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作者:胡姬花      更新:2024-11-09 17:02      字数:1996
  江池骋一手搂着他腰,另一手拿着他手机,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
  不一会儿,他把手机屏幕递到他眼前,讨好地说:“小野哥,你看,我刚刚把银行卡绑到你支付宝了,开了你的指纹,这样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石野没说话,他背对着他,江池骋看不清他表情,知道他肯定在生气。
  他扔掉手机,像头大狗似的抱着他蹭:“小野哥,你对我真好,我就知道你不舍得看我难受,弄到身上不太舒服吧,等我歇一歇,一会儿就帮你洗干净,我保证今天不折腾你了,让你舒舒服服地睡觉。”
  石野还不理他,这对刚刚求爱完的易感期alpha简直是折磨。
  江池骋受不住了,伸手轻轻掰过他的脸:“小野哥,你理理我呀……”委屈的话没说完,沾了一手湿润润的泪珠,江池骋傻了眼:“你怎么,怎么哭了?”
  石野扭着脖子,挣开他手,又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你别哭啊,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嫌脏,我这就给你洗澡。”
  江池骋说着就坐起来要抱他,手伸过去,被石野毫不留情拍开了,他卷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说:“睡觉吧。”
  江池骋听不出来他这是说气话还是什么,心里十分忐忑:“不行,你这么睡肯定不舒服。”
  “我困了,不想洗。”
  “你睡你的,我给你洗。”
  江池骋说着,就想掀开被子,把他打横抱起来,石野反应极大地坐起来,挥手扇了他一巴掌:“我说了不想洗!”
  他力气还没完全恢复,这巴掌扇脸上不算疼,却把江池骋扇懵了,他觉得这巴掌,比小野哥拿拳头砸他脸上还疼。
  “小野哥……”
  石野又躺下,背对他把被子裹紧:“睡觉吧,别吵我了。”
  江池骋不得不躺回去,他不怕小野哥骂他,更不怕小野哥打他,最怕他像现在这样,好像对他再也提不起精神来,随时会把他丢弃掉一样。
  他试探着从身后抱住他,石野没有抗拒,江池骋嗅着他身上属于自己的味道,多多少少安了些心:“晚安,做个好梦,小野哥。”
  *
  石野一晚上都睡得很浅,第二天醒得很早,他没有惊动江池骋,伸手从柜子抽屉里,拿出一支针管装的注射镇定剂。
  动作有点大,江池骋动了动,无意识地贴在他颈窝上亲了亲,喃喃着:“小野哥……”手臂圈紧,又睡着了。
  石野屏住呼吸,确认他又睡着后,拇指顶开针盖,推了推针管,扎进他的手臂。
  听着他呼吸变得越来越绵长均匀,石野叫了他两声都没反应,松口气,从他怀里爬出来,动作有点踉跄地进了浴室。
  洗完澡他换上一身衣服,把窗帘拉严,拔下充满电的手机,临出门前,看到床上江池骋半边身子露在外面,睡得相当不老实,又给他掖了掖被角,打开了空调。
  现在是早上七点。
  石野在楼下早餐店买了包子和豆浆,吃完溜达了一圈到公园长椅上坐下,室外的空气干净又清新,带着清晨湿润的水汽,不像屋里那股巨网一样笼罩着它的沉香,让他紧绷的心情放松不少。
  他坐了一会儿,打开手机,点开和周舟的聊天框,按下通话,对面很快接通,声音甜甜的喂了一声。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想我还是没办法很好的照顾他。”
  周舟细腻的听出他语气里的不高兴,忙问:“怎么了?他不听话?还是欺负你了?”
  石野不知道该不该跟他的omega说,但他好像又没有别人能说,斟酌着措辞:“他把我当成了他的伴侣,强迫我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
  “不可能啊,他怎么敢的,你没冷暴力他吗?”
  “我……不擅长这个。”
  “那饭呢?你也给他喂了?”
  “我没办法看他饿肚子。”
  周舟沉默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似的:“我可算明白他为什么喜欢……”
  “什么?”
  “没什么,易感期的alpha你稍微顺着他点儿,他就给你蹬鼻子上脸,你这样以后不得被他吃得死死的啊。”
  石野以为他说的“以后”是两三天后的“以后”,嗯了声:“所以我担心再过两天,会发生我最不想发生的事,一旦发生,我不知道等易感期过去,要怎么面对他,我没办法接受一个alpha,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不想失去他。”
  他说的很严肃,周舟知道江池骋有多么喜欢他,不得不为江池骋考虑,他现在是精虫上脑,想干就干,是爽完了,可易感期一年只有十几天,如果真因此闹掰了,江池骋剩下那清醒的三百多天,该怎么办呢?
  周舟小心地问:“那你现在……讨厌他吗?”
  石野手指扣着座椅上的油漆:“一点点。”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底线确实被江池骋踩低了,他昨晚那样对他,现在走路大腿还疼,却还是讨厌不起来他。
  不能这么下去。
  石野说:“我想能不能让他爸爸把他接走,他以前不都是在家里度过的吗?”
  周舟叹口气:“要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凭他爸那脾气,早把他拎回家了。”
  “你该发现了吧,他易感期跟别人不太一样,特别爱哭,这其实是分化太晚,腺体被憋坏了,他得不到想要的人,浑身会像火烧一样疼,而且心里非常痛苦,痛苦到会自残,任何你能想到的东西,勺子,塑料袋,床单……都能成为他的作案工具,所以每次易感期,他屋里除了张床垫什么都没有,就这样,我记得有次他还用牙齿把自己手指甲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