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煦可怜巴巴地说：“其实我很怕高。”
  “你抱就是了。”杜韵白轻飘飘答应了。
  她们坐着皮筏子，一前一后，解煦心跳扑通扑通的。
  杜韵白问，“准备好了？”
  “嗯。”
  下一秒，皮筏子冲了下去。
  解煦叫了一声，速度太快了，风沙大得要睁不开眼睛。失重感袭来时，解煦心脏骤停了一秒，随之紧紧抱住了杜韵白的腰。
  杜韵白的头发飘落在解煦脸上，若有若无的橙花味，撩拨得解煦有些热。
  滑到最低点，也不过一分钟的距离。到了底下后，解煦大口喘着气，没有松手。
  “到了。”杜韵白回头看解煦，惊诧了一瞬，“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解煦觉得鼻下有些痒，拿手摸了下，摸到了湿润的一片，她觉得奇怪，低头看，居然是……鼻血。
  杜韵白掏出包里的纸巾，递给解煦，“这里太干燥了，容易上火。”
  “可能是刚刚太刺激了。”解煦接过纸巾擦脸。
  就是不知道是因为怕高被吓到流鼻血还是终于抱了姐姐兴奋到流鼻血。
  啊啊啊啊不管哪一个都很丢人啊。
  中午，两人吃了当地的特色菜，杜韵白特意给解煦拿了些下火的水果。
  解煦接过来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
  饭后，两人驱车前往黛湖。黛湖比较偏远，车程很长。
  等到了黛湖，正值日落，若大的太阳垂在湖面上，像一个火炉。云层压得很低，炉子倾泻，巨大的红光洒满湖面，好一片震撼之境。
  解煦连忙打开设备记录下来，她后退着找好角度，这样的景色，好配一袭红裙的杜韵白。
  恰逢杜韵白正好回头微笑，她说：“这里好漂亮。”
  “嗯。”镜头外的解煦笑得像个傻瓜。
  杜韵白找了块平坦点的礁石坐着，然后招呼解煦也过来，解煦应了声好，将摄像机开着放置在一旁录像。
  此时此刻，对话倒是显得有点多余，两人安静地看了会湛蓝的湖面。
  黛湖虽然不算是热门景点，但来来往往的游客依旧不少，解煦旁边有许多小孩在礁石旁玩闹。
  “你说我们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解煦看了会小孩们正在玩的卡牌游戏，说道：“应该没人认识我，但姐姐可是家喻户晓。”
  杜韵白拉了下遮阳的丝巾，“这样也认识我？”
  “嗯。”解煦笑了下，眼睛在光线的照射下亮晶晶的，“姐姐气质绝尘，哪怕没认出你也会有很多人想和你合照吧？”
  “是么？”杜韵白眯了眯眼睛，“你会游泳吗？”
  “会啊。”
  “我也会。”杜韵白轻笑了一下，“被发现的话，我们可以跳进湖里游走。”
  解煦愣住了。哪怕知道杜韵白在说笑，可她的思绪忍不住跌落在那个疯狂浪漫的语境里，她们可以一起逃走。
  好浪漫。果然是杜韵白，撩人于无形。
  解煦想到了什么，呆呆回了句，“那我们会变成人鱼吗？”
  这话声音很轻，杜韵白没有听清楚，扭头看解煦，“啊？”
  “姐姐，你凑过来一点，我有话跟你说。”
  暧昧的因子在空中发酵，杜韵白靠近解煦，听到她在自己耳边，孩童一般天真地说：“我们在湖里也能过得很好，我上辈子是条人鱼，是因为喜欢你才放弃尾巴上岸做人的。”
  解煦说完后自己羞耻得脸都红了，这都是什么土味情话，可杜韵白偏偏还立刻接了这个梗。
  杜韵白忍俊不禁，“噢？那你是用什么和巫婆交换声音的。”
  解煦低声说：“大概是用脑子换的吧。”
  说完两人都乐了。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解煦看着云彩从橙色慢慢变成蓝色，慢慢冷了起来。
  后来，解煦坐在礁石上，看着杜韵白，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点悲凉。
  她想，是啊，姐姐是会游泳的。
  那上一世，你怎么会溺亡，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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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这天过得极其绚丽，解煦有种心满意足的疲惫。
  经历了刺激的滑沙和其他情感波动，解煦在回程的车上就昏昏沉沉睡着了。
  解煦是被杜韵白轻轻摇醒的，她哼唧了声，“嗯？”
  “到了。”
  “噢。”解煦睁开眼，才恍然发现她不知道怎么靠在了杜韵白肩上，惊得马上弹起来。
  第一反应就是去摸自己嘴角有没有口水。
  杜韵白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笑了，逗她， “你在我肩上睡倒是比在床上睡老实。”
  解煦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小鹌鹑一样低着头跟着杜韵白下车回酒店了。
  到了酒店，杜韵白看解煦累得不行，喊她快去洗澡睡觉。
  解煦乖乖拿衣服进去了。
  节目一期录制三天，明天上午就是回程了，解煦心里生出好大的不舍。以她的咖位，节目以外想要和杜韵白有接触非常难。
  不管了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就要缠着姐姐！
  解煦深呼出一口气，伸手去拿衣服，一件一件穿上……可是，穿完了睡裤，她睡衣又哪去了！
  心里生出不好的猜想，解煦每每心事繁杂就做不好手上的事，比如现在，她再一次忘记拿全换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