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理完毕，林真真还有一件事要说。
  她盘腿坐在尚伊玟的铁床上，仰着脸道。
  “喂，你把我肏成这样了，能当我女朋友了吧。”
  说完后她又笑眯眯地补充道，“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喔。”
  尚伊玟以沉默回避了这个话题，只有她自己知道落在腿边的手指动了动，心脏漏了几拍。
  “下去吧，我已经旷了很久的训练了，你也回家吧，别一天到晚地跑过来。”
  她背对着林真真穿衣，却不知林真真已经拿起了她桌上的笔记本翻看着。
  里面详细地记录着她的收支，她一个月的补贴只有3500元，打赢比赛有奖金，但最多的一笔也只有9千块，林真真又往后翻了好几页，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些评论员口口声声说着尚伊玟是黑马，但却给黑马这样的待遇。
  而这些钱却要支撑起一整个家的生活费、爸爸的住院费、妹妹的学费、学杂费，妈妈的药钱，她自己一分也没花。
  林真真看得触目惊心，右眼皮疯狂跳动。
  等她像是察觉到某种注视，猛地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尚伊玟冷冽的目光，带着冰封千里的冷漠和排斥，把她远远地阻隔在了世界之外的距离感。
  刚才你侬我侬交合的场面宛若黄粱一梦，林真真心脏被猛地扎了一下，她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大概把事情搞砸了。
  她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把记账本放回去也不是，继续拿在手里也不是，讪讪道。
  “那个，不好意思，不是故意乱翻你的东西看的。”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强行掺和在一起了。”
  尚伊玟脸上恢复了平静的淡漠，这层薄薄的淡漠简直成了她最习以为常的面具了，让林真真好不泄气。
  林真真还是更喜欢她耳尖泛红，淌着汗喘气，在情热中冰川笑容露出恬淡本真的模样。
  咬了咬唇，林真真捏紧了手里的笔记本，倔强道。
  “偏要。”
  小小的寝室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所以突然响起的铃声便显得十分尖锐。
  是尚伊玟的手机。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连声招呼也不跟林真真打，径直朝外走去。
  林真真刚才瞥见手机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小纯”。
  是尚伊玟的妹妹。
  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是她家里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尚伊玟的电话大概打了五分钟就回来了，林真真已经收拾好了，乖乖站在床边，什么也不敢问。
  “走吧。”
  站在门口的高挑身影让出了一条路，林真真拿着小包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