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睡好。”
  南言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怎么，在想戏的事情么？”
  千灵劝道：“我知道你昨天只是状态不好，毕竟你能演安稳导演的女一号，实力是不容小觑的。你别紧张，今天正常发挥就行了。”
  昨天南言和千灵的对戏落在了大家的眼里。
  别说，刚开始南言如果还有三分演技，到了后面就直接乱了，就连纪导从不好意思说她到不得不频繁卡她。
  这个演技，真的是一个能演女主戏的演员的实力么？
  在场的那么多演员，几乎都在怀疑，南言能够拿下安稳导演的女一号，是不是因为沈珺故的面子？
  还有她之前和千灵之间的那点子事儿，是不是千灵被迫退出了角色之争？
  演员们都是人精，哪怕昨天都觉着南言的实力差到只是一个群演的水平，也没有人说出来，到了现在还在附和着千灵夸南言。
  “可不是，我之前也看过你的小蝶兰的，演得特别好，昨天是和千灵姐对戏有些紧张了吧。没事，我们都这样，缓一天就好了。”
  “是啊，你别想太多，别有思想包袱，大家都这个水平。”
  几个人这么一说，南言终于笑了。
  “是啊，昨天太紧张了，第一次演这种戏，脑袋里没有转过来。”
  南言说着，等她画完了妆起身，大大方方伸出了手。
  “千灵前辈，今天还请继续指教。”
  千灵笑容有些微妙。
  “言言说这话就客气了，我们姐妹俩说什么指教不指教的，我要是能教到你一分半分就好了。”
  千灵在之前有一场戏。南言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导演位置旁边，比起昨天的松懈，她今天是全神贯注在看着千灵的表演。
  准影后是什么水平？大概是能够把角色彻底吃透，做出一切符合角色的反应，并且完全融入剧情中，和别人的实力高低立现。
  千灵的确有着这样的实力。
  她在和男一号的对戏中，的确能清晰看见她的反应是更好的，同一个镜头里，她也是出彩的。
  南言看了一个小时，轮到了她的戏份。
  “小南啊，今天我们不要昨天那么紧张，别担心，第一条随便拍拍，不要给自己压力。”
  纪导也是头疼，一开始看过南言的那几个作品，还以为是个有实力的，昨天一天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就是一个靠着沈珺故的花瓶。这样的花瓶最难哄，又要让她显得有演技，又要不和别人错差太大。
  可是事实上就是一个没有演技的花瓶！
  真难啊。
  纪导嘴里都有些发苦了。
  不应该因为南言的身份就对她妥协了。在千灵为难地来找他的时候，他就应该一口拒绝的！
  可是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继续拍呗。
  “好。”
  南言施施然起身，她嘴角带着轻松的笑。
  这是一场因为阿柔告密，而让冯满卿不得不让出自己的商铺，姐妹俩的私话。
  这次和上次不同了，是南言坐在那儿看账本，千灵进来。
  位置倒换了。
  “阿柔！”
  千灵脚步匆匆从走廊过来，抬脚迈过门槛，一把掀起帘子满脸怒意：“你把我开的铺子告诉给我娘了？！”
  南言没有卡千灵。
  她立即接了话。
  “是啊，婶婶奇怪你在做些什么，我想着，商贾之事怎么能做，就告诉婶婶，让她劝劝你。”
  阿柔的人设导致了她的台词几乎都是蠢到极致的。
  可是在南言说的时候，她嘴角是噙着笑的。
  台词接的恰到好处，但是她的目光落在账本上，唯独眼神里多了一丝戏谑，让人能看出来她是在对千灵说的。
  这个反应在千灵的预料之外。
  但是南言做的没有错。
  千灵过来一把要抢走阿柔的账本。
  南言没有按着，甚至是主动松开了，千灵做好了南言会为难她的准备，力气用的太大了，险些摔了一下。
  “阿卿。”
  南言一脸为难：“我不想看见你和婶婶因为这种事闹别扭，我是为了你好，你别对我生气。”
  千灵手持账本。
  “阿柔，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有啊，”南言上前握住了千灵的手，一脸认真，“阿卿，我是为了你好。如果我不是最在乎你，不会做这种你不喜欢的事情的。”
  千灵沉默了几秒。
  节奏在南言那儿，千灵终于要把节奏抢回来了。
  她刚沉默，南言就上前半步。
  这半步刚好当着了千灵最好看的侧面。
  千灵一愣，她的注意力被遮挡的镜头给分散了，一下子没有接上台词。
  沉默两三秒是可以说得通的，但是沉默了好久，这明显是忘词了。
  “卡，没事，我们重来一条啊。两位都别紧张，演得特别好。”
  纪导喊了卡后，也有些纳闷。
  今天的南言状态不错啊。
  千灵有些拿捏不定。
  刚刚南言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无论如何，这次的这一条，她不会让南言带走节奏的。
  休息了两分钟，两个人重新进场。
  千灵这次全力以赴，再次打算用演技的实力来压制南言。
  “阿柔。”
  千灵这次进场的时候，彻底释放开了气场。
  “阿卿。”
  南言没有等到千灵的第一句全台词，直接打断了她，笑吟吟道：“怎么来了？”
  千灵脚下一顿。
  她的台词还没有说出来。
  她的节奏再次被打破了。
  节奏依旧在南言那儿。
  台词……
  千灵一愣，发现她的台词没有说出来。
  “卡。”
  纪导犹豫了下。
  “千灵老师，咱们再休息十分钟，可以看看剧本的。”
  南言的提前台词让千灵再次忘了台词。
  这次加上上一次，两次都是。
  可两次看着都是千灵的为题。
  纪导小心翼翼：“这一段台词是有点多，老师不要有压力啊。”
  千灵脸色不太好。
  “可能是没休息好。”
  南言笑吟吟道：“千灵前辈，昨晚是在想戏么？别担心，以你的实力不会有问题的。”
  千灵勉强一笑。
  她调整了几分钟，重新开始。
  “阿柔！”
  千灵刚刚进场，担心南言抢她台词顺序，立即念出了台词：“你把我开的铺子告诉给我娘了？！”
  南言错愕地抬头。
  “阿卿。”
  南言犹豫了下，叹了口气放下账本。
  “是啊，”南言语速很慢，一边说一边合起了账本，“婶婶奇怪你在做些什么，我想着，商贾之事怎么能做，就告诉婶婶，让她劝劝你。”
  她满眼无奈，语速拖长了，等轮到千灵的台词的时候，她已经因为积蓄太久而失去了那股子气。
  千灵张了张嘴，台词僵在嘴边说不出来。
  这个情况不对啊。
  她明明已经把南言压住了，比起昨天还要用力的压制，为什么在她的压力下，南言还能做出很快的反应，并且抢走了她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