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作者:
长生千叶 更新:2023-03-09 00:05 字数:4158
薛长瑜立刻急匆匆去找大夫,那面儿绿衣扶着苏怀瑾往里走,脸红的笑着说:“哎呀,小姐,真是羞人呢,绿衣都没眼看了,王爷对您这般温柔体贴,小姐,您就赶紧嫁了罢!”
苏怀瑾白了绿衣一眼,说:“绿衣,你这丫头。”
绿衣嘻嘻笑起来,知道小姐不忍心真的责备自己,而且绿衣觉得自己说的是真话,普天下恨不能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对小姐是真心实意的,而且王爷绝对是顶好的那个,小姐却不知怎么的,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肯松口嫁给王爷。
苏怀瑾进了驿馆的房舍,坐下来,就听到“叮——”一声,还以为是幻听,竟然是系统有什么又生效了。
【系统:福气五重,三段】
苏怀瑾有些诧异,又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福气加成,到底是什么?已经生成了三段,但是苏怀瑾一次都没有亲眼看到过,什么效果也没有?
真是令人狐疑。
苏怀瑾这么想着,就听到“叮——”又是一声,还以为又是福气加成,结果并不是。
【系统:耳聪五重,生效】
【系统:目明五重,生效】
苏怀瑾眼前陡然一转,看到了一间房舍,和她住的差不多,应该也是馆驿之内,房舍中有两个人,一个是太子薛玉珒,另外一个看起来是个从者。
薛玉珒压低声音,冷冷的说:“薛长瑜已经打下了商阳国,他的战功太大,就算回京,皇上也不可能真的让大宗正院纠察他,恐怕会落人口舌,引得朝廷中大臣们不满。”
从者说:“这……太子殿下觉得该这么办?”
薛玉珒冷笑一声,说:“薛长瑜之所以能这么快打下商阳,不就是因为商阳王这个孬种,主动归降么?你说……若是商阳王在路上,突然暴毙了,商阳国归降的那些人,会不会觉得是薛长瑜的动作?到时候,商阳国的臣子人人自危,还会归降么?”
从者一笑,拍手说:“是了是了!太子殿下果然妙计!”
薛玉珒拿出一个纸包,丢给从者,说:“动作仔细一些,别叫人看见了,把这药包放在商阳国王的汤里,保证今天晚上,商阳国王就可以暴毙,哼,我看薛长瑜还有没有这份滔天战功!”
苏怀瑾眯了眯眼睛,太子还真是狠,想要毒死商阳国王,这样一来,商阳国的其他人肯定会害怕,说不定会破釜沉舟,不愿归降。
不过……
这件事儿被苏怀瑾知道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苏怀瑾挑唇笑了一下,只是转念一想,心里有些疑问,这整个事儿都没有说到自己的“坏话”,为何耳聪和目明竟然生效了?
这明明在算计薛长瑜,和自己有什么干系?
【第118章】
“小姐!小姐您去哪里啊!大夫马上就要来了!”
绿衣看不到目明加成,因此不知道苏怀瑾怎么了,竟然突然站起来,着急忙慌的就离开了。
苏怀瑾自然着急,虽然这事儿的确是在算计薛长瑜,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商阳王真的被毒死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商阳王这个节骨眼如果死了,众人肯定要想,是不是薛长瑜的手笔,失信于商阳公主就先不说了,更可怕的是,两国战火必定会再次燃起。
到时候……
薛国这方面,皇上定然会用这件事情做文章,趁机难为薛长瑜,苏正是四皇子党派的,肯定会受到牵连。
而商阳那面,必定会再次开战,生灵涂炭的无非是百姓,还能有谁?
苏怀瑾自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上次太子坑害祁老九,大宗正院纠察就不了了之,就算不是为了薛长瑜,苏怀瑾也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苏怀瑾当即站起来,说:“绿衣,你不用跟着我。”
“小姐?!”
绿衣连忙去追,说:“小姐,小姐,您到底要去哪里呀!”
苏怀瑾又说:“不用跟着我,我有事儿,去去就回。”
绿衣不敢再追,抻着脖子说:“小姐,那大夫一会儿来了怎么办?”
苏怀瑾头都没回,挥手说:“打发回去,我没事儿了。”
绿衣实在没办法,只好站在原地干着急,看着苏怀瑾快速消失在院落门口。
苏怀瑾走出院落,七拐八拐的,来到了驿馆的膳房附近,按照刚才目明加成看到的,太子薛玉珒的从者,应该会来这里下毒,苏怀瑾只要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苏怀瑾藏在膳房后面的假山附近,只是稍微等一会儿,很快就看到了太子薛玉珒的那个从者。
从者鬼鬼祟祟的走过来,一眼就被苏怀瑾发现了,很快,从者走进膳房,苏怀瑾也跟上两步,不过没有进膳房,只是藏在外面偷看。
这时候才过了正午不久,离晚膳还有一会子,膳夫们正在歇息,膳房里人很少,但是也有一些人,有人正在准备晚膳需要的材料。
从者走进去,那些膳夫根本不认识他,但是见他大摇大摆的,也不敢招惹,仍旧自己准备东西。
从者就说:“这是给商阳王准备的菜色?”
那膳夫赶紧回话说:“是是,正是,晚上准备做一道鱼汤,是按照商阳当地的做法熬煮,一会子就煲上,请大人放心。”
那从者点了点头,附近有人,他不好直接下手,就说:“你们几个,过来,太子殿下现在想要沐浴,去烧些水来,动作快些,都去,别怠慢了,快点!”
膳夫们有些迟疑,不过因为是太子殿下要的,也不敢怠慢,毕竟这是小地方,怎么敢招惹太子,大家都赶紧忙不迭的应声,然后跑去烧沐浴的热汤。
等膳夫们全都被支开,从者立刻冷笑一声,直接从怀中掏出纸包,把毒/药洒在原料上,还抹了抹,抹均匀一些,免得被看出来。
从者做完这些,赶忙把纸包塞回怀里塞好,然后探头探脑的看了看,膳夫们还没回来,便赶紧退出膳房。
苏怀瑾见从者退出来,笑了笑,等他离开之后,自己就进了膳房。
膳夫们还没回来,一个人都没有,苏怀瑾刚才已经用目明看到了膳房里的情况,一眼就看出了下了毒的原料。
苏怀瑾走过去,笑眯眯的心想,不如就将计就计罢?
她走过去,端起那条动了手脚的鱼,当即就和晚上给太子炖的鱼汤对换了一下。
苏怀瑾换完,连忙捂住自己的鼻子,真是腥的不得了,蹙了蹙眉,扇了扇风,就退了出来。
她退出来的时候,膳夫们还没回来,压根儿谁也没看到苏怀瑾进过膳房。
当然了,太子薛玉珒和那从者,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下了毒的晚膳,竟然已经调换到了太子那面儿,就等着晚上新鲜出炉了。
苏怀瑾做完这些,闲庭信步的往回走,刚好看到了出来找苏怀瑾的薛长瑜。
薛长瑜看到她,快速迎上去,说:“瑾儿,你去哪里了?身子还难受么?”
苏怀瑾笑了笑,心情大好,说:“无事儿了,多谢王爷挂怀。”
薛长瑜见她脸色似乎真的好了一些,这才松口气。
苏怀瑾还是笑眯眯的,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儿似的,嘴角翘着,一脸狡黠。
薛长瑜忍不住说:“瑾儿,在想什么,这么欢心?”
苏怀瑾一笑,说:“怀瑾在想……果然害人之心不可有。”
薛长瑜压根儿没听明白,诧异的说:“害人之心?”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是了,因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若是真的来了现世报,怕是躲都躲不开。”
薛长瑜越听越糊涂,但是苏怀瑾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苏怀瑾只是笑着说:“王爷,等着晚上看好戏罢,您还要感激怀瑾才是。”
薛长瑜真的没听懂,但是也释然了,总之瑾儿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自己听着就对了,就是这么简单……
天色很快昏沉下来,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苏怀瑾竟然主动邀请薛长瑜一起用膳,薛长瑜受宠若惊。
不过其实薛长瑜想多了,苏怀瑾之所以邀请他一起用膳,是因着晚上有好戏看,能一起乐呵乐呵罢了。
薛长瑜自然接受,两个人坐在一起用膳,因着苏怀瑾很怕腥味儿,所以薛长瑜特意吩咐了,晚膳不要弄鱼腥,口味偏清淡为好,免得瑾儿再水土不服。
苏怀瑾看了看满桌子清淡的菜色,眨了眨眼睛,突然却想吃又辣又酸的口味儿,也不知自己怎了。
薛长瑜坐下来,亲自给苏怀瑾布膳,简直无微不至,体贴入微,咳嗽了一声,看了看苏怀瑾的脸色,这才说:“瑾儿,我有一件事儿,想和你谈谈。”
苏怀瑾抬起头来,看着薛长瑜,说:“不知王爷想说什么?”
薛长瑜还能说什么,自然是提亲的事情,只是他如今进京城,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因此提亲的事情一推再推,但是他想要在苏怀瑾面前表态,之所以没有立刻向苏正提亲,是因为万一自己真的被纠察出什么,不想连累苏家。
但绝不是不想认账。
薛长瑜有咳嗽了一声,说:“这……就是上回……的事情,等我回京之后,我想向丞相提亲,不知瑾儿意下……”
如何……
薛长瑜好不容易把话说出口,只是还没说完,绿衣突然咋咋呼呼的冲进来,大喊着:“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薛长瑜顿时一口血梗在嗓子,不上不下,差点给自己噎死,无奈的看了一眼绿衣,说:“绿衣,又怎么回事儿?”
绿衣连声说:“王爷,小姐!真的不好了,不是绿衣莽撞!真的真的出大事儿了!”
苏怀瑾心里其实已经有数,说:“什么事儿?”
绿衣说:“王爷,小姐!太子中/毒了!驿馆的大夫,恨不能全城的大夫,都给叫过去了!正在全力医治!”
“中/毒?”
薛长瑜第一个吃惊,说:“什么中/毒?”
苏怀瑾却不怎么惊讶,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太子让从者给商阳王下/毒,却被苏怀瑾调包,如今自作自受,自然中/毒了,意料之中,果然是那句,害人之心不可有。
太子中/毒,生命垂危,驿馆瞬间大乱,所有大夫忙的是四脚朝天,一直忙到子时,这才把太子给抢救回来。
绿衣跑过来,说:“小姐!小姐!太子醒了!”
苏怀瑾坐在院子里正在喝茶,一听说太子醒了,脸上有些失望,说:“是么。”
绿衣顿时有些尴尬,她家小姐的表情,也太明显了……
绿衣说:“不过太子的眼睛好像……好像失明了。”
苏怀瑾眼睛一亮,说:“真的?”
薛长瑜眼皮一跳。
绿衣何尝不是,说:“好像是真的,反正大夫是这么说的。”
苏怀瑾笑了笑,说:“绿衣,还不快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九爷,让九爷也乐呵乐呵。”
绿衣按了按自己狂跳的眼皮,说:“现在太子雷霆大怒,说要搜查整个驿馆,找出谋害他的人,还说……还说……”
他说着,瞟了几眼薛长瑜,支支吾吾的说:“还说……定然是王爷您想要谋害太子。”
薛长瑜冷笑一声,说:“我薛长瑜行得端做得正,从不用这样的伎俩,他若是想查,就随便查罢。”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怒吼的声音,太子薛玉珒一脸憔悴,从院落外面冲进来,踉踉跄跄的,旁边好些人扶着他。
不过薛玉珒很愤怒,不让旁人扶着,他的眼睛似乎确实看不见东西,走路的时候双手乱挥,还往院墙上撞,嘴里嘶声力竭的大喊着:“薛长瑜!!薛长瑜!!我要杀了你!定然是你要谋害我!”
薛长瑜眼看着他冲进院落,不过并没有朝自己这面走,而是走偏了,朝着树走过去,也不让下人去扶,“咚!!!”一声,直接撞在树干上,差点坐了一个大屁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