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作者:
淇儿 更新:2023-03-12 03:38 字数:4212
秘书一路小跑地跟在后面。冷不防对上沈清宸阴恻恻的视线,吓得她脖子一缩,忙把头垂了下去:“副董事长,对不起,翟小姐执意要硬闯 ……”这种时候当然是甩锅了。谁都知道副董现在心情不好,万一想拿她出气,开了她,怎么办?那样的话,她简直比窦娥都冤。
“你先出去吧。”沈清宸吩咐完秘书,视线落向了小悠,沉着声音问,“有何贵干?”语气称不上好。没办法,看到小悠自然而然就让他联想起殷朗,紧跟着就会想到稍早时候在董事会上的惨败收场。这对他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听说你把沈清妤关在了某个地方,是不是这样?”小悠也不含糊,一来就直奔主题。
沈清宸微微眯起了眼瞳,声音染了危险的低沉:“你听谁说的这种胡话?殷朗吗?找不到他妈就想赖到我身上?哼!”
听他提起殷朗,小悠眉眼一黯:“你误会了。这种隐秘的事他不会也不可能向我提及。董事长失踪,公司里沸沸扬扬几乎每个人都在谈论着,我知道也不奇怪吧?”
“那你又如何断定沈清妤的失踪与我有关?”
小悠笑了笑,晶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洞察人心的慧黠:“这很难猜吗?最希望沈清妤永远不要出现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翟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沈清妤是我妹妹。就算我和她现在是相互竞争的关系,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去伤害她吧?”沈清宸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让人丝毫猜不透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小悠咬着嘴唇,像是在苦恼。
停顿了数秒,她把心一横,突然跪倒在沈清宸面前。
“你这是干嘛?”沈清宸深深地蹙起眉头。
“求您帮帮我。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机会。只要我知道沈清妤在哪儿,或许这就是我可以去向殷朗谈判的最好的筹码。”
叹息一声,沈清宸绕过办公桌走到了小悠面前,弯下身将她扶了起来。
“翟小姐,我也想帮你。但,你求错人了。关于这件事,我真的毫不知情。”
“副董~”小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自己这边也是一团乱麻,就算有心想帮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
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小悠忽然说道:“如果我可以帮你呢?”
“你帮我?呵呵,别开玩笑了。你在集团一无权二无势,拿什么帮我?”
“就算我什么都没有。至少,我还是殷朗的未婚妻。只要有这层身份,我就可以自由出入他的办公室。”
“哦?听上去有点意思 ……”
第362章 闹别扭
“在家里吃就好了,干嘛非得出来?”
餐厅里,苏新月对殷朗突然提议出来吃饭表示不解。在家里也是一样可以见面,还用得着出来吃饭吗?
“家里人太多了。”殷朗言简意赅地说。除了叶茗不分时候跳出来充当‘程咬金’的角色坏他好事之外,还有个小的,总喜欢缠着月月。
这么看来,太早有小孩未必是件好事。
“我听说集团那边氛围不太好。没什么麻烦吧?”
殷朗将切好的一盘牛排放到她面前,柔声说:“吃饭,不谈公事。”
新月听他的话,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口中。
“好吃吗?”他微笑着问。
她点了点头:“你也吃。”听叶茗说他们最近忙得饭都顾不上吃。才几天,他人都瘦了一圈。
“对了,范范的伤势怎么样了?”
“好多了,夏晨奕接她回家去养着了。”说起范范,有个事新月不知该不该向他提。
“怎么了?一副‘有话想说又不知该不该说’的表情。”殷朗盯着她看,似笑非笑的表情尽显慵懒邪肆的魅力。
新月放下刀叉,喝了口水,忖度片刻,还是决定把这桩事说给他听。
“这不是范范第一次出事了。就在前几天,酒吧被砸,她也被逼的在自己脸上划了一刀。是……沈思楠干的。她怀疑范范在勾引樊迪。”沈思楠虽是沈清宸的女儿,但她也是殷朗的表妹。所以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她少不得要考虑殷朗的感受。
“你怀疑撞了范范的摩托车车手是沈思楠安排的?”
“还不是很确定。”新月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任何的猜想都是不准确的。
看出了她的迟疑,殷朗不禁失笑:“月月,你在犹豫什么?因为沈思楠是我表妹,所以你不知该不该让她为此事付出代价?”
新月用沉默代替了回答。然而,沉默无异于默认。
“傻瓜。我和我母亲二十年未见,彼此就像陌生人一样。连母亲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舅舅家的一个表妹?沈思楠娇纵任性。如果事情真是她干的,她既对范范造成了伤害,那付出代价也是应当。你不必考虑我的感受。事实上,我对这表妹完全无感。”
听他这么一说,新月暗地里松了口气。
“你母亲……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嗯。”殷朗重新拿起刀叉,恢复了用餐的动作,似乎对此事不愿多谈的样子。
不想多说,是不希望这件事过多地造成月月的困扰。在他看来,沈清妤出不了什么事,顶多就是暂时性地失去自由罢了。未来,他与维斯必定是站在对立的两端,非此即彼。那时候,沈清妤或许就会成为维斯手里的一个筹码,用来对他展开威胁。
所以,她暂时不会有任何事,因为维斯不允许。
“月月,你想不想带上儿子出去散散心?我可以安排。”
这话 ……
“你想让我离开这儿?离开你?”只消一眼,新月就读懂了他眼神里的讯息。
他没回答是,却也没急着否认。
殷朗一直觉得苏新月的眼睛很美,时而清澈似水,时而璀璨如星。此刻,定定望着他的一双眼眸似皎月之辉光,偏又撒下一片阴云暗影,散发着一种凄楚的美。
难得的浪漫时光就这么消失在彼此的冷漠与沉寂里。
回到家,正巧叶茗在一楼客厅里看电视。看见苏新月率先走进,他张嘴正想打声招呼,目光在掠过她的侧脸时,声音却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那张脸分别透着一股凛冽森寒的凉意,更是写着‘闲人勿扰’几个大字。
怎么?他们吵架了?
苏新月的心情很糟糕。如果不是一直按捺着情绪,她可能在餐厅时就和殷朗吵了起来。
事到如今,他居然又想撇下她和孩子。是不是在他眼里,她也好,孩子也罢,通通都是他的累赘,是他的负担。所以他才想尽办法要撇下她们?
索性连小布丁都不管,她直接进到二楼另一间客房,冲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
双手按在盥洗台上,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缓缓上扬,带出了一个自嘲的弧度。
这时,门上传来转动门把的声音。
殷朗尝试着转动门把。
还是苏新月反应够快,几个大步跨上前,在他打开门之前将门反锁。
她不想和他吵。所以,他现在最好也别来招惹她。
“月月,打开门,我们聊聊。”
靠在门上,苏新月咬着嘴唇,唇色已明显泛白。
她知道,她冤枉他了。他不可能只是觉得她和小布丁是他的累赘和负担,才想尽办法要把他们甩掉。其实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她和孩子吧?
她之所以这么生气,是气他总是想当然地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弱者。把她和孩子送去安全的地方,那之后呢?他就可以无所畏惧去做他应该做的事。他就没想过,她也会担心,也会害怕的吗?
过了不知多久。门外没了动静,心想他可能离开了,新月打开门锁。当门打开的瞬间,看见他就站在门外,一脸温柔,她那根崩了许久的弦突然就绷不住了,上前,扑进他怀里,委屈地掉了眼泪。
余怒未消的她干脆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他衣服上,心安理得拿他的衣服当抹布。
殷朗哪敢有半句怨言?
是他的错,他不好,惹哭了她。他现在心疼她都来不及 ……
“别哭了。哭了会变丑,小布丁该不认得你了。”
新月被他逗笑,又哭又笑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像神经不正常的人。
“好了,去把脸洗洗,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去哪儿?”
殷朗正想开口,忽然这时,新月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熟悉的铃声。
第363章 偶像剧里的‘男主角’
是个陌生男人打来的电话,说话不是很利索,不知是本来就有结巴的毛病还是太过紧张的缘故。
“喂,你、你是 ……诶,谭哥老婆叫啥名字?”
后面一句应该是询问身边的同伴,一句‘谭哥’让苏新月直觉联想到谭文军。
难道是谭叔叔出了事?
“你好,我是张兰的女儿,谭文军的继女。”不等对方向同伴问出答案来,索性新月自己先把答案公布了。
“哦,对,对,你母亲姓张是吧?是、是这样……她现在人在、在医院。我们忙,没时间,你、你你……”
到底是他身边的同伴听不下去了,抢过电话用还算逻辑分明的话重新转达给苏新月听。
大致内容是:有人闯进了张兰和谭文军家里。谭文军为了保护那娘仨,被木棍砸中头,脑出血住进医院。张兰急出了高血压,此刻也在医院里输液。他们这几个是谭文军工地上一起干活的工人,谭文军则是他们的工头,平时关系处的还不错。所以谭文军家里出了事,还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他们一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只是,他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毕竟还有工作在身。问题是,谭文军和张兰夫妇目前两个人都是住院需要人照顾的状态。迫不得已,他们在张兰手机通讯簿里翻出了‘女儿’的电话,这才给苏新月打了过来。
有人去家里闹事,还打伤了谭叔叔???
新月脸色顷刻间沉了下来。尤其当听到谭文军是‘脑出血’的时候,她的脸黑得已经不能再黑,另一只没有握住电话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伤在身上还好,伤筋动骨也不会成为大问题,怕就怕是伤到了头部,而且脑出血……会有很多种可能性。说不准谭叔叔后半辈子都要带着这个病根,那才是真正可怕的。
“我得去趟s市。”说罢,她转身回到房间,打算换件衣服,即刻出发。
“我送你。”殷朗跟了进来。这么晚了,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而且,看她表情如此凝重,家里应该发生了不好的事。他跟过去,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你还是别去了。这边事情这么多,何况还有小布丁呢。”她此行不打算带上小布丁一起。如果只是单纯的 回家省亲还好,她现在是要去照顾病人,还得把那几个敢去她家闹事的人一一找出来。就算把小布丁带在身边,她恐怕也没精神照看他。与其让他跟着奔波,不如就留在这儿。有刘姐,还有殷朗他们照顾着,她也放心。
殷朗虽一万个不情愿,然而理智告诉他,他现在必须留守。母亲至今下落不明,沈清宸栽了一个跟头会不会卷土重来?还有维斯……沉寂了这么久,也该是他动手的时候了。
种种因素牵扯在一起,这种时候,他决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与懈怠。否则,可能就会落得满盘皆输的后果。那这两年多的潜心经营,包括同伴们的努力岂不都要付之东流?
他不惧怕失败,却不能让那些心甘情愿跟随他的人失望!
“好,我让叶茗送你。”
本以为这次月月总不会拒绝,谁想到 ……
“不,我一个人去。”与其让叶茗跟着她,她更愿意叶茗留下来帮助他。虽然他什么也不肯说,但从这些日子对他以及对叶茗的观察上足以让她判断出——他们正在做一件危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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