衍的行为她可以理解。
绣杏可没有曲筝这么大方,还是不甘心的嘟囔,“提前通个气又怎么了,谁还真的缠着他不成?”
曲筝无奈一笑,将一个茶壶塞到她手里,嗔道,“快帮我把这几样吃的移到阳台去,戏曲马上就要开始了。”
绣杏其实是为了自家姑娘打不平,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的那点愤怨登时消失不少,忙不迭的道,“好嘞,姑娘你等着,我这就全搬过去。”
在茶楼消磨了会,三人又到大街上凑热闹。
民间的智慧真的是层出不穷,这一日扬州城的街道上热闹纷呈,仿佛是所有人都拿出了十八般武艺,曲筝和曲蓉曲芙三人看什么都有趣,简直走不动道,一路白吃白喝白看,不觉日头就要偏西了。
琢磨着石大夫快来了,曲筝正打算看完眼前这场胸口碎大石就回府,身后突然想起一道拖着长腔的女音,“哎吆吆,我还以为新帝登基,有些人好歹能去宫里转一圈,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凑我们老百姓的热闹。”
曲筝直觉说的是自己,慢慢的转身,见一个半老徐娘靠在铺子的门框边,挑衅似的看着她。
她抬头看到兰若坊三个字,才想起自己和这位掌柜娘子之间,因为一盒口脂而产生的恩怨。
她只顾着看热闹,倒是没注意走到了这里。
曲筝无意引起太多纷争,只是淡淡看了掌柜娘子一眼,就转过了头,几许欣赏紧张的胸口碎大石表演。
掌柜娘子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出到气。
那日曲筝来店里,掌柜娘子不知道辅国公对这位前妻是什么态度,生生忍了她们曲家姐妹三人的羞辱,如今看来,新帝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那还怕什么?
听闻当时在京城,可是这位曲大小姐敲登闻鼓和离的,这对那个男人来说不是心里的一根刺,更别说那个男人还是一国之君。
有了这层关系,曲家的气数算是尽了。
看看萧家的下场就知道这位新君手段是多么残酷。
掌柜娘子越想越解气,再看看曲筝无所谓的背影,忍不住高声啧啧道,“有些人的心啊,就是大,要是我丢了一国之母的位置,现在肯定躲在家里哭死了,哪还有心情出来被人指指点点。”
街上声音嘈杂,掌柜娘子的话原本听到的人不多,但“一国之母”四个字在这个时候实在太敏感,周围的人纷纷转过头来,看向掌柜娘子,再沿着她的视线看到曲筝。
曲蓉曲芙也应声转头,反应过来掌柜娘子这一大段话是在奚落曲筝后,火腾的就起来了,曲蓉先破口大骂,“你是哪根插猪鼻子的葱,跟我在这里装相,一国之母的位置轮得着你!”
曲芙也涨红了脸,“您这么大一个店的东家,心眼竟然比针还小,不就是那天我阿姐没看上你家口脂么,至于现在戳人痛处么?”
掌柜娘子得意洋洋道,“我还要谢谢她没看上呢,否则她没看上陛下,却看上我的口脂,我们兰若坊多掉价?”
曲蓉瞪眼刚要理论,却被曲筝轻轻拦下,她淡淡瞥了一眼掌柜娘子,平静道,“你们兰若坊挣女子的钱,却不尊重女子,竟用如此侮辱人的方式给她们分三六九等。难道说一个女子没有看上权贵,看上一个普通的男子,就是掉价的,就不配买你家的口脂。”
在场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闻言看向掌柜娘子的目光多少都带了点怒意。
掌柜娘子被盯得六神无主,心里却还强撑着,反正这些人大多是穷鬼,一年买不了她几个东西,她只要维护住权贵阶层就好了,于是伸着脖颈道,“曲大小姐,我说的是你,请不要牵涉别人。”
话音刚落,曲家的一个小厮打马而来,看见曲筝忙大声疾呼,“大小姐,您快回府吧。”
曲蓉皱着眉头问,“什么重要的事,慌慌张张的?”
那小厮一溜烟下了马,双膝竟直通通的跪在曲筝面前,激动道,“大小姐,谢大人他,哦,不对,陛下他...他到府里了,当着族人的面说要重新求娶你。”
一席话仿佛油锅里滚水,嘭的一声炸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般看着曲筝,方才还气焰嚣张的掌柜娘子,膝盖颤巍巍的打着弯儿,希望这消息是假的。
曲筝自己也怔愣一瞬,觉得像听了一段天方夜谭。
就在所有人都懵怔的时候,吴常突然带了一队人马过来,将曲筝护送到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上。
众人看着那些威风凛凛的御前侍卫,对曲家小厮的话深信不疑。
皇帝亲自到曲府求娶,乖乖,看来曲家这位千金,真是要当皇后了。
曲蓉觑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掌柜娘子,勾唇冷笑,“好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未来的皇后娘娘看不上你家口脂。”
*
曲府正门,皇家仪仗就位,彩旌猎猎。
景佑帝谢衍带着正副婚使和一众朝臣站在大门外,说要求娶曲家嫡女曲筝。
曲家族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脚没迈出门槛就跪了下来,后面的人也跟着黑压压的跪了一院子。
曲老爷在京城虽然认识谢衍,但如今看他身着绛紫色龙纹黄袍站在对面,那种来自上位者的威压让他不敢抬头,诚惶诚恐道,“陛下亲临寒舍,折煞草民,怠慢之罪万死莫辞。”
谢衍则谦声道,“曲老爷严重了,朕今日想要娶你的女儿,理该亲自登门征得她的同意。”
说着他命身边的侍卫,“快去,将曲家人都扶起来。”
曲家长辈站起来后,除了曲老爷还算淡定,其他人哪敢和陛下相对而站,纷纷佝偻着身子,膝盖打弯。
让皇帝站在大门外实在是大不敬,曲家众人又纷纷跪成两排,中间让出道来,请陛下进屋坐着等。
谢衍无奈,只能进了曲府,但他没有去正堂,而是走到曲筝住的院门口,仔仔细细的内外打量。
原来,进京前,她就是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他看着里面的一草一木,微微出神。
曲筝还没回府,远远的就看到曲府门口的仪仗,被唬了一跳。
这么正式么?
进到院内,一路走到自己的院子,才发现阖府几百人,除了几个长辈,其他人都跪在地上。
二叔战战兢兢的站在人群的最边上,时不时往后看,当他看到曲筝的身影后,整个人如蒙大赦,招手让她快点过来。
他这个动作正好被谢衍看见,男人轻轻转头,就看到曲筝朝这边走来。
他神情突然一紧,转过身子,目光湛湛的看着她。
曲筝越过众人,走到谢衍面前,定定看着北鄢这位新国君。
龙纹的常服丝质上乘,将他本就板正的身子包裹的英挺悍利,由内到外散发着令人不敢比肩的威势,她现在理解为何院子里的人全都跪下了。
她虽然没有下跪的冲动,目光和他对视几许也错开了,冷冷的问,“你来做什么?”
一句话吓的曲老爷偷偷捏了一把汗。
谢衍愣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他又得罪这姑娘了,忙好声好气道,“曲筝筝,我来娶你,你愿意么?”
这句话简单、自白,却也充满诚意,说完他还不忘从正婚使手中接过皇后册宝,递了过去。
曲家族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那明黄色金线织成的皇后册宝,血液止不住的沸腾,而后又殷切的看着曲筝,仿佛比谢衍还期待快一点听到她的答案。
曲筝抬睫睃了谢衍一眼,看都没看他手里的册宝,慢慢转开脸,面无表情道,“我不愿意。”
而后在一片不可思议的唏嘘声中,抬脚进了自己的院子。
谢衍跟着上了门槛,刚要说什么,那扇院门却在他眼前嘭的一声关上,而后传来门栓上锁的声音。
谢衍脸对着黑油的两扇铁门,慢慢变得铁青。
谁能想到一向温和的曲筝当着陛下的面能说出这种话,曲家人快吓死了,两股战战,噗通噗通都跪了下去。
都说新君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不会烧曲家吧?
二叔越想越心凉,看大哥低着头无动于衷,壮了壮胆才颤声道,“陛下...陛下恕罪,我这个侄女她...”话刚说一半就被对方截了话头,谢衍沉声问,“这个院子有小门么?”
二叔身子抖了三抖,让一国之君走小门,这要是传出去,曲家还不知变得多么不识抬举呢。
他此刻头皮发麻,恨不能找个铁铲把这三尺高的院墙铲了。
谢衍却浑然不觉他的身份和小门的不搭,坚持让人带他去小门。
因为是曲筝的院子,谢衍进去后,御林军立刻上前,将两扇门围了起来,谁也不许进。
谢衍进院后,顺着七彩的鹅卵石小道找到了曲筝住的屋子。
见她神思不属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谢衍加快了脚步。
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曲筝仿佛突然感受到什么,抬眼看见谢衍,忙站起来关门。
就在两扇门快要闭合之前,谢衍已经飞奔过来,一只手紧紧抓住门框,不让她关。
曲筝狠狠的推着门扉,眼看着谢衍手已被夹出一道红印,威胁他,“你放手,否则我不客气。”
谢衍黑黢黢的目光透过窄窄的门缝,死死的盯着她,面色焦急,“曲筝筝,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曲筝什么都不想说,只想把他关在门外清净,她手下继续使劲,谢衍握在门框的手背已经压出了一道深印痕,她最后一次警告,“谢衍,你到底放不放手?”
谢衍不明白这姑娘在想什么,气的咬牙切齿,凶道,“不放。”
曲筝脸色激的涨红,握住门栓的双手使劲一拉,两扇门之间的距离只剩窄窄的一线。
嘶——谢衍几乎忍受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那只被勒到充血的手紧紧扒着门框,就是不放。
曲筝眸光闪烁几许,突然松开了手,眉头一拧,抬脚就想往外冲,“既然你不走,我走。”
一只脚刚跨出门槛,就被男人的长臂拦腰勾住,身子转了半圈,被按进他坚硬的胸怀。
谢衍抱曲筝踏进屋内,另一只手趁势关了屋门。
“谢衍,你让我出去。”曲筝反应过来后,挣扎出他的怀抱,伸手就去开门。
谢衍伸臂一捞,女子软软的身体又回到他的怀中,他重新关上了门,健硕的背脊抵在两扇门上。
曲筝手拉上门栓,却再也打不开。
“谢衍!”她愤怒的转身,刚要开口,额头却被他的鼻尖抵上,男人唇线贴着她鼻尖的一点软肉,声音略带忧伤,“曲筝筝,我真的好想你。”
男人清冽的气息沿着皮肤蔓延,灌进身体,她满腔的愤怒被稀释了大半。
她保持距离,远离他嘴唇若有若无的碰触,半晌才重新凝聚了汹汹的气势,推搡他一把,嗔道,“皇帝陛下您大事已成,还来找我做什么?”
谢衍却根本不管她在说什么,桃花眼几星笑意,微微上扬,唇沿着她粉红的鼻尖向下,跌落到人中,若即若离的贴合,缓缓下移。
曲筝皮肤激起一阵阵细密的酥痒,一身的气势全无。
她恨自己不争气,也恼男人不沟通的糜离模样,终于抬高声音道,“谢衍,你到底...”猝不及防,男人猛然压住了她的唇瓣,擒住了小舌。
她浑身如过电,心尖都麻了。
像久未进食的狮子终于等到了猎物,搅、碾、撞、吮,一波一波,应接不暇。
谢衍进攻性一向强大,曲筝折在他手里,根本没有防御的机会。
无论□□还是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