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作者:
可萌可萌 更新:2023-03-11 02:52 字数:4191
一个问号?
她什么意思,她发一个问号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一动不动地抿着薄薄的唇,眉间纠成拧不开的疙瘩,眸子里盛满困顿与茫然。
“刺哥?怎么了?”齐周探出脖子。秦刺立刻遮住屏幕,语气略冲,“继续玩儿你们的!”丢下这句话他背过身,只留下一个挺直的背影给齐周。
齐周满头雾水,却又不敢再问,只好收回心思,和其他人一起打牌。
秦刺以背对他们之后,他盘腿坐在沙发上,腿间放着还没息屏的手机。
定神俯视手机里的问号,指尖一直点着输入框。
许耐耐望着“对方正在输入中”这几个字,无端地有些惴惴。等了好半天,对方也发来了一个问号。她更加不明所以,忖度着,忖度着,直接回道:我现在有点事,先下线了,拜拜。
写完这条消息她就退出界面,然后点掉来自许母和许父的未接来电。
她回到公寓,半靠书桌,思忖以后的事情。她不想再和许家任何一个人同处在一片空间里。她不能再让自己过得这么憋屈。
疲于应付他们,也懒得再应付他们。
要摆脱他们的话,必须要用最有效的方法。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最极端的方法。
目光焦点聚起在笔筒里的小刀上,她神情渐黯。
她走到窗边,注意着楼下的动静。看到许母火急火燎地进入公寓大楼后,她急速把房间门的锁解开,再阖门,继而拿起小刀坐到床上。
门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许耐耐咬咬牙,不敢在手腕上划,只敢在手腕上方的皮肤上轻微一划。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许耐耐却疼得要命,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她把刀片贴到手腕间,假装要割下去。
“你在做什么!”许母奔到床边,一把抢过小刀,用力扔出去。
小刀砸到墙上,刺耳地响了几声。
许耐耐使劲全力憋出眼泪,尖声道:“反正你们也不喜欢我,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说着她又要去把小刀捡回来,手腕里流下两滴血,她合目,这下就算是哭不出来,她也疼得能哭出来了。
从小她就怕疼,哪里稍微碰一下她就疼得要死,比正常人要娇气脆弱许多,要不是下定决心要摆脱掉许家,她也不会狠心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原本她可以不让自己出血,只稍微假装一下就行了,可是为了让计划能够顺利地实施,她只能弄得更真实更吓人一些。
“耐耐!”许母慌急抱过她,“耐耐,你别做傻事!”许母吓得魂都快没了,又是惊慌又是心疼。
许耐耐大声地哭,拼命地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连忙闭眼佯装昏死过去。
闭着眼,她只能感觉到许母颤抖的声音,感觉到她把她背了出去。
感觉到她又一次进了医院。
耳边不停地响着许母的哭声,她听得疲惫,困意直袭而来,索性放松神经睡了过去。
许耐耐是被刺鼻的消毒水味激醒的。神识昏昏沉沉地睁眼,入目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她的思维迟滞着,一时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惚。
“耐耐你醒了。”
身畔传来许母急促的声音。她缓了缓,之前发生的事一一传入脑中。她侧眸,见床边站着许母许父,还有神情不辨的许馨。
手腕上缠了纱布,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她捂捂纱布,一声不吭。
“耐耐,是妈不好,妈错了,你……你别再做这种傻事了。”许母见耐耐不理他们,急急又道。
天知道当她看见耐耐拿着小刀割腕时,她有多么的害怕,恐惧与慌乱摄住她,她几乎感受到灵魂在那一瞬间抽离出去。
许耐耐闻言,并未有任何触动,她仍然沉默,好似失去了声音。许父长叹一声,“耐耐,从前你受的委屈,爸妈会好好补偿回来,你千万不要再犯傻。”
亲生女儿闹得要自杀,即使他们没多深的感情,但那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骨肉,他们能不疼吗。
经过这一出,许父许母终于开始重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们也是头一次知道,耐耐也有委屈,耐耐也有脾气,而且,耐耐做事很极端。
极端到能自杀的程度。若不是许母及时赶回去,那么现在,他们面对的就是耐耐的尸体了。想到这个他们就一阵后怕。
许耐耐轻瞅许父许母,或许此刻他们的后悔和心疼都是真的,她却不屑一顾了。她从里到外地觉得恶心。
思及自己从前还想着讨好他们,她就觉得更恶心了。
许馨猝地扑到床边,哽咽道:“耐耐,是不是因为我你才……都是我的错,你要怎样责怪我都可以,你干嘛要这么伤害你自己。”她哭得泪眼模糊,几乎要背过气去。
许耐耐胃里翻滚,想要吐出来。
若不是许父许母还在这里,她一定会一耳光甩到许馨脸上,打碎许馨令人作呕的虚伪模样。
她酝酿好情绪,看着许父许母,嗓音沙哑,如被砂石磨过,“我恨你们。”
许父许母一震。
“小时候,我羡慕班里的同学,他们有漂亮的衣服穿,他们有好吃的零食吃,可我没有,我也想要那些漂亮的衣服好吃的零食,可是爸爸妈妈不给我,非但不给,还要骂我打我,我那时想,要是我的爸爸妈妈不是我的爸爸妈妈就好了,要是同学的爸爸妈妈是我的爸爸妈妈就好了。没想到长大后,我的爸爸妈妈真的不是我的爸爸妈妈了。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没有半点伤心,因为我讨厌他们,从小到大我就讨厌他们。我想着,因为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才会那么对我的,等我回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身边后,一切都会变好的,我的亲生父母一定不会像他们那样对我。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的亲生父母,我的亲爸亲妈,他们不喜欢我,他们只喜欢那个曾经占了我十多年身份的人。我安慰自己,毕竟我才回来,以后他们会喜欢我的。但是我错了,一开始不喜欢,到后面也仍旧不会喜欢的。我的妈妈,总是忽略我,总是偏心另一个女儿,给我买的衣服都是按照另一个女儿的喜好和尺寸买的,我比赛得了第一名不但不高兴反而还怀疑我,我受了冤枉也第一时间相信别人,而不相信我这个亲生女儿。我以为我能继续忍下去,忍到他们不再忽略我,忍到他们不再偏心,可是我不行了,我没办法再忍下去。我恨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把我认回来,我还不如不回来的好。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听完许耐耐断续不成声的哭诉,许父许母俱是一恸。许母又是慌乱又是无措,她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又发现耐耐说的都是事实,她无法辩解。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竟做了那么多让耐耐伤心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耐耐,对不起。”许母嘴唇颤抖着,泪珠从颊边滑落。
许耐耐眼里充斥着恨意,她拔高音量,“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对不起,耐耐,以后爸妈一定会好好待你,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不让你再受到任何委屈,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漂亮的衣服……好吃的零食……都买给你,都买给你。”许母语无伦次,泪水直流,就差跪在耐耐面前赎罪了。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许耐耐吸吸鼻子,说:“我想要什么你们都给我?”
许母连连点头,她抹抹眼泪,“你要什么都给你,只要你不要再恨我们,不要再做傻事。”
静默半晌,许耐耐轻抚着受了伤的手腕,缓慢地掀起眼帘。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哈哈,爽!这可是一篇非常短的小甜饼,你们再不珍惜就要完结了,哼!
我萌某人的预收文:抠门大佬他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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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他前妻[穿书] by西瓜灯
一朝穿书,林笑成了反派的前妻——剧情还没开始就被炮灰的角色。
然而,这个时候的反派还没有恢复记忆,是个心智只有五岁的傻子,被原主狠心虐待了近两年。看着离婚协议书上那笔巨额财产,再想到那被原主关在小黑屋三天三夜高烧不退的反派……
林笑觉得,还是先救反派吧。
然而这一救,这婚就再也没离成。
痛心疾首!
反派:笑笑,过来。
林笑一脸郁猝:你有本事演傻子,你有本事离婚啊!
反派:我没本事。
林笑:……
第20章 他的温柔
“我……”许耐耐故意欲言又止。
“什么, 耐耐?”许母急切地握着她的手。
许耐耐:“我要一个人住。”
尾音落下,气氛瞬时凝结。许母急急道:“耐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不想和你们住在一起。”她直截了当。
许父许母面色一变,许父语气微严, “耐耐,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揩去眼尾残留的泪痕, 许耐耐神情坚定,说得更明白一点, “我要搬出去住。”
“耐耐, 你别说胡话。”许母加重握住她的力道。
旁边的许馨隐去眼里翻涌的惊异, 迅速插进话, “耐耐, 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才要搬出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搬出去就好了,我,我搬出去, 好吗?”
“馨馨!”许母叱了许馨一声, 然后把她拉到后方。许耐耐用眼角斜视哭得梨花带雨的许馨, 心里的厌恶抵上嗓子眼。她眯起眸子,心思转了一圈,声音轻飘飘的, “好啊,你搬出去。”
正抽泣的许馨神色僵了僵。她没料到许耐耐还真的就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了。她正色,“好,耐耐,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就搬出去。”
“都给我住嘴。”许父严厉道,然后他面向许耐耐,态度稍缓,“耐耐,不要任性。”
“我没有任性,是她自己说要搬出去的。”许耐耐抬肩,继而轻嗤,“我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她搬出去,但是既然她要那么说,我也不能不顺着她的意思接下去,是吧。”
听到耐耐说她并不是想要馨馨搬出去,许父许母吊着的一口气还未降下来,就又被耐耐接下来的话给吊得更高了。
“我不是真的想要她搬出去,但我确实要一个人住,我要搬————”
许母急急喝止,“一个人你怎么住!我知道你怨我们,以后我们会好好待你的,不要冲动好吗?”
“你们不同意是吗,好,”说着她就猝地一下撕开包扎好的纱布,“你们不同意我就去死!”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呲啦一下就把纱布扯了下来。她这一折腾,先前已经快凝固的伤口顿时又见湿润,鲜艳的血渗透进还垂挂在手腕间的纱布上。
“耐耐!”
急乱的惊呼乍然响起。
许父许母拼命地按着许耐耐不让再动。许耐耐发了狠,一面使劲儿推他们,一面利声道:“我死了好了,我死了好了!”
她像一个发狂的病人,任谁都阻止不了她。
伤口的血在这样的拉扯下沿着指缝流淌而下,染红了雪白的被单,犹如猩红血墨,十分瘆人。
“耐耐,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许耐耐充耳不闻,她疯狂地挣脱着,眼泪滴到被单上,稀释了浸染的鲜血。
“好!我们答应你,让你搬出去!”许父蓦地开口。
疯狂挣扎的许耐顷刻间安静下来,她抿唇,问:“真的吗?”
“真的。”
许母惊异地看向许父。许父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把耐耐的情绪稳定下来再说。
“我要尽快。”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诺,许耐耐往后靠躺,方才那番挣扎耗费了她很多力气,她现在有点喘不过气。
“行,爸会尽快给你安排好。”许父按铃让医生来给耐耐处理伤口。
医生很快到达病房,他疑惑地看着许耐耐撕裂开的伤口,又瞟了瞟许父许母,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