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又没有事先打好腹稿，他说得很急很乱。
  “时间到。”没等他说完，沈秘书无情地切掉录像，示意他旁边的一个身形彪悍的壮汉，“下一个。”
  先前那人愣了愣，慌张道：“沈秘书，我还有话没说完……”
  沈秘书笑看壮汉，“你介意他占用你的时间吗？”
  只见刚才还是“盟友”的人立刻变得凶恶：“滚，你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该我了！！”
  那人还想说什么，壮汉一把将人推开，怒吼：“别在这碍手碍脚！”
  那人被推得险些跌倒，却不敢再说什么，生怕挨揍。
  沈秘书好心提醒：“还有48秒。”
  壮汉不敢再啰嗦，转头面对镜头，谄媚地笑：“唐少，实在很对不住您，先前是我戾气大了些才会在网上胡说八道，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做人，多做善事……”
  等他说完，沈秘书没说任何话再次示意下一个。
  “唐少，对不起，我不该在网上乱说话……”
  “唐景年对不起……”
  “唐少对不起……”
  ……
  一个一分钟，录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沈秘书不禁再次感叹幸好小男朋友的养生茶和小蛋糕，不然饿着肚子都没心情“加班”。
  底下众人经历了这大半天，一个个都像被霜打的茄子，蔫吧吧的没了精气神。时不时还能听到一阵“咕咕”的抗议声。
  沈秘书把所有录音都整理好，抬头：“这些文件我会亲手交到唐少爷的手里。”
  有人打起精神拍马屁，“多谢沈秘书，沈秘书您辛苦了。”
  沈秘书点点头，“确实辛苦，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现在应该美滋滋喝着男朋友炖的鸡汤，吃着男朋友煮的香喷喷的饭。”
  拍马屁的人：“……？”
  沈秘书微笑：“不过有失就有得，因为你们，我今天得到了十倍的加班费。”
  拍马屁的人：“……”
  所以真正煎熬的只有他们，偏偏他们还都敢怒不敢言。
  沈秘书：“对了，这儿有一份文件需要大家签一下，如果有问题不愿意签的现在可以离开。”
  依然是不等底下的人开口，他就接着继续道：“很好，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从你开始有序地上来拿合同。”
  刚才第一个录音的人：“……”
  沈秘书微笑：“你有问题？”
  对方一个激灵，慌忙上去拿合同，“我没问题！”
  沈秘书做了个请离开的手势。
  众人都拿到合同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
  沈秘书看了眼腕表，“你们有三分钟时间看合同和签字，现在开始倒计时。”
  众人看着眼前起码二十多页的纸质文件：“？！”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三分钟很快过去。
  “咚咚——”沈秘书屈指敲了敲桌面，示意第一个录音那人，“麻烦把合同收上来。”
  一瞬间，众人恍惚觉得见到了高中时班主任收作业的画面。
  等合同全都收上来，沈秘书随意翻了翻，温声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要你们签合同了吧？”
  众人：“……？”不，他们不知道！
  谁踏马三分钟能看完二十多页的合同？
  沈秘书：“很好，既然大家都清楚了为什么，那我就不多说了。”
  第一那人颤颤巍巍举手：“沈秘书，我有问题。”
  沈秘书微笑：“这位同学……咳，这位先生有什么问题？”
  第一那人：“我们签了合同唐景年就会答应跟我们和解吗？”
  “这个……”沈秘书扶了扶眼镜，“你们关注集团官博就知道了。”
  众人：“……？”
  “什么意思？我们再这里耗了一下午，难道唐少还不打算原谅我们吗？”
  “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各位回去以后记得关注集团官博的动态。”沈秘书说完，拎着一沓合同和摄像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会议室。
  身后还有人想要过来追，但是很快就被守在门口的保安拦住。
  没有得到准确答复，众人回去以后坐立难安，总觉得头上悬着把刀。
  等啊等，第二天终于等到了婷方官博的新动态。
  首先是一个经过处理的视频。
  视频里赫然就是昨日他们道歉的情景，他们道歉说的话一字未减！
  接着是一份份自愿签署合同，大概内容是他们愿意微博实名道歉，并且置顶十年，如有违约愿意赔偿唐景年开出的任意金额精神损失费。
  任意金额损失费？
  众人惊呆了。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一条，又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看到这一条！
  那合同二十多页，他们又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怎么可能在三分钟内抓住里头的重点？
  真是疯了，一个置顶实名道歉竟然还要签这种合同！
  有人不服气，想在网上曝光婷方的“恶行”，但很快又被身边的人劝住，合同的违约金虽然确实离谱，但是只要遵守合约就啥事都没有，另外还能得到唐景年的和解，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你想跟唐景年身后的霍衍斗？别痴人说梦话了，人家一根指头就能把你摁得再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