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对！”兄妹俩点头。
  姜桔柚依稀记得好像这几天才开始排舞，她感叹了一句，“这么快？”
  在姜桔柚脑海中存在的丛励夏则是说：“我猜他们给你准备了惊喜。”
  姜桔柚在心里回答他，“那你就这么揭穿是不是不太好？”
  “……哼。”
  楼下那群小孩准备了惊喜这件事姜桔柚早就知道了，他们四十多个人，动静再小也难以掩饰，周围的工作人员早就猜出他们在干嘛了，信儿也就传到了姜桔柚耳边。
  没有人跟她说，但从她们时不时望向她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原以为是林婕她们那群人，但她婉拒了一下后她们也没强求，看样子应该不是她们。
  现在答案好像出来了。
  姜桔柚点头答应他们，笑道：“好，等我把书拿完。”
  说完就从办公桌上拿起那三本书，原本被书籍围住的桌子这些变得空空如也，连笔筒都被收起来了，只剩下一块职位铭牌。
  裴鹿鸣和裴芝平两个人进来，说着就要帮她拿书，结果手还没伸出去呢，姜桔柚就已经将三本书装进包里。
  “姜制我帮您提包吧。”裴鹿鸣盯着她的包说到。
  姜桔柚摇摇头，“不用，带路吧，大练习室吗？”
  裴鹿鸣和裴芝平对视一眼，摇摇头。
  -
  场馆里慌忙了一阵，终于调试好了大屏幕。
  裴鹿鸣和裴芝平也带着姜桔柚来到了地下通道，一边走，裴鹿鸣一边给裴芝平使眼色。
  “那什么姜制，我先过去，看她们决定好顺序没！”裴芝平说着就要跑。
  姜桔柚已经看出她们的小动作的了，于是点点头，同意她先过去。
  走过去的那段路上，裴鹿鸣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安静，他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怕把氛围弄得太伤感，别一会儿姜制没哭，他先哭了。
  “你们是大年初几回归来着？”姜桔柚随口问了一句。
  “哦，初三，我们大年初三发歌，宣传三周。”
  “那也没几天了啊。”
  “对，我们最近正在抓紧时间练习。”
  因为是寒假，随机娱乐大部分的组合都集中在这段时间活动，今年还有些不一样，除了各自的专辑活动外，他们还要准备音乐节上的表演。
  音乐节上的表演还不能是以前看过的，所以一部分的舞蹈和导入都要做重新编排，他们因此会格外忙碌。
  基本没什么时间回家过年。
  裴鹿鸣终于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那姜制今年过年是在国外吗？”
  “不是啊，是在国内过年。”姜桔柚直接道。
  正走着的裴鹿鸣忽然停下脚步，等等，情报不对，他听的是姜制明天就走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上班。
  那如果是在国内过年的话，情报明显对不上啊！
  姜桔柚看着他晃动的瞳孔，努力地压了一下嘴角，然后装作没看出来的样子道：“怎么了？”
  “……没什么。”裴鹿鸣现在就是想死，为什么把这么艰巨的工作交给他。
  万一今天真的不是姜制最后一天上班，那他们今天欢送完，明天又见到姜制，那岂不是尴尬死了。
  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然后闷着头向前走，还不忘回头跟姜桔柚说：“姜制你慢慢走，我先去前面看一下！”
  后面的姜桔柚已经有些忍不住笑了。
  “感觉他们的惊喜要失败了。”丛励夏出声道。
  姜桔柚面带笑容，倒没觉得不好，“能准备就已经很惊喜了，现在这个圈子里哪还有这样的小孩。”
  “……你很喜欢他们。”
  “当然喜欢，都是我选出来的。”
  在这安静的过道里，丛励夏忽然问出一句——
  “那我呢？”
  “你什么？”
  “我是no.3吗？”
  “嗯嗯嗯，你是no.3。”
  就这么晃荡着，姜桔柚来到了盖乐希场馆的入口。
  她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上一次来这儿还是去年这个时候要办打歌节目，她来看了一下。
  路过卫生间，姜桔柚瞥了一眼，说道：“抽到卫生间的那一刻还历历在目。”
  曾经在这里打拼的画面出现在眼前，姜桔柚看了一眼曾经经常走的通道，然后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后台。
  她估算着里面应该准备好了，这才往里面走。
  裴鹿鸣也刚好出来准备去接她，见她过来了，赶紧大声说：“可以开始了！”然后又慌慌忙忙地跑走。
  为了掩饰，他们还真的准备了一段音乐节上的导入表演，台上站着的是弗洛西汀的七个人，剩下的则是装模作样地坐在观众席，一副待机的表情。
  实际上姜桔柚已经看见她们藏在腿边的花束了。
  姜桔柚转了下头，装没看见，坐在中间的位置继续看台上的表演。
  他们则是利用弗洛西汀音乐有渐弱的旋律插入了他们提前准备好的伴奏，屏幕上的画面也忽然一转，变成了他们四十多个人跟姜制一起的合照
  这张照片还是今年跨年舞台的时候拍的，他们穿着当时统一定制的卫衣，像小孩子一样全部蹲坐在姜桔柚的周围，开心地冲镜头比耶。
  接下来就是一小段影像。
  黑夜中，裴鹿鸣站在随机娱乐公司的大门口，抱着那个大标志说：“姜制你放心，我会守好门口这个logo的！”
  高夏屿则是站在五楼的咖啡机前，“姜制你放心，我会守好你的咖啡机的！”
  顶楼的叶幸也是指着盆栽说：“姜制你放心，我会守好你这盆绿萝的……”说完他又看向摄像机后面的人说，“说实话，这绿萝放外面活不了吧？”
  “……谁放的？”
  “不知道啊。”
  全场哄堂大笑，剪视频的高夏屿一僵。
  姜桔柚也被逗得身子都抖了起来。
  轮到女团这边的时候，裴芝平指着正在吃饭的韩乐米说：“姜制你放心，我会守好公司的餐饮支出的。”
  正在啃鸭腿的韩乐米抬头，“干嘛……你拍我啊？”
  裴芝平把她盘子里的鸭腿夹出来，“你少吃点，我在守护公司财产。”
  “大姐！我今天就吃了俩鸭腿！”
  “你走开，我在守护公司财产！”
  说着，两个人忽然追逐起来。
  现场又笑起来。
  看视频的姚烁小声跟高夏屿说：“我也觉得这一版最好。”
  原本是煽情来着，但高夏屿觉得太煽情不太好，万一光他们哭就尴尬了，所以前两天又临时想了个点子，重新拍摄了一段。
  有些笑点也不是他刻意留的，确实是没注意到。
  最后一段，是他们所有人堵在财务办公室门口，指着里面的职员姐姐们说：“姜制你放心，我们会让财务飞起来的！”
  后面的财务：“……？”
  “什么财务，谁嘴瓢了？”
  “呸呸呸，抱歉啊，再来一遍！”
  “你爱嘴瓢还喊那么大声！”
  “重来一遍啊，都好好的啊！”
  “一二三——”
  “姜制你放心！我们会让利润飞起来的！”
  “确定是利润不是销售额？”
  “利润咱管不了吧？”
  “到底是啥，谁想的文案？”
  “啧，就利润！”
  姜桔柚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身后的小鸡仔们看到她这个反应嘿嘿一笑，看来是成功了。
  就坐在姜桔柚斜后方的裴鹿鸣有些不好意思，噘着嘴扭捏了起来，后面的几个女生趁着视频还没熄灭赶紧起身，把买好的花送给姜桔柚。
  男生那边则是推搡着裴鹿鸣，让他赶紧把准备好的信册给姜制。
  “姜制，到了英国后好好休息。”韩乐米把花递给姜桔柚后还趁机抱了一下。
  姜桔柚搂住她，“谢谢。”
  其他女生见了也赶紧凑上去拥抱一下。
  男生这边则是等她们抱完，这才把准备好的册子给姜制，“姜制，这是我们写的信。”
  江望然赶紧补充，“但是姜制，最好上飞机后再看！”
  姜桔柚看了眼接到手里的册子，封面还是这个盖乐希场馆，仔细辨认一下的话，似乎是每个组合第一次登上这个舞台的时候，只不过图片被拼贴起来了。
  她摸了摸封面，抬头看向他们，“好。”
  她没有扫兴说自己只是去留学一年，也没有扫兴说等音乐节就见到了，而是应下这些惊喜与准备。
  姜桔柚的目光扫向他们，笑着道：“谢谢。”
  至少这一刻，她是真的觉得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