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作者:
水煮荷苞蛋 更新:2023-03-14 08:05 字数:4879
宫厚:“嗷~”气死他了!墨清老贼哪里觉得他是头畜生,他改!
程静云手握方天戟咯咯笑了起来:“墨清,你也太小题大作了,它就一普通野狼,就算是谁的,直接杀了查看一下灵晶就好,看我的。”
程静云手上的方天戟一下刺进巨狼的胸膛,但她立即感觉到一股阻力,这狼的肉身好强悍,程静云用力,方天戟前端全部进了巨狼身体里,尖头从一侧身体穿了出来。
“哈哈哈哈,你还说它是什么妖物,你看,它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程静云拔出方天戟,一连刺了巨狼十几下,巨狼前胸血流如筛。程静云最后一击刺穿了巨狼后腿,拔出的瞬间,那狼腿不自觉地打颤,却仍坚持站着。
士可杀不可辱,他宫厚跪舔天跪地跪娘子不跪小人!
“呼——”宫厚体内似乎有一团天雷爆开,无数紫色光点迸出,因为过于密集连接成片,看起来就像冒出紫光。
他的力量在复苏!
“嗷——”宫厚仰天长啸。
叫声令程静云大惊失色:“快,快杀了它!”她此时有些信墨清的话了,这狼真有可能是谁豢养的妖物,别是九星城那个小贱人的。
墨清也没料到巨狼竟然挣脱了灭神阵的压制,眼见巨狼有可能逃走,冷哼一声,一掌夹着烈火拍向巨狼头顶,管它是谁的妖物,从发现它偷听他和程静云的对话,墨清就打定了主意不能留它!
只是墨清未曾想到,一股更加炽热的气息出现在他身体里,他什么时候进阶了?墨清怀疑地低下头,却透过自己的胸膛看到后面站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他穿着天玄宗的弟子服,五官处处英俊,组合在一起却透着一股乡土气息……
墨清就想到这里了,瞬间灰飞烟灭,永远没机会继续想了。
男人伸手,一团红色火焰轻盈地落在他的掌心,缓缓跳动。但无论是谁,都能感觉到那火中蕴藏的可怕力量。
从男人出现后,巨狼就停止了嚎叫,却在努力收缩皮毛,它的皮毛也跟着变短,好像正在努力变成人。
“孽畜,你给我安静会儿吧。”男人突然伸手在狼头上拍了一掌。程静云就看见那狼真的老实了,蹲坐在地上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男人。
他的灵兽!
“宫、宫厚,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程静云一直惊恐地看着,她认识这个男人,不久前墨清还在向她打听宫厚的来历,她哪知道宫厚什么来历?当初在墨重山,就是他坏了她的好事,害她被罚回门派。后来,此子突然结成金丹,成为门派们结丹年龄最年轻的修士之一。那个时候她还没怎么放在心上,但再后来,此子竟然是雷灵根,就在白天,他竟然把墨清劈成那样。老实讲,墨清问她的时候,她心头竟然跳跃着一股莫名的情愫。这样出类拔萃的男人,不应该围绕在她身边吗,却偏偏处处护着小贱人。小贱人有个好爹,她也有个好爹,她爹比小贱人的爹还厉害,但她却只能呆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看着小贱人风光无限。她恨,她嫉妒!却不想被宫厚逮了个正着,程静云左右挣扎,却不甘自戮。幸而她从小见多了为了生存下去不择手段的人和事,没有考虑多久就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虽是质问,恐惧和胆怯却一样就能看见。男人都喜欢弱势的女人,只要激起他的同情,她就有机会逃走!
程静云说话的时候身子也在抖动,那动作看似本能,但每一处细看无不激起人的怜悯。扭动的时间越长,程静云越有把握,因为这“求怜舞”可是她从小观摩学习才学成的。
“够了,停下。”看得越久,宫厚越是冒火,手指一动,火焰组成一柄剑抵住程静云的咽喉。
程静云顿时面若死灰。
“为什么要诋毁潘金金?”
就在程静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宫厚突然问。
一串眼泪从程静云眼角落下:“潘姑娘人长得漂亮,修为不高却实力强悍。其实我以前见过她一次,那时候她修为还不如我,我因为误会她是闯入墨重山大会的魔修闯了大祸,回来就被师父赶了出去,一下从内门弟子变成外门弟子……”其实是她想换个师父,不过话当然不能这么说。
“潘姑娘有个好爹,她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却什么也没有,因为她我还过那么凄惨,我就想偷偷的报复她一下。正巧墨清总是借着关心我的名义……教我剑法,我就跟他提了几句,我也没想到他……”程静云哭了起来,说到墨清关心她的时候,不知有意无意,低头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脖颈。
所以说,这个程静云对付她仅仅是因为嫉妒?跟宫厚无关?
宫厚眸子里阴晴不定,一旁的巨狼眼睛却眨巴眨巴的。
“你的同伙还有谁?”宫厚猛地问道,天玄宗藏经阁被盗是真的,程静云一个人搞不出来那么大动静,说不定还有除了墨清意外的同伙。
“没、没有了。宫师兄,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只要你饶了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程静云突然跪下,向宫厚爬了过去。
干什么都行?宫厚品味着程静云的暗示,向后退去,视线同时扫向一旁的巨狼,却见巨狼一跃而起扑向程静云。
“小心——”
却是晚了,程静云扑向宫厚的同时不知撒出了一包什么东西,顿时白烟滚滚呛得人眼泪鼻涕直流,模糊里宫厚看见一条人影扑了过来,挥手就打,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宝宝,是我。”
“咳咳咳……”那“宫厚”想说话的,却被呛的一阵咳嗽,但他这一咳嗽,却露出了本来的声音,明明是个女孩儿的声音。
“混蛋,放开我,你还不去追?”这下听的更清了,竟然是潘金金。
“追不上了。别闹,你吸了些万年蟾蜍毒粉,屏住呼吸,我带你离开这里。”
潘金金眼睛睁不开了,只好任由环住自己腰肢的那条胳膊带着自己腾空离去。
似乎也没多长时间,潘金金就感觉脚踏在了地上。
“这是哪?我怎么看不见了?”潘金金急道,摸着地要坐下运功修复。
“宝宝,你千万别动用灵力!程静云这毒厉害的很,一旦灵力流入你的眼睛,在蟾毒之下,你双目必爆。”
“都是你!”潘金金怒道,感觉他就在她面前,伸手朝他打去。不想人没打着,却抓住了一个长长的、软软的东西,蛇一样。
“这是什么?恶心,你竟然放蛇咬我!”潘金金手一抖,忙松开了那东西。
他恢复身体自然是什么都没穿,幸亏她眼睛暂时失明,看不到她抓的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他痛苦的表情。宫厚后退了一步,捡起地上的衣物穿上,但……被她抓了一下后,他好像又金|枪不倒了。
宫厚头疼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件外衫,围在了腰上,这样好歹遮掩一下。看来他这毛病只能等圆房后再治了,但什么时候圆房?
第93章 蜻蜓点水
看着潘金金瞪大的眼睛里都是惊慌, 宫厚打消了一闪而过的念头:“宝宝, 小黑的口水可解毒, 你稍安勿躁,我这就唤小黑回来。”
潘金金听他这么说才松了口气。
宫厚召唤小黑,但叫了三次都没感觉到小黑的回应。
“宝宝,不是小黑去找你, 你是自己上来的?”宫厚声音里有淡淡的惊喜,当然,她是小黑请上来的很好, 但如果不是,就更好了。
“你想的美!不是那头蠢驴往死了求我我会上来?你那蠢驴生性顽劣,根本没把你这个主人放在眼里,求了我之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潘金金说着,完全没发现小黑已经过来了, 听见她的话摇头刨蹄子的不要给潘金金解毒。
宫厚伸手捉住小黑, 回头凝视她:“但你还是来了。”
“啊……”潘金金吓了一跳,脑袋向后撞去, 却被一只大手托住后脑勺。
“小心, 后面是石壁。”
一簇火花从宫厚眼底浮现,其实他身上有许多伤口,但这一刻却停止了疼痛。他独自上峰顶时,虽然灵力被封,却并不觉得危险,只是没想到墨清那上头会有灭神阵。这阵法可不是墨清能布下的, 就连他也被困在阵中,幸而小黑逃了出去,他让她把破阵之法带给潘金金,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她嘴上不承认,身体却实诚的很。
宫厚手一挥,取了小黑口水就把它赶了出去,那只托着潘金金后脑勺的手却缓慢移动到她的下巴处。
他的手本来就烫的很,她后脑勺都热了,还想烫她下巴?潘金金想叫他滚,但熨烫之下,好像中了什么法术,嘴胶上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你还治不治我的眼了?”万一时间长了好不了怎么办?万一她成了一个瞎子怎么办?他不会想趁她看不见做些什么吧?
潘金金这么一想,脸立即绷了起来,却不知她一切表情都被宫厚看在眼底,不难推测出她心底所想,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潘金金觉得自己傻透了,就应该在那儿看程静云整死他。
“口水我已经取来,不过有些腥,待我调一些有名目养神作用的灵草花露进去,再拿来给你洗眼睛……我们现在在我师父练功的凝碧泉旁边,就算有人找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这里,这里很安全,只有我们两个。”宫厚道,一面从储物袋里取出各种需要之物,挽起袖子开始调配。
安全就安全,干嘛强调只有他们两个?
“你就这么放弃程静云这大美人了?”潘金金觉得不说话有些尴尬,问道。程静云这辈子的确不认识宫厚,当她假扮宫厚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但这并不能证明上辈子俩人没狼狈为奸。
潘金金以为他会立即反驳的,却听他慢悠悠道:“什么美人?在我眼里,除了一个人,天下无美。”
潘金金:……
她想看看他脸皮多厚说出这样的话,可惜她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又突然想到他说的也未必是她,岂不是自作多情,心里却忐忑起来,如有一只小鹿乱蹦。
潘金金为这种情绪感觉到羞耻,虽不能视,却听音辨位把脸转向感觉不到宫厚存在的那个方位。
宫厚却又道:“前世你死后,我又活了很长很长时间。在我快四千岁的时候,程静云和其他人联合起来,对我发动了一次……”宫厚斟酌用词,“惨烈的袭击。”
说惨烈,是因为她们全死了。
啊?潘金金当真惊讶了,那些女人不是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竟然联手对付宫厚?
“你到底对她们做了什么?”一定是采伐过度,不堪负重,才会愤而造反。
宫厚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本来要心平气和地讲这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愣是没压住那层水花,猛地伸头凑到她耳边:“我只会对你做我想做的事。”
潘金金刚恢复正常的脸“刷”的一下又红透了。妖孽。不是他妖孽,是她就喜欢他这一种。面带禁|欲,说出的每一句话却都像是在挑逗。两辈子她都没有一点长进。
“咳……”宫厚干咳了一下,潘金金眼睛看不见,他此举颇有些欺负她的意思,扫扫尴尬,“她们觊觎我的雷阳真诀和不坏之躯,你知道得是雷灵根才行,她们不信,大约等了很长时间,最后……”
那是他信念崩塌的一次,他不缺乏那种被背叛的滋味,但如此大规模的仍给了他很大震撼,他甚至想起了潘金金,但不知什么原因,他并没有细想。
如今想来,他只是怕想的太多,无法承受。
从生到死,他感觉最多的不是一览众山小的雄伟壮丽,而是寂寞。
寂寞如雪。
“活该!”
潘金金吐出两个字,宫厚心脏一烫,怀疑自己听错了。
潘金金倒是没有重复一遍打击他,但失去光泽的眼睛愈发黯淡,他当真不知道那些女人图的是什么吗?还是催眠自己不知道?当年她跟他,已经久远,再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甚至可以说不是哪一个人的错,但后来,岂不是他咎由自取?甚至害了她……
两败俱伤,伤的捡都捡不起来,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做不到。
“把脸扬起来。”
低低的男音传入耳中,潘金金怔住。
“药配好了,洗眼睛。”宫厚轻声道,实在看不下去她一脸愁容的样子,远远超过了她对他视而不见的滋味。
潘金金听话地仰脸,总不能和自己的眼睛过不去。
宫厚端了药液过来给她洗眼睛,垂眼,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嘴唇上,这个角度的扬起,看起来就像请人品尝。
他抿了抿嘴,忍住了,两指引出一股药液落在她眼睛上洗洗擦洗。
虽然看不清景物,但潘金金的眼睛还能大致感觉到光影的强弱,眼前忽然一暗,便知开始了。
她还担心他会趁机干些什么,原是她多想了。
潘金金开始以为洗眼睛很是简单,洗几遍就可以了,却没想到如此细致,宫厚洗了半个多时辰后,她才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影子。
他一直弯着腰,这个姿势不比打坐练功,腰会乏的,而且……潘金金突然想起来程静云那么虐杀他,他身上有伤。
潘金金暗中咬住了唇肉,不知道该不该让他休息一下,又想也许就快好了。时间一点点过去,愈发纠结,却始终没有勇气开口。
“宝宝,你先把眼睛闭上,我再配一些药液。”宫厚直起腰,差不多可以了,但他没法容忍她原来清澈无暇的眼睛受到一点影响,最好是用灵药再滋养一下。
“好……你怎么样?”潘金金脱口而出,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宫厚脚步猛然停下。
虽然看不见,但潘金金却感觉到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她不能低头,脸颊却愈发滚烫。