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零六章 故人
作者:
眀志 更新:2024-12-20 16:12 字数:2193
四五年日本投降后被捕,因为身出名门,世交无数,经多方运作之后,只被叛了三年,四八年出狱,隐居天津。
解放后,安良再次被捕,以叛国罪被叛处死刑,五一年被处决。
至于他家人的去向,方不为并没有什么印像。
“确实可惜,那么漂亮,家世还那么好!”陈心然附合了一句。
对于这样的酸话,方不为从来都不理会的。
陈心然明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偏偏要和自己抬杠,纯猝是在给她自己找不痛快。
他当然也能理解。
女人一怀孕,就无比的敏感。
“生气了?”看方不为不吱声,陈心然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老子哪里有那么多的闲时间和你生这些闲气?”方不为翻着白眼说道。
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方不为总算知道在船上的时候,陈心然学英语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慢了。
可能是到南洋之前就已经怀上了,陈心然自己没注意。
直到到了洛杉矶,换船之后,陈心然无缘无故的吐了一次,陈母看出了端倪,让方世齐诊了一次脉,才知道有了身孕。
也就是在船上,不然肖在明非摆上几桌不可。
虽然家人不面意,但方不为还是决定到了纽约,等安顿好之后,找一家好一些的医院,再做一次检查。
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小车就开到了公园街。
公园街是纽约唐人街的起源地。
十九世纪末,美国发生经济危机,西海岸各州发布《盾华法案》,华人向东海迁移,最终在纽约落脚,当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地。
几十年的累积,纽红唐人街的华人数量已近十万。
安良堂的总堂就设在这里,除此之外,旧金山,芝加哥,檀香山,洛杉矶等主要城市均有安良堂的分堂。
司徒老先生虽然成立了安良堂,但他并没有脱离致公堂。
一九零五年,他成立安良堂的时候,致公堂顾忌他会脱离致公堂,专门为他创立了一个职务:总监督。
好比演义小说中的“一字并肩王”,和总龙头平起平座。
黄三德老先生退休后,他正式接任致公堂山主之位,等于现在他既是致公堂总龙头,又是安良堂的总龙头。
半个月前,因为一些商业上的事情,司徒老先生去了致公堂的总堂旧金山,还未回来。
临走之时还专门交待东阁大爷张永和务必留意方不为的行程。
张永和解释的很清楚,也让方不为意识到了司徒老先生对自己的重视。
自然是因为于二君的原因,也由此可见“义气”二字在老一辈人心中的份量。
安良总堂在下城区有公寓楼,安顿十几号人肯定没问题。
安顿好之后,还是张永和与李在义出面,在唐人街的一家酒楼宴请方不为全家。
方不为未入门,算不得同门兄弟,所以只是这二人坐陪,张永和也没有要给他介绍其他兄弟的意思。
方不为也不在意。
洪门的规距本来就多,现在还算是好了一些。要是在清朝,不是洪门子弟,人家根本不接待。
酒楼外部虽然是西式风格,但内部的装修还是带着浓烈中国特色。
门口有灯笼,门外有招呼的小二,刚进门的地方,还摆着一个大瓷缸,缸口用一块包着红布的石头压着。
方不为微微一抽鼻子,闻到了绍兴花雕的味道。
不错。
菜上来之后,方不为更高兴了。
吃了一个多月的西餐,嘴里都快淡出鸟味来了。
正宗的中餐:粤菜。
早期到美国的华人主要以两广福建的多一些,所以唐人街华人经营的酒楼,菜式大都是粤菜。
江浙靠海,自然也吃甜食海鲜,口味也淡,和两广福建人的口味差不多。
方不为口味重,无非也就是多加一把盐的事情,只要有肉就行。
客随主便,刚来了就灌翻人家有些失礼,方不为尽量收着劲,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中间歇了一天,第三天,方不为跟着安良总堂的法律顾问开始办理家人合法身份的手续。
想在美国长期生活,不可能只买一栋房子就全解决了。
要是在唐人街,怎么都没问题,黑户多的是,但在第五大道,住的全都是社会名流,没有正式合法的身份,不出三天就会被带到警察局讯问。
包括于二君赠给陈心然的这栋楼也有些问题。
其实该办的都已经办好了,只需陈心然带着律师,到有关部门拍个照签个字就行。
但文件上写的是陈心然的真名,必须换过来。
包括他自己的名字。
好在司徒美堂的关系够强,不然连方不为都不知道,还得费多少周折。
安良总堂的法律顾问是现任总统罗斯福当律师的同事,而正因为罗斯福,这家律师事务所也成了整个纽约最有名的事务所。
只要有关系,再难的事情都会容易许多,这是古今中外颠覆不破的至理。
前后用了一个星期,花费了五千美金,总算是将这些琐事了理好了。
为了省时间,方不为先用陈心然的真实身份过了一次户,把房子过户到了他现在所用的“齐无相”这个名字下面,所以得多交一笔税费和律师事务所的佣金。
税费百分之二,佣金三分之一,这就是三千美金。
自此后,全家人都算是有了合法的身份和落脚的地方。
房子是西式装修的风格,证求了家人意见,方不为并没有大肆改动,只是将家具被褥之类用品更换了一下。
方世齐特意选了个黄道吉日,全家搬到了新家。
麻烦了人家有小半个月,于情于理都要知会一声,方不为还特意去了一趟安良总堂。
刚刚到了门口,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大别克,张永和正在和一位老人说话,好像是在做别。
老人头发胡子全白了,看起来有七十岁左右。穿着对襟汉衫,下面是长袍,胸口还挂着一块怀表。
老人身边还有几个人,看装束应该是安良总堂的弟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穿着西式长裙,戴着纱帽的女子,正搀着老人的胳膊。
女子背对着方不为,看不清相貌,但方不为总觉的背影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