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得多痛都不怕的小姑娘，现在害羞极了。
  沈然把她抱起来举高高：“我的小公主声音真好听！”
  举了两下不得不放下霜霜，心里把邵庭陌又腹诽了一遍。
  她年纪轻轻的，这腰怕是被折磨得废掉了。
  “妈妈，我帮你做饭！”霜霜快乐得不知要怎么表达才好。
  “好了，你帮妈妈洗菜。”沈然找了一块大些的手帕，给霜霜当小围裙扎上，把她抱到板凳上站着，看着她有模有样的洗菜。
  “明天不要早起了，像哥哥那样睡个懒觉。”沈然叮嘱霜霜。
  “我不要睡懒觉，我要帮妈妈干活，这样妈妈就不会太累了。”霜霜拒绝。
  她对沈然的爱，就像女儿对亲生妈妈的爱一样，沈然非常感动。
  感动之余，她又怅然，如果有一天，霜霜的亲妈找上门来，霜霜就会离开她了。
  现在霜霜的身世还是个谜，沈然希望帮霜霜找到家人，又很怕那一天的到来。
  吃过饭，沈然给两个孩子穿上一模一样的制服，戴上一模一样的帽子，背上一模一样的小书包，忽然愣住了。
  这两个孩子长得好像，尤其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妈妈，你怎么了？”霜霜问。
  “可能是被我帅到了。”霖霖很认真地回答。
  沈然被他逗笑，亲了霖霖一下：“你啊，越来越像你爸爸那么自恋了。”
  “我也要亲亲。”霜霜把她的脸蛋凑过来。
  沈然又亲了霜霜一下，牵起两人的小手去幼儿园。
  也许是因为他们俩都长得太漂亮了，所以才会让她产生错觉，好像这两个孩子是双胞胎一样。
  事实上霖霖经过她的精心喂养，比霜霜高些壮些，当初他也是个纤细的小豆芽。
  沈然下决心也要把霜霜喂胖，她的小公主应该更水灵些的。
  杨浩昨天已经为霜霜办好了入院手续，今天早晨园长和老师都在门口迎接霜霜。
  他们对霜霜并不陌生，隔壁福利院的孩子，看着都脸熟。
  霜霜曾无数次隔着栏杆，羡慕地望着幼儿园操场上奔跑的小朋友，她不敢相信，现在她也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这就是霜霜？”园长惊讶万分。
  换上干净的制服，洗净白皙的小脸，这个孩子和以前在福利院时，完全不一样了。
  “是的，今后两个孩子就拜托您了。”沈然客气地打招呼。
  “对了，昨天杨助理来办入园手续时，说霜霜还没有大名。”园长想起件事。
  “我回去跟她爸爸商量一下。”沈然应下。
  离开幼儿园时，沈然看到旁边的福利院已经关门了，大门上贴着封条，应该是因为院长的经济问题，幼儿园正在接受调查。
  遥望栏杆内的荒凉，沈然庆幸，霜霜再也不用受那些惊吓，吃那些苦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讨论人模
  几日没上班，到了医院以后，沈然去找王主任销假。
  “沈医生，你可回来了，找你预约的病人都要排到明年了！”王主任诉苦。
  沈然笑：“离明年好像也没有几天了呢。”
  再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沈然还一直想着怎么给两个孩子制造惊喜。
  王主任一拍脑门：“那就是后年，总之呢，你要辛苦了。”
  “我今天上午先为盛素琳做试管婴儿的前期准备，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她的身体已经达到了备孕条件。”沈然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王主任。
  “好，按你的计划来。”王主任对沈然的医术和人品都十分信任。
  这么亲力亲为的院长夫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几天没上班，诊室的一切都让沈然感到熟悉，她翻开桌子上的记录本，对于外公口诀的整理，已经进入尾声了。
  如果能找到那本图谱，可能一切都会事半功倍，沈然深感现在如在黑暗中穿行，自己的经验不够，对口诀的理解也打了折扣。
  杨浩听说她回来了，过来告诉她，邵庭陌定制的那两个人模，外形已经做好，进行到体内穴位感应的部分了。
  “美国麦肯公司总部寄来了人模的皮肤组织小样，您试试这手感的软硬度。”杨浩将一块巴掌大小的仿制皮肤模型放到病床上。
  沈然上前，反复试了几下按压手感后，告诉杨浩还要调整下模型的弹性。
  “人模的手感如果太软了，医生在练习时会下意识的增加力度，到了真人治疗时，这样的力度对病人来说太大，会增加病人的痛苦，治疗效果也不会增加。”
  杨浩点头：“我这就是反馈给麦肯公司，不过他们一再催促，体内穴位图确认得太慢了。”
  沈然知道这部分慢的原因不在别人，而在她这里。
  “你帮我约一下万嘉公司，让他们上午派技术人员过来一下。”沈然说得有些勉强。
  “如果约的话，多半是他们的戚总亲自过来，您要不要加一条说明，换其他技术人员？”杨浩知道沈然在担心什么。
  那个戚嘉余太自不量力，杨浩早看他不顺眼了。
  “不必，让他们尽快。”沈然摇了摇头。
  她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看到戚嘉余，除了戚嘉余那火热的眼神让她不适之外，她也不愿意去回想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沈然不知要怎么面对。
  然而心结是不能逃避的，她不能一直掩耳盗铃。
  半小时后，接到通知的戚嘉余，放下手边所有的事，出现在沈然的诊室里。
  “沈然，好久不见。”戚嘉余的眼神还是那么深情。
  “好像也没有太久，我们去会谈室吧，那里地方宽敞些。”沈然不想在狭小封闭的诊室里和戚嘉余单独相处。
  戚嘉余跟着她来到会谈室，将所有资料摆到桌上，沈然惊讶地发现，他将穴位资料准备得非常详细。
  “从解放前到现在，国内所有版本的穴位图我都看过了，其中这几份最有代表性，基本一致。
  这两份穴位图是从古书上拓下来的，供你参考。”
  “古书上的图你是怎么找到的？”沈然惊喜地问。
  她一直想找古代的穴位图和今天的对比，没想到戚嘉余帮她完成了这个心愿。
  “在云城最大的图书馆泡了两天，查了许多资料。”戚嘉余笑。
  沈然有些感动，脸色也变柔和。
  这个时候只要戚嘉余不说什么“只要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的鬼话，她还可以继续和他做朋友。
  “多谢你，辛苦了，这些工作本应是我们济壶来做的。”沈然真诚地表达谢意。
  “我们万嘉在医疗设备方面是专业的，以后有机会，希望多跟盛世合作。”戚嘉余也是公事公办的风度，并没有再扯其他的。
  他这么君子，让沈然暗自惭愧，把学长想得那么意气用事，是她错怪戚嘉余了。
  他们开始讨论穴位与人模相结合的各种方式，传感器要达到何种程度，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
  “沈然，资料放你这里，我还有事，下次再讨论。”戚嘉余起身告辞。
  “嘉余，不如一起去食堂吃饭？”沈然想尽一下地主之谊。
  “不了，上午为了赶过来，公司的会开了一半，我回去接着把会开完。”戚嘉余婉拒了沈然的好意。
  他今天的表现可谓风度翩翩，绅士得体，做事情也专业认真，沈然像是又看到从前那个自信满满的学长回来了，对戚嘉余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走出济壶医院的戚嘉余，有无数次冲动想回头再和沈然待会儿，一起吃顿食堂的粗茶淡饭也很幸福。
  他必须克制，不能再像之前那么冲动了。
  压抑住内心对沈然的真实感情，是为了以后更长久地看到她，一生一世都不会和她再分开。
  第三百五十章 探望病人
  中午吃过饭后，卓含带着车子来济壶接沈然，去探望受伤的纪倩儿。
  “陌少中午有会，他在公司开完会后会直接去医院。”卓含向沈然汇报。
  “卓小姐吃饭了吗？”沈然问。
  “我在车里吃了饭团，谢谢夫人关心。”卓含答道。
  饭团本该早晨吃，留到中午太硬了，而早餐又太丰盛，卓含觉得今天的饭团十分难下咽，她强迫自己全部吃掉了。
  早晨她以为宋羽尚让司机带她去的早餐店，就是路边的小餐馆，谁知却是五星级酒店的早餐自助，一人单价四位数。
  “你随便吃，我是那里的会员，费用已经从我的卡里扣掉了。”宋羽尚发信息给她。
  她只回了“谢谢”两个字。
  本来想多说几句的，可看到餐厅服务员热情的招呼她是“宋少的朋友”，她又觉得生气。
  服务员一定把她和宋羽尚的那些女朋友混为一谈了。
  路上沈然无话，卓含主动询问：“夫人，霜霜的伤口怎么样了？”
  “还好，小孩子的恢复能力要比大人强些。”沈然答。
  她一直觉得卓含对霜霜格外关心，不知道为什么。
  卓含对霖霖就无感，听邵庭陌说，盛世在做公益时，面对那些有疾病或者残疾的小孩子，卓含也是漠然。
  她不是天生喜欢小孩，也没有泛滥的同情心，她对霜霜，确实有些不同。
  车子到达医院后等了一会儿，邵庭陌赶到，和沈然会合。
  “陌少，你有半小时的探视时间。”卓含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