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作者:SISIMO      更新:2023-03-11 05:35      字数:3955
  “亲,你是不是也可以看到鬼?”
  十分钟后,顾程三人已经站在了一个乱七八糟堆满了各种东西的房子里,这房子在的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最早的时候一层二层就是作为商品房给人家开店面用的,三层以上才是住宅。
  他们站着的地方其实是一家店面的二楼,楼下隔成了两间,小的那间是个小的烟酒彩票店,大的那间是一家母婴用品店。
  从旁侧的小门进去,爬上破旧的楼梯,楼上的格局其实本来也是一个足有一百二十平米的开放式空间,毕竟原本是给人家开店的,没必要做隔间,只隔出了一间作为卫生间。
  现在这里被隔成了两室一厅,以这个大小来说,这两室一厅应该都算不上太小才对,可是因为这间客厅堆放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也太乱,硬生生显得十分狭窄。
  客厅对着马路的那一面距离地板一米多的地方是一排窗户,其余都是格子状的玻璃。现在窗户大多插销生锈不能用了,只能锁死,唯一一扇能打开的窗户也被杂物遮挡了一半。
  不过勉强可以看到窗户下边儿那一排格子玻璃上,贴着几个陈旧的几乎落了一半的字儿,从残留的发黑的胶水印记上可以辨认出原本写的是“荣辉事务所”,不过,这“事务所”到底是什么事务所却有些不明不白的,不管是律师事务所,还是侦探事务所,总归像是少了点什么,让人搞不清楚这个事务所到底是做什么的。
  到了这里之后,赵衍之才放松不少,不知道这青年用了什么手段,反正鬼魂进不了这里,外面的楼梯上都快挤爆了,但是一步都别想踏入这个房子。
  两只猫刚才也受惊过度,这会儿趴在角落陈旧的沙发上,缩成两个毛团子。
  “我叫蒋凌。”青年一边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在地上,一边将手上的食物放了下来,“你们是从啥时候发现自己看得到鬼的?”
  看着他这到处乱得不行的客厅,赵衍之眼角抽搐了一下,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低下头发现自己脚下踩着一份皱巴巴的文件,更是头皮发麻。
  这个地方,比末世还让他不能容忍!
  如果不是外面全是鬼,赵衍之绝对不想再在这里待一秒钟。
  顾程大概扫了一眼原本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猜到这里大概是间什么样的事务所了,说穿了,大概就是类似于那种“处理特殊事件”的事务所。
  不过大多也就是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和那些小侦探社也没什么两样。
  不管怎么说,开这种事务所的人,也是要吃饭的。
  “刚刚。”顾程诚实地说。
  蒋凌皱眉,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
  赵衍之瞥了他一眼,“我们是从山上下来的,以前不知道自己能看到。”
  “山上?”蒋凌一愣,“现在山上也到处是这些玩意儿啊。”
  “以前我们山上没有。”赵衍之淡定地说谎。
  赵挽之笑眯眯的,将背后裹在傲霜刀上的布给拿掉了,“这是我的刀,刚才我拍你肩膀的时候你吓了一跳啊,这位小哥,看来你也是有点本事的人哦。”
  这青年看着瘦削高挑并不壮硕,但三人看蒋凌的血条就知道,他的身体强度要比一般人高出一截。
  “我以前在部队好几年……特种部队。”他皱眉看着赵挽之,“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会‘武功’那种武侠小说里才有的东西。”
  “就是你想的那样。”赵衍之舒出口气,幸好这个世界也有所谓的武侠小说。
  蒋凌正想说什么,门口那边忽然伸出一个脑袋来,差点吓了赵衍之一跳,仔细看发现是个人,不是鬼。
  那是个面容还算稚嫩的少年,他惊讶地看着蒋凌客厅里的人,“蒋哥,有客户啊?”
  “嗯,不是客户。”蒋凌含糊不清地说,“小朗,今天没什么事儿了,”他想了想,“明天你也不用来。”
  “好。”少年迟疑了一下,视线在顾程三人出色到耀眼的脸上溜了一圈,才转身走了。
  蒋凌指了指楼上,“住三楼的邻居,家里条件不太好,在我这里打暑期工。”
  “既然你们来了,他本来也不是很方便留在这里。现在有事我自个儿一个人估计解决不了,你们既然也都看得到鬼,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干一票大的。”他又说。
  赵衍之看了一眼四周,以及蒋凌明显并不怎么样的经济状况,很一言难尽地想着,难为他还开得出暑期工的工资。
  赵挽之似笑非笑,“你开得出我们三个人的工资?要知道,我们可是很贵的。”
  顾程叹气,看这状况就知道,蒋老板肯定开不起。
  蒋凌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哼了一声说,“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有钱。”
  这话很难有什么说服力。
  蒋凌打开书桌的抽屉巴拉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翻出一个盒子来,“知道这表多少钱吗?本来我想着,实在没钱了就把它卖了。我下午就去找个地儿卖,放心,不会亏待你们。”
  顾程这下子真的惊讶了,这个表看包装看材质,甚至上头的钻应该也是真的。
  说句实话,恐怕不看牌子也是真的价值不菲。
  曾经是富二代的顾程,这方面的眼光绝对靠谱。
  “你……这东西哪儿来的?”顾程直接问了出来,看这个事务所的年岁看着不是只开了几年,恐怕蒋凌也是从其他人手里继承了来的,就这经济状况绝对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真能有给得起这种东西当报酬的客户,也不至于这样。
  蒋凌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自个儿自然卷的乱发,“我以前谈过一个很有钱的男朋友。”
  顾程:“……”
  赵衍之:“……”
  赵挽之:“……”
  “放心,这玩意儿绝对没麻烦,据说这种表,那家伙的前男友们人手一只,”蒋凌补充说,“分手礼物。”
  好吧,了解了。
  赵衍之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门口,那个叫“小朗”的少年,偷听到这会儿才脚步匆匆地上楼去。
  因为不清楚这少年因为什么偷听,他也就没开口。
  “顾程,我想洗个澡。”他忽然说。
  蒋老板非常善解人意地指了指角落,“那边是卫生间,有淋浴,太阳能的,现在是夏天,热水管够。”
  赵衍之原地站了一会儿,却没挪动步子。
  顾程看过来,“怎么了?”
  赵衍之非常艰难地开口,“你陪我去吧。”
  顾程还没反应过来,赵挽之已经笑出了声,“赵衍之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实话告诉顾程呀,你就是害怕!”
  顾程:“……”
  哦,原来是害怕啊。
  作者有话要说:  赵衍之:你陪我去。
  赵挽之:哈哈哈哈胆小鬼。
  顾程;哦,原来是害怕啊。
  赵衍之:不然呢?
  顾程:我还以为……
  赵衍之:嗯,一起洗?
  第22章 鬼围城(三)
  这时候小朗已经窜回了家,掏出了手机, 这手机是他妈妈充话费送的, 说是智能机, 其实除了打电话,刷个网页都卡。
  从这房子家徒四壁的情况来看, 也知道他家的经济状况确实不够好。
  小朗原本姓陈,几年前他爸爸赌博欠了人家一大笔钱,为了还上钱家里能卖的都卖了, 只剩下这么套小房子, 是他妈拼了命保下的。现在他爸妈离了婚, 他就改跟妈妈姓了于。
  这个点于朗的妈妈是不会在家的,还有工作要忙, 为了能让于朗好好学习, 他妈妈甚至不让他去打暑期工, 只有在蒋凌那里稍微混一点时间他妈不管, 也亏得蒋凌还给他开一点儿所谓的工资。
  其实,说穿了蒋凌就是在接济他。
  所以这会儿于朗要打这个电话还真有点儿愧疚, 可是他想起郑总说的话, 自个儿的奖学金都握在郑总的手里, 一旦郑总那里审核通过了, 自己能一下子拿到八千块呢!
  这对于他的家庭来说, 是一大笔钱。
  “郑总您好,我是之前您给过名片的于朗,”他冷静地打出了这个电话, 想着这郑总又不能拿他蒋哥怎么样,他就说个实话而已,“呃,蒋哥家里现在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我都不认识,他们还带着两只猫。蒋哥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们留下来,说要卖了那只表给他们付工资。”于朗顿了顿,“那两个男的,都长得很好看,”他强调着,“特别特别帅,比明星还好看。”
  挂掉电话,于朗在心里默默对蒋凌说了声对不起。
  郑总说过,蒋哥这里发生什么大事儿要告诉他,于朗隐约觉得,今天的这事儿,绝对不小。
  没听到蒋哥说吗,要干一票大的。
  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这时候,顾程已经跟着赵衍之进了浴室,正如赵挽之说的,一开始赵衍之真的没多想,他就是因为害怕而已。
  哪怕知道那些鬼不能进这个房子,他仍然心里不安,万一有鬼之类的蹿到浴室怎么办!
  然而好不容易到了一个能够好好洗澡的地方,洁癖症发作的赵衍之实在忍不住。
  “快洗吧。”在门口站着的顾程无奈地说。
  赵衍之看了一下这个狭小的卫生间,只有一个抽水马桶和简陋的淋浴,然而从末世而来的赵衍之已经顾不得嫌弃这间浴室糟糕的卫生情况了。
  他把手放到衬衫的扣子上,正想解开的时候才意识到,顾程也在这里。
  一时间,赵衍之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烫。
  回过头去,看到顾程神色平静,正转过头去从卫生间的窗户往外看,顿时又有些气结。
  顾程对他的熟悉感令赵衍之常常感觉自己已经丧失魅力,丝毫不能勾起他的热情,再惹得他心动,连吻他的时候,他回应起来都是那种带着熟稔的温柔。
  “顾程。”赵衍之叫他。
  顾程转过头来,看到赵衍之正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他已经脱掉了里面的装备,只剩下这一套外装,解开扣子慢慢脱掉的时候,露出的赤裸身体有着完美精壮的线条,并不夸张的肌肉每一块都很结实,往下到坚硬平坦的八块腹肌,以及漂亮的人鱼线……
  这身体明明顾程早已经不陌生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的赵衍之似乎在刻意地勾引他,一举一动都带着暧昧,他的眼神热烈地几乎要烧起来。
  “现在不行,”顾程理性地说,“蒋凌他们正在门外呢。”
  赵衍之还穿着牛仔裤,他打开淋浴,任由水浇湿了头发,水珠顺着平滑赤裸的肌肤往下滑去,他伸出手来,“没事,有水声,他们什么也不会听见的。”
  那沙哑的声音早没了平日里看起来的高冷。
  顾程迟疑着没有上前,就被赵衍之大步一跨抓住了手腕,按在墙上就吻了上去。
  他咬着顾程的唇瓣,趁着他呼吸的时候,一下子缠住了他的舌,顺势夺去了顾程口中所有的空气。
  赵衍之几乎没有什么接吻的经验,他从高中的时候开始玩游戏,那会儿就喜欢上了顾程,暗恋那么几年,也不是没有其他人对他表达过好感。
  可是不行。
  哪怕还没见过顾程究竟长什么模样,只要听着他的声音,赵衍之就能释放自己,对其他人,却完全生不出那样的热情。
  这真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