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凉薯莫名其妙。
  方乐寒有这么可怕吗？吓得闵傅杯子都掉了。
  闵傅用了几秒恢复如常。
  他敛去眼底的情绪, 蹲下一点一点捡起玻璃碎片。
  “为什么要见他？”
  “他是导演，手里有个好剧本。”凉薯没往深处说，有这句话就够了。
  闵傅垂眸, 浓密的眼睫颤了颤, 遮挡了眼底的阴郁。
  “听说他这个人性格怪异，怎么会见我们，还提到了剧本的事。”
  怎么想，凉薯都不会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能说是因为这张脸吗？
  凉薯说出来觉得羞耻, 只好随便扯了个理由：“他看过你的戏。”
  “是吗？”
  有块玻璃刺到闵傅的手指，鲜血瞬间从皮肤渗出。
  他镇定自若地转了个方向, 没让凉薯看见。
  这是信了还是没信？
  凉薯打量闵傅的脸色：“去吗？”
  闵傅反问：“你想去？”
  “嗯。”
  去, 当然要去。
  不去闵傅怎么认识方乐寒, 和方乐寒来一场感天动地的爱情戏。
  闵傅捡完碎片，倒进垃圾桶。
  他盯着垃圾桶里面的血, 眸光黑沉，语气却很温和：“我知道了, 我陪你去。”
  ……
  周六, 凉薯的腰没那么疼了。
  这几天都是闵傅帮他做事，他基本坐在店里当人形立牌。
  “要不然, 我们下次再去？”
  闵傅不放心, 坐车坐太久, 凉薯会不舒服。
  眼看积分快要到手, 放弃是傻子。
  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凉薯抬起衣摆给闵傅看：“不信你看。”
  多亏闵傅每天帮他消肿, 他好得很快。
  闵傅碰了碰还有些红的皮肤, 没听到凉薯嘶或者疼得发抖。
  “嗯。”
  看来凉薯没撒谎。
  “你就穿这样去？”
  凉薯整理好衣服，发现闵傅穿得相当随意。
  闵傅没有要换的意思：“嗯。”
  “……”
  不是, 他们要见的是导演。
  难道不值得花点心思打扮打扮吗？
  凉薯看看自己，沉默了。
  白衬衣，黑裤子。
  他怎么好意思说闵傅穿得太不上心？
  闵傅至少脸好，身体好，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会变得不普通。
  凉薯弯腰捡起鞋子。
  算了算了，是他狂妄了。
  结果下一秒，他差点从轮椅上弹起来。
  因为闵傅正单膝跪地，扶起他的小腿帮他穿鞋。
  他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不用这样。”
  不怪他说话打结。
  遇到这种情况，他实在镇定不下来。
  闵傅神色略显委屈：“我想帮你。”
  凉薯有种自己拒绝，闵傅就会哭出来的感觉。
  别，别用这张脸看他。
  一看，他恨不得答应闵傅的所有要求。
  【快，打醒我！我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可能要做出后悔莫及的事了。】
  系统花痴地说：【宿主，不怪你，我看着也喜欢。】
  【……】
  这系统比他还不坚定。
  凉薯别过脸：“仅此一次。”
  在闵傅眼中，就是他不小心触碰凉薯自尊心，凉薯才艰难地避开视线。
  还是太着急了吗？
  “我知道了。”
  他会试着放慢靠近的脚步，等凉薯慢慢适应。
  方乐寒定的位置比较远，两人在路边打了个车。
  上车是闵傅抱他。
  下车是闵傅抱他。
  凉薯顶着路人的视线，假装无事发生。
  闵傅的心情，难得好了那么一点。
  两人走到酒吧门口，服务员满脸笑容过来迎接。
  “两位请跟我来。”
  像是早早等在这里，还认识他们。
  服务员在前面带路。
  他们没有经过吵闹的舞池，而是从另一条相对安静的走廊进去。
  来到包房外，服务员敲了敲门。
  “进来。”
  凉薯以为进门会看到一群沉醉于纸醉金迷的人。
  而方乐寒坐在其中，左拥右抱。
  没想到方乐寒独自坐在最里面的沙发，腿搭在桌子上，嘴里叼着烟。
  方乐寒嘴角挂着一抹痞笑：“来了？”
  目光和推凉薯的人对上，笑容一顿。
  凉薯满眼期待。
  来了来了，一见钟情的剧情要来了。
  他紧盯方乐寒，不放过方乐寒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等了几秒。
  方乐寒只是看了闵傅一眼。
  接放下腿，暗灭烟蒂，让服务员上一杯新鲜的果汁。
  轮到闵傅，“那位客人，你看着上。”可以说相当敷衍。
  凉薯：“？”
  他那么大一个一见钟情的剧情呢？
  闵傅站在凉薯身后：“你好，方导演。”
  方乐寒挑眉：“闵傅？”
  闵傅笑了笑：“久仰大名。”
  他弯腰，在凉薯的耳边询问：“要坐过去吗？”
  凉薯拒绝：“不用了。”
  当着方乐寒的面抱他？
  万一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怎么办？
  既然凉薯不愿意过去，闵傅抱歉地说：“方导演，我可以站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