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愣在原地。
  她忽然间发现，她并没有之前那么讨厌方羽了。
  甚至感觉……这家伙……有点……像她的哥哥。
  小雨连忙摇摇头，甩掉了这可怕的想法，自我警告道：“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他怎么能成为我哥呢？”
  转念一想，方羽之前说的话，虽然不中听，甚至有些难听，但就是全部听进去了。
  小雨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番话，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是……
  小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雨一无所知。
  小心翼翼来到莫花间门前，趴在门缝里盯了半天，没有什么动静。思忖片刻，小雨嘀咕道：“难道真的要和那个小丫头睡一起？”
  犹豫了半天，还是说道：“那丫头看起来古灵精怪的，看样子还是天音族长的衣钵传人。以后花间域要是需要的话，有天音这个关系也不错。”
  小雨想通了其中关键，转身去了江小小那边。
  ……
  是夜。
  莫花间端坐在房间之中，没有任何动静。
  整个人就像是雕塑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就像是停止了似的。
  没有呼吸，没有温度，甚至连心跳都感觉不到。
  如果有高阶修行者站在这里的话，即便感知过人，也是什么都察觉不到。
  莫花间就像是消失了似的。
  就像是从来都不存在。
  忽然……
  房间内的空气流动被凝固了。一切都像是被定住。空气变成了实体的墙似的坚硬。
  正如方羽所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变成了二维。
  房间如同一张画！
  一切都被定格。
  也不知过了多久。
  咔嚓一声。
  像是蛋壳破开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太寂静了，以至于这个声音，显得无比清脆。
  终于。
  莫花间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气流恢复涌动。
  周围一切恢复正常……
  呼吸，心跳，温度，又重新返回这个房间。
  ……
  第二天早上。
  旭日东升，阳光拨开云层，率先洒在天都山上。
  阳光穿过树林，穿过阳台，落在了房间之中。
  咚咚。
  “请进！”
  莫花间缓缓睁开眼睛。
  小雨推门而入，火急火燎地道：“小姐，你没事吧？”
  莫花间没说话。
  似乎是在享受某种特殊的感觉。
  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消失。
  看到莫花间这副表情，小雨又道：“小姐，你还知道笑……你昨天打了人家呢……你从来没对我动手过……我还因此跟那个方羽大吵了一架。要不是看在他说话有道理，并且信誓旦旦跟我发誓的话，我才不饶了他。”
  “嗯？你跟他吵架了？”莫花间终于开口。
  “哼……”小雨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满脸委屈。
  “走，我带你去见他……”莫花间抓住小雨的手，夺门而出。
  “我就知道小姐对我好……走，小姐，你可一定要替我出气……不过，也不能太过分，其实方羽这个人也挺不错的，你就让他给我道个歉就行！”小雨一路上开始嘀咕。
  “小姐，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打得我的好疼……可用力了！我都吓坏了！”
  “我还以为他对你做了什么不轨的事情……幸亏他没做什么，他要是做了什么，我非跟他拼命！”
  “小姐，你走慢点……不用那么着急！他也没我说的那么差……”
  听着小雨一路上的话痨，莫花间没有说话。
  拉着她来到了方羽所在的房间外。
  刚要敲门，便有一位侍女走了出来，似乎是刚打扫完房间。
  “莫姑娘要找方先生？”
  “是！”
  “方先生去大殿了，说是商量要事。“
  “好。”
  莫花间拉着小雨又去了大殿。
  到了大殿中，发现在场的人并不多，都是天都山的核心成员。
  似乎是在商量如何将上官灵慧转变成灵体。
  众人看到莫花间走来，纷纷看了过去，不在出声。
  整个空间都仿佛转变了气息似的，有种无形的压力似的。
  在天都山的修行者看来，莫花间是名副其实的道圣境界高手。
  可就在这时，方羽站了起来，朝着莫花间拱手道：“恭喜贺喜！”
  莫花间难得露出淡笑，说道：“方先生过奖了。”
  众人也是一脸懵逼，怎么就突然恭喜起来了。
  小雨更是满脸奇怪，不是过来教训方羽吗？怎么就相互商业吹捧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羽继续道：“莫姑娘成为了至圣人，当然值得贺喜！”
  至圣人！
  这三个字犹如一道惊雷似的。
  现场犹如炸开了锅，满脸震惊地看着莫花间和方羽。
  方羽怎么可能会撒谎呢？
  小雨先是一愣，大脑仿佛转不过来圈子似的，一片空白。紧接着……她缓过神来，跳起来说道：“小姐，你真的突破了？”
  莫花间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小雨满脸兴奋，她自己突破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五万年了。
  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突破了。
  她又怎么可能不高兴。
  小雨高兴着高兴着，又觉得小姐实在太不容易了，天地间，有哪个修行者在坚持道心的同时，进行过长达五万年的追求不断！
  一般心性不够的修行者，早就放弃了。
  莫花间一直在坚持着，从未改变。
  她是天生的修行者，天生的至圣人！
  五万年太久了，却始终还是来了！
  小雨不由的眼睛湿润……一切都是值得的！
  “恭喜莫姑娘！”
  “恭喜！”
  “恭喜莫姑娘！”
  大殿中所有的修行者都在恭喜着。
  小雨也觉得扬眉吐气。
  之前方羽的修为和莫花间一样，按照道理来说，天都山已经有了和她们平等对话的资格。
  现在，随着修为的突破，再次拔高。
  享受着众人的敬畏，也在等待着方羽的道歉。
  可就在小雨满怀期待的时候——
  莫花间当众朝着方羽作揖：“方先生……这次能突破完全依靠的是您的指点……按照事先的约定，您适合当我的老师！从今往后，我，莫花间，便是您的学生！”
  “……”
  “……”
  全场寂静。
  鸦雀无声。
  所有人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莫花间。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仿佛听错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