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糜家大小姐
作者:
冰风皇帝 更新:2024-07-23 15:47 字数:4105
你个番邦蛮夷,不知礼数的东西,也敢在我家小姐面见一头金发的崔斯特让自家的护卫让开,那站在蓝衣小姐身后的丫鬟恼了起来,她猛地站了出来,朝着崔斯特张口便是刻薄的话语,只听得李昂眼里冷光一闪。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风四娘眼睛一瞪,看着那呆呆地捂着脸的丫鬟骂道,“狐假虎威的臭丫头,老娘不打你,就不叫风四娘。”
“你…你敢打我的人。”那蓝衣小姐见风四娘竟是敢动手打自己的丫鬟,不由愣了愣道。
“打了又怎么样?”风四娘柳眉一横,声音里是说不出的霸道,“像她这种没教养的臭丫头,老娘不打她打谁。”
看着忽然发飙的风四娘,崔斯特愣住了,在大秦,像他们这些外国人,虽说也可以得到大秦的户籍,可是也时常被人歧视,像风四娘这般为他出头的,他还是第一次遇上。
“你居然为了个外国人,你…”蓝衣小姐指着风四娘,气得身子发抖,话也说不利索了。
“谁说我们家的阿崔是外国人,他是长安人。”林风霜不屑地看着那蓝衣小姐,走到风四娘身边,笑道,“风姐姐,这一巴掌打得好,你不打,我也要打。”
看着站出来的风四娘和林风霜,李昂笑了起来,他也看不惯那个蓝衣小姐和那个说话刻薄地丫头。有风四娘和林风霜出手那是最好的了。
“你们这两个蛮不讲理的东西,本小姐跟你们没完。”蓝衣小姐看向了呆着的四个自家护卫,骂了起来,“你们还呆着什么,没看到本小姐被人欺负了吗?”
被自家小姐当头一骂,那四个锦衣大汉回过了神,喝骂着就要朝风四娘和林风霜扑去,李昂眼中寒芒一闪。侧过头轻声道,“不要太过火。”他话方一落下,早就按奈不住的岑籍和图勒身形已是窜了出去。
那四个锦衣大汉虽说身手不错,可是怎么会是岑籍和图勒这样的凶人对手,不过三两下功夫就被撂倒在地,捂着几处要害。疼得爬不起来了。
“叫你们坏,叫你们坏!”清芷,霍小玉平素里也常和崔斯特在一起玩,自然也不喜欢这些骂崔斯特的人,两个小女孩对着地上的几个汉子就是一阵乱踩。
见自家地护卫那么快被打倒在地,蓝衣小姐和身后的丫鬟脸刷地变白了,她们几时遇到过这样的场面,看着犹自有些不过瘾的岑籍和图勒,她们不由打起了哆嗦,岑籍脸上那道狞动的刀疤实在是太让她们害怕了。
“我们走。”看了眼害怕的蓝衣小姐。李昂摇摇头,朝几人道。他实在不想为了个刁蛮地女人,坏了出游的兴致。
“你…你们站住。”身后传来还有些发颤的声音。李昂他们不由回过头,看向了那犹自强撑,喊住自己的蓝衣小姐。
“留下你们的名字,这笔帐,我秀儿一定要跟你们算。”那蓝衣小姐看着面前始终浅笑,眼睛里却透着寒气的李昂,鼓足了勇气道。
风四娘用仿佛看着傻子般的目光扫了那蓝衣小姐一眼,拉着李昂和林风霜走了。哪有人打了架,还报上家门等别人来找麻烦的。这个叫秀儿的,还真是蠢得可以。
“啊!”看着扬长而去的风四娘她们,秀儿抖着身子,大喊了起来,想她堂堂地家大小姐,天然居的女东家,居然被人这样羞辱,她一定要报仇,不然她就不是秀儿,誉满长安地女陶朱。
“我说家妹子,干什么,这么生气啊!”有些轻浮的声音响起,一个细眉长目,长相柔美地年轻男子在身后十几个彪形大汉的簇拥下,从不远处的人群里走了过来,“我可是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陈文德,我被人欺负了。”看到走来的年轻人,秀儿走了过去,“你帮我出头,你在我酒楼的欠账就算清了。”
“哦,谁这么不开眼,连你大小姐都敢欺负。”陈文德眯着眼睛打量起了秀儿和她身后模样凄惨的丫鬟,护卫,啧啧道,“可了不得啊,连你重金请来的高手都不是对手,我去不是送死吗?”
“你帮不帮,不帮就拉倒,你欠地帐,到这个月,算上利息的话,就是五千金铢。”见陈文德一脸地戏谑,秀儿扳起了脸。
“五千金铢,看起来不拼老命都不行了。”陈文德摇起了头,扫了一眼那衣坊的老板,朝秀儿道,“真弄不懂你,钱那么多,还要贪这里的‘私货’便宜,你就那么喜欢金铢吗?”
“你怎么知道,我…”见陈文德摇头朝自己叹息,秀儿退后一步,有些惊讶。
“还用想吗!这家店卖的衣服,比水云庄便宜了六成,以你那守财奴的性子,一定是看上了却又拿不定主意,最后见别人买了去,又忍不住要抢回来。”陈文德晃着脑袋道,“你这德行,谁不知道,不过这次你倒霉,踢到铁板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吧,那些人往哪里去了!”见秀儿脸都气白了,陈文德赶紧问道,以免这个出了名小气的家大小姐跟自己发飙。
“哼。”秀儿瞪了一眼收敛的笑容,朝李昂他们走的方向去了。陈文德干笑一声,也不说话,招呼着身后的十几个彪形大汉跟了上去。
人一退得干干净净,那衣坊老板吓得跌坐在了地上,要是知道那个蓝衣的刁蛮小姐是家大小姐,打死他也不敢把她看上的衣服卖给那姓李的公子,要知道这个秀儿不独是家的长女,更重要的她是天然居的女东家,她酿的灞桥春,追捧的世家公子有一大群,得罪了她,等同是得罪了那些人,再加上这位家大小姐是出了名的小气,想到这里,衣坊老板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不由埋怨起来买衣服的李昂,本来还以来了尊财神,哪想到是个瘟神啊!
走在人群里,见年轻的男女们都是涌向了前方,李昂他
着跟了过去,听着那些人群里的只言片语,才明白原这七夕的官办彩台,今天是最后一夜的压轴大会,长安四才子要重定排名,再点下今年的花魁。
有岑籍和图勒开道,李昂他们在人群里挤了进去,倒是挨到了那彩台近前,只见那彩台巨大无朋,足有十丈长短,五丈开阔,见彩台前下面有摆好的座椅,李昂不由朝身旁的一名男子问道,“这位兄台,请问那些座位是给谁坐的?”
“那些前面的是给前来观瞻的大官们备下的,至于后面那些则是京兆尹拿来卖钱的,价钱贵得吓死人。”那被李昂问到的年轻男子,见李昂一脸浅笑,不由大生好感,开口答道。
“多谢兄台!”李昂招呼一声身旁的风四娘他们,往那有兵士看守的地方走去,原来那人群实在拥挤,他见风四娘和林风霜都是皱紧眉头,知她们不习惯,才打算买座进去看热闹。
“没有请柬,不得入内。”守备的兵士拦住了李昂他们,原来京兆尹做得好买卖,就连那些座椅都要持有京兆尹卖出的请柬方可进去买座。
李昂皱紧了眉头,虽说京兆尹赚得是那些大商人的钱,可是他实在不愿再回去挤在人群里,不得已只有亮出了自己的军牌,那枚黑槊龙骧卫的军牌。
见到军牌,那守备地两名军士一愣。随即行了军礼道,“参见千户大人,我等立刻去通报。”说完,一名军士已是飞快地跑向了座椅处的几个黑衣军官身边,不一会儿,便引着一人过来了。
那过来的黑衣军官,看上去年近三旬,面色有些泛黄。虽说显得人有些平凡,可是细眯的眼睛透着蛇一样的寒光,令人望上去不太舒服。“请随我来!”那军官看完李昂的军牌,也不说话,让两名守备军士放进了李昂一行人,领着他们去了彩台前中间的座椅处。安排了几张位子给他们。
“黄渊,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能坐这里?”看到军官引着李昂他们坐下,一个京兆尹的官吏不由喝道,李昂他们坐下地座位已是有富商包下了。
“黑槊龙骧卫的千户,比你那几个脑满肠肥的蠢猪来头大得多,就算是京兆尹来了,也得罪不起。”那被唤作黄渊的军官反口相讥,声音冷静,却是叫那官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哼。活该在兵部后勤司待一辈子。”直到那叫黄渊的军官走得远了,那官吏才回过神来恨恨地骂道。也不看李昂他们,径直走了。
“阿崔。那兵部后勤司是什么地方?”李昂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黄渊远去的身影,朝崔斯特问道,这个军官给他地感觉不太一般。
“公子,兵部后勤司有个名号叫千年窝,凡是进了的人,这辈子算是完了,只有安安分分地干到离职。想提升军职,或是立功调离这样的事情。那是想都不用想。”崔斯特答道,这些还是他当小吏的时候,听那些同僚讲起的。
“哦,这是为何?”李昂有些不明白,就他在翰州边境待得那段日子看,大秦军团对于后勤是极其重视的,押运粮草军械的部队仅次于打野战的骑兵部队,而且那些后勤部队的军官晋升也不是很差。
“公子,兵部虽说归军堂管着,可其实就是个鸡肋衙门,不过是将户部工部的粮草装备转交给军堂而已,再说各大都护府都有自己地后勤辎重队,根本不需要兵部插手,后勤司,说白了就是仓库,您说这个管仓库的,能有什么好前程。”崔斯特摇着头道,“那位姓黄地大人,我看着也是不凡,不过进了千年窝,这辈子也算是交待了。”
李昂听罢,不由有些唏嘘,人才往往就是这样被浪费了,那个叫黄渊的兵部后勤司军官,就是个被埋没地人才啊!不过眼下,他也不能做什么,也只有叹息不语了。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前来就座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来得都是些大商人,三五成群,坐下之后,都是讨论着互相间的生意,倒让李昂觉得,这些人根本就是送钱给京兆尹的。
见李昂他们这块竟是坐着两个绝色美人,那些商人都是把目光投了过来,不过大概是进来时,那方才离去的官吏和他们说了李昂的黑槊龙骧卫千户的身份,都是目光遮遮掩掩地,生怕惹恼了李昂。
最后三百的座椅里坐满了人,这时彩台上也开始了今夜地压轴大会,一开始都是些助兴的歌舞,李昂四周的那些商人们都是兴趣奉欠地聊着天,根本没什么人去看,倒是身后稍远处的人群不时爆发出喝彩声。
对李昂来讲,这彩台最特别的地方便在于灯光,那彩台边上,竖着一块巨大的水琉璃即水银玻璃也不知道彩台上何处安放着可以折射光线的镜子,竟是将那些跳舞的人的影像都映到了那水琉璃上,被投放了数倍的人影可以让站在人群后面的人也可以看到,让李昂不由不赞叹这彩台的机巧。
就在李昂观察着彩台,寻找机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跃入了他的视线,来得不是别人,正是李莫文。将那坐在李昂身边的商人请走,李莫文坐了下来,笑道,“想不到李兄好雅兴,竟也来热闹了。”
“李大人难道不是来看热闹的?”李昂笑了笑,反问道,他觉得李莫文来这里,必有他的来意。
“我是天生的劳碌命。”李莫文笑叹道,“李兄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那些烦心事,可是让我一刻都不得闲啊!”
“哦,今晚可是有事要发生?”李昂的眉毛动了动,锦衣卫负责护卫京畿安全,李莫文这锦衣卫副统领亲自来了,看起来事情不会小。
“李兄放心,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我已安排妥当,李兄尽管看热闹就是。”李莫文也不多说,只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