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作者:
玥玥欲试 更新:2023-03-11 13:40 字数:4188
“将军要找他们的残部和老巢。”
楚卓再度冷笑一声,“笑话,本将在前些日子的西山一战中,已经将他们一网打尽,奚人再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你到本将这儿来,装的是什么?嗯?”
“不,将军的中军人马都是牵马走路,扎营的时候也不参与劳动,吃着营中的大锅饭,却还都随身背着干粮,一看就是要重新出动的样子,所以,定是奚人还有残部逃亡,将军是假装大军全退,想让敌方松懈,其实一直留着一波人马整装待战,想要随时杀回去的。”
楚卓听到此,渐渐冷下脸来,逼视着她,却缓缓而厉声地向下道:“来人,把她绑起来!”
卿卿吓得一哆嗦,小脸儿煞白,“将军!”
楚卓居高临下,“你偷窥军中机密,该当何罪?”
卿卿立时接道:“那我帮将军找到了奚人的老巢,斩草除根,该当何赏?”
楚卓听罢,却是又笑了。他挥手退却了部下,倾身垂眼审视着她,慢条斯理地道:“那你说说,他们为什么在这儿?”
“因为……”
卿卿刚要开口,却霍然又被楚卓抬手打断,“本将现在又不想听了。”
他说着再度扬声叫人,“把她绑起来,放在中军帐中看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
两名士兵听令,立时上前将卿卿捆绑了起来。
“唔……将军!”
卿卿挣扎两下,浑身不住地哆嗦,猝不及防之时,只见楚卓拔出长剑,霍然指向她的咽喉。
少女登时脸色煞白,吓得一汪眼泪涌起,一声也不敢吭了。
而下一瞬,但听“哗”地一声,卿卿只觉胸口一阵凉风,低头再看,却是自己的衣服被楚卓给划了开。
“啊!”
这一惊太大了,卿卿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儿根儿子。她酥胸半露,那鼓胀的胸脯登时起伏起来,无比诱人。
少女瞬时哆嗦的更厉害了。
楚卓瞄了一眼,嘴角一动,扯住卿卿的衣服,将她拽到了跟前,低声道:“我要是看他们没在那,回来,就把你吃了。”
他说完,一把将她推开,转身离去。
卿卿登时摔坐在了地上。中军帐中转眼便没了人,而后帐门紧闭,外面重兵看守。
卿卿坐在地上,呆呆地瞅着那门好久好久,方才缓过神儿来。
好,好可怕啊!
她吓得忍不住抽泣了两声,委屈完了,擦了眼泪,又开始安慰自己,不管怎样,一切大体上还是与她估算的差不多的。卿卿前世的这个时候便是在这营地之中,失身于常司琛后,一直到回了幽州的这段时日,她都是和大军在一起的,当然知道楚卓今晚会带人出动,两日后大胜回来会欢庆,而她知道的种种,都是在那时听见的。
她能说出如此机密之事,那楚卓当然会关了她,等着回来盘问。而她被楚卓关了起来,常司琛岂敢动她!他怕是连中军帐的门口都不敢来!
以前,常司琛对于卿卿而言,便高贵的不得了。如今想想,若是和楚卓比,他怕是给他提鞋都不配。
卿卿望着大帐的棚顶,眼睛转呀,转呀,今晚她是肯定不会被常司深那个了,所以,是不是,她今生的命运就会改变了呢……
想着想着,她打了个哈欠,但觉有些困了,而后没多久,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尽管手脚,身体都受束,但那一宿,卿卿睡的还是很踏实的。
第二日一早醒来之时,阳光已经射入帐中,卿卿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她乖乖地坐在榻上,等着有人给她送饭,可等了好久,外头都没动静。
渐渐地,卿卿实在是等不及了,便小心地站起,蹦跶到了帐门前,朝外道:“我饿了。”
外头有人,卿卿听见了动静,但却没人回答她,无奈之下,少女又道了几遍,可还是没人搭理她。
如此等了一天,也没人给她送饭来,到后来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坐在大帐的地上,使劲儿地踹了几下那帐门。
“我是立了功的,你们要饿死我么?”
这时外头的士兵终于回了声,“我等奉将军之命看守中军帐,没有将军的命令断然不会开门。”
“你们!”
卿卿当真气死了,不开门就是连饭都不给她么?盛怒之下,她又使劲儿地踹了那帐门两脚。
这时却听见了士兵肃穆的参拜声。
是楚卓回来了?!
卿卿蓦地又激动又害怕,胸口“咚咚”猛跳,赶紧要站起,可浑身都被绑着,这坐下容易,站起来谈何容易。
越着急越起不来,这时只听脚步声渐近,开锁的声音响起,大帐的门被打开……
霍然,阳光和一身银白色铠甲的楚卓同时进入她的视线中……
少女双脚朝外,还在地上挣扎着,很是狼狈。
楚卓起先面无表情,看到她这般样子,讥笑一声,但视线却停在了她脖子以下。
卿卿登时想起了那被他划破的衣服,脸瞬时烧红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的可能在下章,hhh
第4章
楚卓起先面无表情,看到她这般样子,讥笑一声,但视线却停在了她脖子以下。
卿卿登时想起了那被他划破的衣服,脸瞬时烧红起来……
但她又没手去遮挡,一时间无助的想哭,又怕又臊,浑身一层又一层热汗。
这时楚卓低身,一把将她拎了起来,甩在了桌上。
“啊。”
卿卿蓦然凌空,前世当兔子的记忆又被唤起,又疼又怕,那桌子硬,楚卓这身铠甲也抵到了她的身上,硌的她哪哪都疼,眼泪瞬时来了。
这时只见少年帅气逼人的脸庞朝她靠了过来。
“你竟敢骗我,待会儿,我就将你扔进锅中,你说是蒸了好,还是煮了好?”
卿卿浑身战栗,口齿打颤,强挤出了一句,“不可能,将军骗我,将军定是打了胜仗回来的。”
“你何来的自信?”
“我……原本,原本那夜,我来找将军的时候只有九成的把握,但是,但是将军走的时候,显然心里面已经有十成的把握了。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敌军的藏身之处,将军走时连问都不问,显然将军在我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他们在那了,可见,可见将军比我还要英明神武!不……不,是比我强了不知道多少百倍!我怎么能跟将军比呢?将军素有大梁战神的美誉,万民敬仰爱戴,区区奚人残兵怎能奈何将军,所以,所以将军必定是全胜而归啊!”
卿卿虽被吓的脸色煞白,但依旧娇美绝伦,那水灵灵的眼睛又清澈又柔媚。她娇娇喘喘地一本正经地回话,又因怕,连连地拍那楚卓的马屁,心中不断地求放过。
楚卓嘴角动了一下,又瞟了她的脸蛋儿和她娇柔的身段一眼,而后慢悠悠地起身,别过了视线,唤来人给她松了绑。
卿卿略安一丝丝,有了自由,赶紧弄好自己的衣服,虽然怎么弄都还是露了一些,但总比刚才好的多。她揉着手腕,揉着胳膊,揉着腿,四处揉,的的确确是哪都疼。
楚卓已不知何时坐到了桌前,一只脚不管不顾,“砰”地一下踩在了那桌边,举起了杯。身旁的侍女躬身给他倒了茶。
但少年的视线还在卿卿的身上,只见她揉揉这儿,揉揉那儿,眼睛时而瞟向他,但刚搭上,便又赶紧收了回去。
楚卓喝了水,修长的手指把玩儿着茶杯,这时开了口。
“说,你是如何知道残兵下落的?”
“是。”
卿卿赶紧应声,仔细地回忆前世欢庆的那个夜晚,楚卓所说的话,待大致地想起来了,便缓缓地开了口,“奚人打了败仗,不会藏的太往北,一方面,远的藏身之地,将军会派出探马去侦查,另一方面草原里的藏身之处,别的部落都很容易知道,他们害怕剩下的残部被草原的别的部落吞并,是不敢藏在草原深处的,所以他们藏在了靠近我们国境线附近的铁江山山谷中,这个呢,就叫,就叫……叫灯下黑。”
卿卿说完舒了口气,她是凭着记忆力,一股脑儿地把前世那会儿楚卓当时的话全说了,生怕怕少了哪句不足以让他信服。
楚卓听到此,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少女所说的话,自然和他心中想的一模一样。他觉得不可思议,也觉得有点意思,但当然,更多的是怀疑。
“那么是谁派你来接近本将的,你的目的又为何?”
楚卓换了姿势,那踩在桌旁的脚也拿了下来,坐在椅上俯身向前,那双迷人的眼睛直直地盯向了她。
但卿卿自是断然感觉不到什么迷人。她浑身战栗,尽管强压着心中悸动,还是在抖。
但她知道这句话,楚卓是早晚会问的。
“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来的,至于接近将军,其实,我,我就是想跟将军的大队回幽州,也想着,想着若是立了功是不是能从将军这儿讨些赏钱。”
这话卿卿也不是纯胡诌的,她爱钱,前世就爱,但求而不得。
她好想有好多好多的钱,然后带着母亲和哥哥离开薛家,觅个安宁的地方,买个大宅子,给哥哥娶房贤惠的媳妇儿,给自己买几个俊小伙儿。
前世身不由己,被人圈养半生,之后又做了个无能的兔子,今生重来一次,若是能逃过这一劫,那定是她活着的目标啦。
楚卓听罢,冷笑一声,“编的真好。”
卿卿一个激灵,紧张道:“我,我断然没编的!我,我也绝不敢骗将军。”
卿卿当然不敢骗他,先不说她此时处于任人宰割的境地,生死都捏在楚卓手中,就是不是,她也不敢骗他。
他是个什么人啊?那是未来的帝王不说,还是个心狠手辣的杀兄囚父之徒。
卿卿什么也不敢隐瞒他,都恨不得给他跪下。
“我,我就全和将军说了吧,我真的没有别的身份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闺女,我住在幽州薛府,薛合薛员外是我的表姨夫,将军定然知道他的。前些天,我陪薛家的小姐们到蓟城探亲,后来河边玩的时候,我,我掉河里了,她们不管我,走了,我哥把我救上来,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的时候,我看见了常都尉……后来,后来我有密报……这密报当然得和将军您说啊,所以我就来了。我想立了功劳,是不是将军能带我回家,没准儿还能给我点奖赏什么的……就是这样,真的就是这样,千真万确。”
卿卿战战兢兢地说完,瞧着楚卓一直抬眸盯着她,那表情,那眼神,也不知道是信了她还是没有。
看着,她赶紧单手举过头顶,发誓道:“我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骗将军,若有半句虚言,怎么死都行。”
卿卿暗道:虽然她出此下策,来找楚卓的根源是为了躲避常司琛的强.暴,改变前世悲惨的命运,但若是说为了想回幽州,想回家,想见娘亲也没差啊!所以,她就是没有半句虚言的!
楚卓斜瞥了一眼,而后移开了目光,舔了舔唇角,却是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慢慢踱步朝卿卿走去,抬手向身后的侍女挥了一下。
那侍女得令躬身告退。
卿卿见他眼睛微眯,竟然在朝她笑着,虽然英气逼人,但却令她头皮发麻。
楚卓渐渐靠近,一面瞧着她,一面慢条斯理地卸着甲,口中笑道:“你是不懂本将军在问什么?”
卿卿咽了下口水,胸口狂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我懂,我已经全交代了,真的全交代了。”
楚卓转头斜瞥了她一眼,笑道:“看来,你的嘴很硬啊!明明看上去,挺软的。”
他语含挑逗,卿卿登时更加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呵……将军说笑了,呵……”
卿卿背脊冒汗,抬袖擦了下额头,尴尬地笑了两声,不时再看,楚卓已经脱下了那铠甲,剩了一身雪白的锦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